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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大明天下梅花艳艳开 > 第261章 昔人已随东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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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卫公子一见百里云歌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已认出他们乃是大善国寺中所见的香客游客。

他微微一笑,缓步上前,对云歌抱拳笑道:“这位兄台,我们曾有一面之缘,也算有缘人了。在下姓卫,单名一个轩字,字松宇。”

先前对他尚有好感,却未料他如此轻浮无礼,云歌四女不禁秀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

玄锋见状,身形一晃,已拦在卫轩面前,冷冷道:“公子请自重,我家公子并不识得阁下。”

“此言差矣……”卫轩话未说完,便迎上了玄锋那凌厉如刀的目光,心中一惊,不禁倒退数步。

他身后的老者手掌轻抵卫轩后腰,稳住他身形,同时对玄锋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如寒冬之霜。

玄锋岂会示弱?内力涌动,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缓缓向老者逼近。

老者轻笑一声,将卫轩轻轻移至一旁,同样内力喷涌而出,如大海狂涛,气势汹汹,如海风呼啸,直逼玄锋而来。

二人针锋相对,各展所学,寸步不让。

酒肆内的其他客人见状,吓得面色苍白,饭也不顾得吃,起身便逃。那刚走近的小二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哪还敢多言半句?

稍倾,老头与玄锋同时收敛内力,撤去周身气势,各自退开几步。

老头对卫轩沉声道:“公子,我们去那边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等卫轩回应,便径直走向窗边,选了一处空桌坐下。

玄月向玄锋投去询问的目光,玄锋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恙,随后坐下,默默用餐。

云歌四女不欲多生事端,匆匆吃了几口,便起身离开酒肆。玄月和玄锋起身时,目光掠过卫轩那桌,随即跟上云歌四女离去。

不久,玄天六合的其他四人亦假装吃完,结账离去。

岂料那老头暗中使了个眼色,卫轩微微点头,随后老头丢下几两碎银,匆匆追了出去,但只追了一段便停下,似乎在验证什么。

片刻后,卫轩低声问老头:“桑师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那公子似乎非同一般。”

原来这老头名叫桑曲阳,他边走边道:“那年轻公子实为女子,身旁的三位侍童也是女子。”

“什么?!”卫轩惊愕当场。

桑曲阳回过头,冷冷道:“但她绝非你能招惹的。即便你父亲身为京官,也不过是个太常寺七品寺丞。要知道,这位姑娘身边有一等一的高手三四人,个个不弱于我。

“由此可知,她身份非凡,要么是武林世家之后,要么是大门大派弟子,说不定还是王室古族之人。就武林世家和大门大派而言,哪家不是朝中有人,江湖中亦是声名显赫?就连当地官府,也不敢轻易得罪。”

卫轩听完,更加震惊,片刻后问道:“那女子身边不是只有两个老仆吗?”

桑曲阳冷笑一声:“岂止,至少还有两人。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晚在大善国寺出现的几个蒙面黑衣人便是他们。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暗处还隐匿着两位高手,应是这位姑娘的护卫。”

桑曲阳示意卫轩边走边说。

等卫轩跟上后,他收起严肃之色,嘴上说道:“我虽答应你父亲出京一趟,护你周全,但按约定,明年三月我便离去,与你卫家再无瓜葛。

“你数次逼我出手,想破我誓言,让我继续留在卫家。我也知道你不想读书考功名,只想舞枪弄棒,做个看似逍遥自在的江湖中人。

“或许你见多了官场的勾心斗角、权贵攀附,才有此想法。你年纪尚轻,有此见识,说明你人很聪明。虽然你几次设计陷害我,但我知道你并非真心想害我,我也不怪你。

“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提醒你,日后若再遇见那位女子,切莫再如今日这般唐突无礼,更不要有非分之想。世间有些人,你根本不能去碰,尤其是漂亮的女子。”

卫轩听完,缓缓点头,随后放松笑道:“天地广阔,我与那女子估计再难相遇了。何必担心这些呢。”

不想桑曲阳淡淡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女子一行人定是前往京城。我再多说一句,我曾观你面相,你一生中大起大落,富贵权势相伴,但在此之前必遇大凶之事,只有逢凶化吉,方能安然度过。”

“啊,桑师傅竟然还会相面算命之术?!”卫轩欣喜笑道,却忍不住微微回头,望向云歌一行人离去的方向。

桑曲阳淡然回答:“略懂皮毛罢了。”见卫轩如此,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但并未点破。

两人牵马缓行,步出城门,走了一段,正欲纵马而行,却不及卫轩语带笑意,低声向桑曲阳说道:“桑师傅可知,我此行为何径直去庆都县?”

桑曲阳面容清冷,宛如寒潭之水,未置一词,似对此事并无半分好奇。

卫轩见状,颇感孤寂,遂自顾自地续道:“桑师傅或有耳闻,家父老树着花,仅得我这一脉单传。他老人家一生风雨飘摇,近年更是感慨万千。上月,他于书房之内,召我密谈,道出一桩陈年旧事。”

察见桑曲阳神色平和,并无愠色,卫轩便继续娓娓道来:“家父提及,其年少时曾有一纸婚约,对方乃陶姓大户。无奈天不遂人愿,我先祖不慎触怒奸臣严嵩,家道中落,家父那婚约也随之化为泡影。

“谁料数年前,陶太爷竟亲自上门,揭露往事真相——原来,其女陶梦君与人私奔,故寻了一个由头,解除了婚约。

“陶太爷坦言,这些年虽未认回爱女,但眼看天命将至,此番前来,既为致歉,也为告知爱女下落,即在保定府之庆都县。

“岁月悠悠,数十年过去了,家父虽看似释怀,然心中那份挂念却未曾稍减。

“他还透露,婚约未解之时,他曾暗中窥见陶梦君,真乃倾城之色,且才情出众,不料她竟甘愿随一介草莽武师,月夜私奔。家父自是心中不服,更欲探知这些年,陶梦君究竟过得如何了。”

卫轩稍作停顿,一声悠长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知子莫若父,然知父者,亦唯有子也。我深知父亲心中有一桩未了之愿,便毅然决然前往庆都县,暗中窥见了那传说中的陶梦君,以及她的丈夫。

“陶小姐虽已逾花甲之年,但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当年之绝色。而其丈夫之相貌、举止、谈吐,与陶小姐相较,实乃云泥之别,啧啧,此人不足挂齿,不提也罢。当时我心中也是困惑万分,不解陶小姐当年何以倾心于如此粗鄙之人。”

言及此处,卫轩回首,对着桑曲阳微微一笑,嘴上说道:“桑师傅,那晚你也在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桑曲阳仅以鼻孔中轻轻一声哼鸣,算作回应。

卫轩继续说道:“那晚,我无意间听闻她们夫妇谈及女儿徐晓云,心中好奇,欲一睹其风采,料想其应能继承陶小姐年轻时的美貌。

“于是,我悄然前往那庄园,只见徐晓云已年过不惑,哈哈,说来我与她竟是同辈之人,只因家父老来得子,这才与她年龄相差甚远。

“至于后来在大善国寺所发生的事情,哎,实乃见她女儿陷入淫僧之手,心生怜悯。这本非我分内之事,但若袖手旁观,一旦被父亲问及,只怕又要遭受责备。”

闻言,桑曲阳终忍不住开口:“不错,令尊性情便是如此。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在七品之位上多年未动?他性情耿直,喜好插手闲事,更是洁身自好,成为朝中一股清流,平日里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不待卫轩回应,桑曲阳又是一声感慨:“是啊,若非令尊如此性情,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