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赵云泽就是个纯粹的文化人,手无缚鸡之力,平时拿拿笔还行,这真刀真枪的对抗压根没他啥事。
现在可好,一头扎进了宁波专门为他挖好的超级大坑里,这陷阱严丝合缝,专门量身定制,他就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小兔子,想要蹦跶出去,门儿都没有。
“二殿下,你这火急火燎地,是打算去哪儿逍遥快活呀?”宁波那怪里怪气、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这狭小而又压抑的空间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刺人心。
赵云泽心中一凛,但仍强装镇定,他微微抬起头,直视宁波的眼睛说道:“我想去哪,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宁波,你今日这般兴师动众,难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宁波镇定自若,甚至带着几分得意,伸出手指向此处,发出一声冷笑,言语中满是嘲讽:“二殿下,您这大摇大摆地闯进我悬镜司,还说我没资格过问,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不容赵云泽有丝毫反应的机会,他便紧接着一口咬定:“秦国公主可是陛下下令关押在悬镜司的重要犯人,你来这儿探望,莫不是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简直是满嘴胡言!”赵云泽面色冷峻如冰,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话语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丝丝冷意。“我此来不过是出于对公主殿下的关切,前来看望罢了。我与她之间那千丝万缕的情谊,难道还需我向你一一剖析?”
“哼,二殿下,您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宁波双眼眯成一条缝,直直地刺向赵云泽,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与公主的婚约已然解除,如今你单枪匹马闯入这悬镜司,仅以看望为由,这借口未免太过牵强了点吧!”
“婚约解除了?”秦浅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虽然之前就已经有了预感,可当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像被一把钝刀慢慢地割扯着,一阵阵地酸痛。
那种郁闷的感觉就像是被乌云死死地笼罩着,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赵云泽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跟浅浅那是真心相爱,自由恋爱,婚姻对我们来说不过就是一张纸。我们俩就是纯粹地喜欢对方,我来这儿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好好的,仅此而已。”
宁波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露出一副“你当我是傻子吗?这种鬼话也就只有鬼才会信”的表情。
不过他也没吭声反驳,只是站在那儿,像是在等着看赵云泽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赵云泽看到他这副模样,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眼睛里透着一股寒意,大声地质问:“我记得清清楚楚,陛下当时就交代了,只让你好好审审浅浅,可没说你能对她用刑啊。”
“你现在这是公然违抗陛下的命令,你自己说说,按照咱这国法,你这该怎么个处置法?”赵云泽直勾勾的威逼过来。
宁波就像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一样,肩膀轻松地往上耸了耸,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这都不是事儿”,满不在乎地说道:“二殿下,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你看看公主殿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可连她一根头发都没动过。”
你可不能随便乱扣帽子,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就毁了。”宁波巧舌如簧的辩驳着。
秦浅看着宁波在那儿装模作样,就像一个在舞台上表演过度的小丑,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踹他一脚。
这宁波实在是太恶心人了,要不是自己身上到处都是伤,疼得连抬手抬脚都费劲,再加上自己这身份在这儿摆着,根本不够格跟人家叫板,她才不会这么憋屈地窝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呢。
说到这儿,赵云泽下意识地低下头,眼睛快速地在秦浅身上扫了一圈,就像宁波说的那样,秦浅身上确实看不到什么伤口。
秦浅在心里把宁波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肯定是对我用完刑之后,用了什么神奇的药水把伤口都给处理了,才让我身上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一点伤都没有,真是太可恶了!”
赵云泽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就像铜铃一样,手指用力地指向地上那摊打翻的药水,还有旁边站着的几个侍卫。
那声音大得像是要把这悬镜司的墙壁都给震塌了:“我刚刚冲进来的时候,这几个家伙正在对她用刑呢,宁将军,你手下人干的这些好事,你打算怎么给我解释?”
“你可别告诉我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主意,没有你的指使,他们敢这么做吗?”赵云泽眼底带有杀意,要不是自己赶过来,秦浅指不定会受他安排下的折磨。
宁波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稳稳当当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嘴里不慌不忙地辩解着:“二殿下,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这都是些底下的人,想立功想疯了,自己瞎折腾的,我可从来没给他们下过这样的命令。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是无辜的。”
宁波那番说辞,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假话,那几个侍卫,纯粹就是被他当枪使的炮灰。没他在背后撑腰、发号施令,谅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对秦国公主有半分造次。
秦浅怎么说也是秦国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如今被拘押在悬镜司,这私刑岂是能随意动用的?没有皇帝老儿点头,谁动谁找死。
可宁波呢,根本不在乎这些,嘴角一撇,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陛下是让我审这案子,可也没白纸黑字写着不许用刑啊。就算真对公主用了刑,陛下一心想破案,肯定能理解我这是为了查案,情有可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