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注意安全哦
榔头给出了肯定答案之后,自己反倒有些不确定,又让蒙克停了车,自己下车去打算再确定一下。
林听坐在车里,看着榔头的背影,轻声嘀咕:“榔头还真是个福将啊。”
她声音不大,但车里其余三人一个离她近、两个听力好,全听到了。
郑妙英若有所思的瞧着林听的侧脸:“未必吧。”
林听纳闷儿的看向她:“怎么了?”
英子看着她笑:“要是你没让蒙克送榔头回家,我们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林听眨巴眨巴眼睛。
“日行一善,必有善报……听妈妈的话果然没错!”
林听捂着心口:“我妈妈果然是最厉害的!”
“……”
榔头这次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再回来时,他的脑门上都蒙上了汗珠。
林听递给他一块手帕,示意他先擦了汗再说。
榔头一边擦汗一边讲:“老板,确定了,我从八个角度仔细观察过,没错,就是他!”
林听微皱着眉问他:“你见到的这个人在冯家是做什么的?”
“和我一样,都是跑腿办事的,”榔头说,“但他是给先生跑腿的,比我厉害。”
说到这儿,榔头不禁叹了口气。
他这样的跑腿碎催才是真的跟什么主家受什么待遇,先生身边的跑腿下巴都要高三分,他这个跟着二少的真是家中最底层——
少爷闯祸他挨揍,少爷闯祸他挨揍,少爷闯祸他挨揍……
为什么只有挨揍?
呵,因为少爷除了闯祸就没干过一件好事。
回忆起往昔,榔头伤感了。
他忧郁的看着窗外,情不自禁又咳嗽了两声。
上火,太上火。
“算了,先送你回家去,你好好歇着。”林听见他咳嗽,便先止住话茬。
榔头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林听:“老板,我没啥事……”
“别拿感冒不当病。”林听说着,轻拍了下蒙克的肩膀示意他开车。
可能是病中情绪也敏感,榔头鼻间泛酸,泪眼汪汪的看着林听。
林听:“……?”
“憋回去。”
好嘛,一个小哭包下线了,又一个来接班了?
倘若她的身边必须要有一个小哭包,那她还是选择把这个机会留给英子。
毕竟——
英子哭那是梨花带雨赏心悦目;
榔头哭的话……是暴雨梨花针,针针刺双目。
把榔头送回家,又和郑妙英一起回了补习学校。
林听没立即下车,而是一个人在车里,拨通了段珺的电话。
“姑奶奶,有何指示?”
段姑娘这会儿也忙着,语速略快。
“我问问啊,冯家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林听也同样开门见山。
段珺明显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才有些含糊的反问:“我也不太清楚啊,你问这个干嘛?”
林听才不信她会不知道。
她说:“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突然发现沈市有个冯先生以前的跑腿。”
段珺的呼吸都有些凝滞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林听状似不经意的继续说:“我是觉得啊,汪海亮再怎么是个地产商,也不可能对晋省哪个煤矿塌了的事儿了如指掌对不对?他不应该有这方面的人脉。而且他都是缓刑犯了,也不应该有能力盯死我却不被蒙克发现,对吧?”
段珺终于发出了一点儿咋舌声,片刻,她轻叹了口气,说:“冯家的确没人再死了,不过被一撸到底,三代之内想东山再起是没可能了。”
段珺说的东山再起可不是指做生意之类,而是指重回政治舞台。
冯家倒台压死了许多小角色,但对于他们来说,想找个生意做却是很容易。
想让冯家死的人有很多,但他们不会把路全部堵死。
而对于冯家来说,他们原本是立于金字塔尖的,如今虽还有旁人看来算是不错的活路,但想报仇想弄死的人也有很多。
比如段珺,比如林听。
段珺沉默片刻,嗤笑出声:“看来那天,我也不全是被你连累的哈。”
“没有你,说不准都没有那一茬,”林听很中肯的说,“毕竟弄死我的机会有很多,但弄你……你挺久没离开京城了吧?”
段珺默然不语。
的确。
她一直忙工作和应付催婚,在林听带她出门前,她真的很久没有离开京城了。
林听善意提醒:“最近开车注意安全哦。”
她现在是不担心了,用许桃的话来说,靠近林听的蚊子都得被问出公母再决定是否放行。
但段珺嘛……
段珺握着大哥大,沉默良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听都把电话挂了。
“嘿,这是都甩给我了是吧!”
段姑娘气结,咬着后槽牙把大哥大拍到桌子上。
差点儿砸碎了办公桌上垫着的玻璃。
……
晋省。
田老瞧着哭哭唧唧的女人,头痛欲裂。
以前他偶尔会觉得,林听那样的姑娘太过强硬,没半点儿女儿家该有的柔软温和。
现在他由衷觉得,姑娘们真该都像林听那样,有事办事,别哭,千万别哭。
“田老,老荣进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本就艰难,现在你还要逼我,那我也不用活了!干脆我去给那些矿工偿命算了!”
田老揉了揉额角,颇为不耐的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到茶几上。
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女人的哭诉,她红着眼睛看着田老,肩膀还在不停颤动。
她的身边,一对儿女同样在掉眼泪,想把田老淹了似的。
田老冷眼看着他们,声音更冷:“我没要逼死谁,只是向你要个人,你别跟我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对面这位荣太太颇为富态,过往养尊处优的好日子因为荣老板入狱戛然而止,她这些年除了逛街打牌就是和那些个小老婆私生子斗来斗去,没耳濡目染学到半点儿商场的事,根本撑不起家业。
她觉得能把家里的钱都握在手里就算守住家业了。
她却不知道,有钱无势,宛如孩童携巨款出现在索马里,不抢她都对不起自己。
现在还没人动她,只是因为商会和安全检查让虎视眈眈的老板们无暇他顾,而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好人。
听到田老警告的话语,荣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一个女人我哪懂你们的事……”
田老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这话让她说的,仿佛男人和女人是两个物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