祁琮气急,“哥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算打扰了,我也要。”
“好好,依你。”
祁遥好笑地摇了摇头。
第二日一早,白寒雪就被宣进了宫。
整个京城局势一下紧张了起来,生怕随时开始宫变。
祁琮就站在远处死死的瞪着亭子中的祁遥和白寒雪,他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陛下……”
女官有些犹豫地唤了一声。
“说。”
祁琮头也不回,语气十分不耐。
“国师那边已经有了新的进展……陛下是否移步去观星楼?”
女官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
谁让陛下之前说一旦国师那边有消息,就立马禀报呢?
祁琮望着亭子的瞳孔微微一缩,思索片刻,沉声道:“告诉国师,朕一会就去。”
前几年祁琮性子其实还没有现在这么平和。
那时的他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抄家灭门连路边的草都要踩两脚,厨房的鸡蛋都要摇散了。
睚眦必报到极点。
当年那些欺负过他和哥哥的世家大族,那些说过他们闲话的人,都被他处死了。
甚至与之有一点牵连的人,他都没有放过。
白寒雪劝不住他,朝廷大臣也劝不住他。
直到有一个仙风道骨白发飘飘的老道士找上门来,老道士让他不要再这样大开杀戒,免得心中所愿必不成。
他对此不屑一顾,一个江湖骗子,还敢骗到他的门上来了。
所以他挥挥手让人杀了这个骗子。
老道士却突然说哥哥没死。
他当然知道哥哥没死。
可是这个道士也说哥哥没死。
看吧,看吧!
不是他一个人觉得哥哥没死。
这下他倒是愿意和老道士好好说话了,虽然在和老道士说话之前,他还想让人对老道士用刑。
毕竟谁知道这老道士是不是哪个居心诡测的人派来的。
老道士说了许多他极为认同相信的事情,也预测了许多事情。
老道士说哥哥极贵极富。
那是自然。
老道士还说,跟着白寒雪,总有一天能找到哥哥。
那时他就开始派人监视白寒雪了。
果然让他找到了哥哥。
昨天哥哥与他说了哥哥的来历后,他自然是很不安。
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留的住神呢?
所以他昨晚就让人去问成为国师的老道士,有没有办法。
亭子里
祁遥虽然在和白寒雪聊天,但怎么也忽视不了背后那道炽热的视线。
想到祁琮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祁遥只能硬着头皮和白寒雪聊天。
“阿遥,他真的没对你怎么样吗?这几年他越发的疯狂了,若不是政务处理得的确出色,我怕是也压不住氏族的人了。”
白寒雪叹了口气,眼中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
祁遥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你放心,他是我弟弟,不会伤害我的。也是我的错,突然离开,让他患得患失,行事难免激进了些许,倒是你,这几天可有被为难?”
“他倒是没有为难我,除了不能出门,一切照常,甚至还能让别人进来探望我。”
白寒雪倒是真不知道祁琮是怎么想的,是觉得自己不会造反,还是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势力放在眼里呢?
“如今你回来,有个能看住他的人,我也放心了,有所顾忌,他总不会肆意乱杀人了。”
两人聊得差不多了,便并排从亭子里走了出去。
[祁琮又阴阳怪气]
白寒雪不想和这种失心疯争论,行了个礼后便将视线移到了一边。
“等很久了吧?等下我们一起去用膳吧。”
祁遥忙顺毛。
祁琮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下午祁遥又和穆屿辞一系列的老友见了面。
只是不知道祁琮跑哪去了,居然没有来盯着他。
祁琮哪里是没来,他找完国师,就紧赶慢赶的跑来了,只不过他在暗处偷偷的窥视着一切。
等等……?
什么叫救哥哥离开?
女官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陛下不会又要发疯了吧?祁大人快来管管啊!
这一次试探的结果让很满意。
他撤走了殿外的刀斧手,祁遥的活动范围也从殿内扩充到了殿外。
祁琮想要给祁遥封个王,却被朝廷大臣王纵政一口回绝了。
祁琮当场就怒了,朕一个皇帝,给哥哥封个王,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大臣的唧唧歪歪?
其余大臣见此忙下跪求情,这老王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敢驳回这位暴君的决定?
王纵政回绝之后整个人也懵了,他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何,刚才突然就跳出来反驳!
完蛋了!
王纵政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他一个人死不要紧,可这一下就会因此害得他全家,甚至他家路边的狗都会被踹两脚。
祁琮做杀人的决定就没人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