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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什么事?”

站起身,吐掉嘴里叼着的烟卷,我呵呵直笑。

只是,这笑容,我好像止不住了,越笑,越想笑,浑身的肉都在随着笑容而颤抖。

“马蒂,中招了。”

我笑个不停,慢慢走向球球,球球则是慢慢后退,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拼命的冲球球眨眼睛,可笨球球就是不知道如何解救我,这孩子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出帐篷,直到老张安抚完工人之后,急冲冲跑过来。

“球球,你哥呢?!”

远远的,老张见球球不停倒退,就喊了一声。

球球不回应,继续退,但是我好像出不了帐篷。

也不是出不了,而是我好像很惧怕外面的阳光,仿佛那不是阳光,而是三昧真火,我一旦跨出帐篷,就会被焚烧成灰。

这是从心底里涌出的恐惧。

然而,我心里再恐惧,也止不住脸上的笑容。

此刻,我能清晰感觉到我的脸蛋发疼,那是因为笑得太久了,肌肉都僵了。

咬破舌尖?

试了,不管用。

唯有脖子上挂的穿山甲爪子,散发出一股股清凉浸入我的心肺之中,不至于让我彻底失控。

“我了个去,这是笑魇!”

老张见到我之后,马上想起来他小时候遇到的一件事情。

当年,老张的三叔,在田里干完活,回到家,看见周围的邻居都涌进他家院子,围着老张三婶,指指点点。

老张三婶,就跟我现在一模一样 ,咯咯笑个不停。

老张三叔是个火爆性子,当时只觉得,老张三婶笑咯咯的,让周围邻居指指点点,实在是丢人现眼。

于是乎,老张三叔丢下锄头,走到老张三婶身前,抡起大巴掌呼了过去。

啪啪啪。

此刻,老张想也没想的,来到我身边,抡起手掌,打了我三巴掌。

已经快要笑哭的我,脸上的肌肉都感觉发疼发胀了,在挨了三个嘴巴子之后,竟然有种冲破牢笼,小鸟展翅恨天低,鱼儿终于游入大海的畅快之感。

就好像束缚在身体上枷锁被瞬间打碎。

还有,刚才因为笑不停,身体血液流速加快的诡异现象,也忽然消失不见了。

笑容可使人心情愉悦,如果持续笑,一直笑,血管里的血液会加速流动,直到冲破心跳的频率,把心房冲破为止。

瘫软在地上,我浑身冒出大汗,一种无力的虚脱感遏制不住的袭遍全身。

再一次感谢李木生,他的百宝囊简直无所不能,里面补充气血的丹药服下之后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恢复了过来。

“哥,你刚才吓死我了。”

球球是真着急了,他一直退,不是不想救我,而是他害怕用错了救我的方法,让我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没事了,以后哥要是还犯这个毛病,你就打我。”

我得好好给球球解释一下,什么是笑魇。

这种病,书里也有记载,有的人中了笑魇,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整天傻呵呵的笑,一直到死为止。

这不是开玩笑的,精神病院里这种人有很多。

起因也有很多,比如精神骤然受到强烈的刺激,比如对某件事,某个人耿耿于怀,想干掉也干不掉,整日忧思成疾,都会中笑魇。

不过,往往最不可思议的疾病,治疗方法也最简单,比如这笑魇,耳巴子,凉水,以及突然的刺激等,都能起到有效治疗。

“老张,这次谢谢你。”

安抚完球球,我起身,冲着老张正式的一抱拳,表示感谢。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倒是接下来,老弟不可再去了。”

老张也意识到,这座古墓太过诡异,如果心太急,不仅吃不了热豆腐,恐怕还会折损人手,所以,慢慢来,不能急。

大不了揭顶,上大型机械,比如大钩机,推土机,铲车等等,直接推平。

当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不是真正盗墓者所期望的手段。

真正的盗墓者都喜欢跟古人斗智斗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掀桌子的。

“不行,还得我去。”

我制止了老张想让力夫过去探查的想法。

力夫们只有蛮力,一旦中招,心理承受能力是很脆弱的,就算治好,也会留下心理阴影,而这个阴影很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正常生活。

既然我中了一次招,估计体内已经产生了抗体,就算没有抗体,二次中招,我心里也不会慌张了,按部就班治疗就行。

等我来到炸点的时候,等我站在七八米深,直径四五米的洞口时,一股浓烈的火油气从地下飘出来。

但奇怪的是,两道金刚墙之间,空间四壁上的梵字和各种雕画,却没有被火油灰所覆盖,反而因为火烧之后,显得更加栩栩如生。

“可惜了。”

我啧啧一声。

如果能把一整扇金刚墙搬到潘家园,绝对能卖个大价钱。

咚。

我把绳索绑在洞口边缘的巨石上,抓着绳索下去了,双脚落地之后,我鼻息微动,发现,火油气之中夹杂着淡淡的潮湿气。

蹲下身,我手抚摸着面前的金刚墙,一点点往下滑,等来到金刚墙与地面接触的缝隙处,我的手指感觉到了潮湿。

“这后面是水室?”

带着这个猜疑,我用绳索捆住空间中央的,圆口三足两耳大鼎。

这铜鼎已经被烧得黑乎乎了,不用说,它里面原先盛放了满满的火油。

该说不说,此鼎高不到两米,直径一米半左右,我用手抹去一些上面的黑灰,还能看到云雷纹,以及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眼睛一般的凸起。

不用说,带云雷纹的铜鼎,至少也是商代晚期制造,这样的大鼎,拉出去,卖个百八十万,还是非常轻松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后世仿造的,一切得等清理掉上面的黑灰才能确定。

老张这次亲自驾驶长臂钩机,球球负责把绳子绑在钩机上,然后等我站在大鼎中,徐徐升空。

好不容易把大鼎弄到在帐篷里,老张便迫不及待,一脸激动的指挥力夫们清理大鼎。

清理大鼎,需要一定的技术,老张也懂,所以,现场指挥,不会出现把大鼎表面,岁月沉淀的包浆给擦掉。

而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二十分,我该走了。

“老张,我吃完中午饭就回来,你在这准备好抽水机。”

我简单用香皂搓了搓手,准备赴黄管家之约。

答应的事情,就要办到,更何况,这座古墓,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