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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休息之后,我们继续出发,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邓士伦此前说的深沟。

沟的确很深,不过两侧的坡度还行,下去的时候,没费多大力气,上去的时候有点难,这就是下山容易上山难。

“哥,你看着这是什么。”

球球现在成了排头兵,他一马当先走在队伍前面,给我们开辟出一条上山的路,走着走着,忽然冲我招手示意。

我知道球球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孩子,估计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震惊的东西。

我加快脚步,拽着一棵棵小树,快速爬了过去,不一会就超过了邓士伦,很快来到了球球身边,我一边喘息,一边顺着球球的手势,向左前方望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石像半截身子探出山坡,半截身子埋在山坡中。

石像很大,距离我们一二十米,仍然觉得那硕大的戴着幞头的脑袋,犹如四个篮球大小。

石像是侧着身埋入山坡中,一双凸起的眼珠子,直勾勾望着我们的方向。

不用过去仔细看,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唐代的石像生。

唐墓?

而且用官员做石像生,莫非这里有座王墓?

荥阳距离唐朝国都洛阳城大概有一百公里左右,所以这里还真有可能葬着一个王。

唐朝李渊建国时,国都在长安也就是如今的西安城。

可是,到了740年唐玄宗李隆基登基之后,把国都迁移到了洛阳。

然后,在着名的安史之乱爆发及平定之后,唐肃宗李亨在灵武称帝,也就是今天的银川,史书中称为东都。

最后,后梁太祖朱温成功篡唐,又把国都从开封迁到了洛阳。

说这段历史不是为了彰显洛阳的重要性,而是通过洛阳映射这座荥阳深处的大山。

这是地理之间的关系,那么从风水学上讲,荥阳既是邙山的余脉,也可以说是西边大伾山的余脉,甚至也可以说是崤山东延的余脉。

综上,从地理因素,和风水方面,就注定了荥阳这个不是大龙脉,而是小龙脉的特殊存在。

这里在古代发生了很多场战役,大地山川都发生了巨变,有些王侯将相战死在这里,因其特殊原因,就地掩埋在了这里。

这里的山脉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一片是翠绿,接着另外一片就是光秃秃几乎寸草不生。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坟顶遍地都是,只是因为地脉改变,很多原本可以找到的古墓,已经被掩埋在山底深处,或者被拱起在山坡之上,具体情况不一而足。

“如果顺利的话,这次收获应该很大。”

有了石像生这个标志,我猜测,邓士伦小时候去过的西山坡下面的古墓规模不会小了。

墓越大,陪葬品越多,这是基本常识,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出现,只是这个特殊情况比较少而已。

“真的?”

老马已经很疲累了,听到我的话之后,马上振奋了精神。

“我在前面带路。”

邓士伦也是心花怒放,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球球别跑太快,他都跟不上了。

“师叔,你做主,不过,得先找个合适的营地。”

我们背着物资,走了两个多小时了,最多再走一小时就走不动了。

人人背包重达四五十斤,还不是在平地上行走,三个小时已是极限了。

“没问题,跟我来。”

邓士伦走的速度不快不慢,有时候还停下来辨别一下方位,这让我们也有了喘息的时间。

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我站在山坡下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是一个植被稀少的巨大山坡,这山坡好像是一个簸箕,两边稍大,顶部稍窄,酷似一个大簸箕。

“坏了。”

这种簸箕山坡最是容易旋风聚气的,簸箕中心靠下的位置,正适合埋人。

然而,簸箕顶端竟然有一挂不大不小的瀑布蜿蜒直下,更奇怪的是,山脚下竟然没有水潭。

从上面流下的水,都被山坡上的缝隙分流了,所以,这座西山坡,两侧都有小溪,独独山脚下没有。

“怎么回事?”

老马和邓士伦同时向我看来,脸色有些慌张。

“这里应该是有座古墓,不过,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个水墓。”

古墓中有水,其中的陪葬品就得损坏大半,剩下品相稍好的,也得大打折扣。

“水墓?那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老马有些委屈的说道,说完把背包往地一丢,一屁股蹲在了草地上。

“那也得挖开看看才行。”

邓士伦不甘心的说道。

很多年过去了,邓士伦只记得西山坡所在的位置,已经记不清上面是不是有瀑布了。

也或许是前些天,山里大雨滂沱,这里形成了新的瀑布?这个因素太牵强了,所以,我才说,这是一座水墓。

“没错,既然来了,就挖开看看再说。”

老马腾一下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我看着这两个猴急的家伙,心说,盗墓真是考验人性啊。

“哥,挖不挖。”

球球也是主张先挖开看看,我从他的眼神能看出来。

“行,先挖开看看,不过,大家都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很快,我们找到一块巨石前的平坦草地,卸下背包,两个人扎帐篷,两个负责做饭。

一个小时后,帐篷也扎好了,也吃饱了,接下来就是探墓。

洛阳铲是少不了的,邓士伦,球球和老马各拿了一个,在我的带领下,顺着山坡往上爬。

“我小时候就是顺着这条路上去的,以前这里有不少香菇和木耳,我们每次来,都能采一大袋子。”

有向导就是好,我们跟在邓士伦身后,往上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坡腰伸展出来的一个平台之上。

我站在平台上往上看,总觉得墓门就在我正对面,没有为什么,就是直觉而已。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从坡腰到坡顶,还有大概五六十米,有墓的话,估计也就在这五六十米以内。

而这座平台,如果是天然形成的,而且在此存在了几百上千年,那么这应该是一处祭祀场。

石像生应该矗立在平台两侧。

想到此,我拎着工兵铲,向左侧走去,因为,如果有墓,那么文官石像生应该在左侧,右侧应该是武官。

平台纵深十几二十米,宽三十多米,完全摆得下石像生。

平台日久年深,上面不单有过膝的野草,也有数棵不大不小的树木,因此,寻找起来,还是颇费一番功夫的。

“我找到了。”

老马用洛阳铲在草丛中,扒拉了一会,眼看着一个不到十公分的四方形石头基座出现在了眼帘之中。

我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如此,这一下,我就更确定这里是一座王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