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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福缘深厚,所以系统选中自己?

图乾想想,自己都觉得玄。

福缘之说很玄,系统的出现也很玄。

这玄之又玄,莫非就是老子说的众妙之门?

马老见图乾沉思,以为他是不舍得自己离开,便开导道,

“你不必牵挂我这个老头子,我有女儿照顾着呢。你只要走好后面的路,就是对为师最大的安慰了。

后面的海选,我这身体参加不了了,节目组也不敢再让我上了。我向节目组推荐了你。”

图乾当然也舍不得马老离开,可马老的话,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图乾惊讶道,“让我来?节目组能同意?”

马老点点头,“这次他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替补,同意让你来,但下一期他们就不会用你了,毕竟你太年轻,才24岁,藏友们会觉得不够权威。

不过小图啊,你要自信起来,这两天你做得就很好,按照你的风格继续就好。

不论别人怎么说,你要时刻记住,你就是专业的。”

图乾点头,“这个我明白。”

他可是记得,昨天那个年轻的字画专家被骂的多惨。

图乾没有心理负担, 马老就放心了,开始交待后事,

“我老了,就这几天吧,就要去女儿那边团聚了。

文物,我留了遗嘱,我要是死在国外回不来,就捐给国家。

房子你帮师父守着。小魏那孩子是个实诚人,我用着放心,万一我还回来,还是要有用着顺手的人的,你可不能辞掉人家。”

图乾点头答应,心中却暗道,

“这您老可是想多了,我还敢辞掉丈母娘?我想着怎么和丈母娘处好关系还来不及呢。”

马老满意点头,“小图,你现在可以出师了,我也能放心把我这把老骨头,扔到外面去了。”

“师父放宽心,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也会去美国看您的。”图乾安慰道。

马老点头,“美国要去,全世界你都要去见识见识,我们龙国的很多文明精华,都被野蛮文明攫取了。

如果有机会,你要尽可能寻回去啊。”

师父这番话说得,很像初识系统的时候,系统的说辞啊。

难道,系统是我龙族先祖研究出来的玩意?

图乾又陷入了沉思。

马老感叹,多好的孩子啊,又听话又爱思考。

“小图,刚才我跟小白说好了。要他教你玉器的鉴别,他答应了。

你别看小白平时嗜酒如命,他那是情伤难愈。他本人,可是有真材实料的啊。

尤其是古玉和高古玉的断代,小白手里可是有秘传的。”

图乾虽然好学,但对断代知识,他却不十分在意。有时间之眸,断代知识都算是重复性知识了。

但对于玉器的工艺、材料、用途等其它知识,图乾还是很感兴趣的。

所以,对于白昆的断代秘传,图乾并不像马老这般在意。

对于古玩,图乾现在是除了对字画有些高山仰止的敬畏心,其它种类的古玩,他觉得审美上都远不如瓷器。

不过能多学点东西,只要有时间,他还是愿意的。

图乾能有这种心理,其实是因为他还不具备其它品类古玩的鉴赏能力,再就是他见到的其它品类的精美藏品还太少。

陪着马老聊了一会儿,马老便休息了。

师徒二人聊天期间,马老女儿那边听说马老又犯病了,火速为马老买好了机票,马老后天中午就要上飞机去美国了。

请了护工照顾马老,图乾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

古玩城没逛成,图乾也不觉得遗憾,他这会心情有些激动,激动得睡不着,已经没心思去想淘宝的事了。

明天自己就要单枪匹马上场了,图乾躺在床上,脑中各种假想的情景纷闪……

——

早上,图乾包了车送马老回滨市。

回到海选现场时,海选已经快要开始了。

这自己开车,与有教练在旁边又不一样。

图乾坐在专家席上,感觉周边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其实谁看他呀,都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是专业的我怕啥!”

不断用师父劝勉自己的思路自我安慰,图乾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今天是本期海选的最后一天,等待鉴宝的人依然不少。

看着门开后忽然潮水般涌进来的人群,图乾好不容易压下的紧张又起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以前看到这个场面自己就不紧张呢?

感觉脸有点发烧,图乾连忙又是喝水又是深呼吸地做着调整。

没给图乾太多的时间调整,第一位藏友就上来了。

藏友是一位一看就知道很爱笑的老爷子。

老爷子笑着将一个青花龙纹大罐放到图乾面前。

图乾一眼就知道这东西不对,但看老爷子面相好,他也想让自己的节奏慢下来,便打算多说几句。

“大爷,您觉得您这大罐是什么时候的?”

大爷笑着道,“元的,元青花,元朝的官窑青花大罐。”

图乾乐了,大爷的笑话让他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元青花的存量是很少的,这么大的罐子,留存下来更是不容易。这要是真的,可是过亿的东西。您就这么用手拎着,也不怕碎了?”

大爷笑着摇头,“摔不了,在工厂干了一辈子,八级钳工,手又稳又有劲。”

“行吧,”

图乾扶着大罐,小心地转了一圈。

虽然是一眼假的东西,但也要演一演,要让藏友觉得你是认真瞧了的。

图乾大致看了一遍,开口道,“您这个大罐呀,新的。”

大爷笑得有点勉强了,“小专家,你不能因为元青花少,就说我这是新的呀。我找人看过了,这是正经官窑厂烧的。”

图乾点头,“您说的头一点对,不能因为少,就否定了民间可能藏着的真品。

但是别人给你看的,也不对呀。

咱们看啊,您这罐子像瓜棱罐又像普通罐,形制上很奇怪,这罐子入眼就很可疑。

形制暂且不论,咱们看这底,胎质过于粗糙。而真正的元青花,胎质是很细腻油润的。然后就是火石红也没有看到。

胎质和火石红,是非常明显又比较好判断的特征。连这都不对,这东西它就老不了。

咱们再看青花,元朝时候官窑的青花料,一定是进口的苏麻离青。

这种料的一个特点就是会析出铁锈斑,铁锈斑在什么地方呢,在起笔落笔和叠笔这种浓釉处。

您这个没有铁锈斑,至少说明不是官窑。”

大爷抬起手想找一找铁锈斑,但望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一个点,便彻底笑不出来了。

图乾知道大爷心情不美丽了,但真话他还是要说的,

“咱们最后说画工,因为画工这个东西,不是专业的不好分辨。

来,您看这大龙,画得是毫无灵动感。

所谓没有灵动感,说白了就是运笔不对。运笔不对,那画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对。

古代的画工,都是非常有技艺的,不说画的龙在飞在游吧,至少在行在动啊。

您看看这条大龙,跟标本似的,口爪无力,双眼无神,没有丝毫力量感和生气。

这就是一现代低端工艺品,连仿品都不算。”

大爷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道了谢,才遗憾地走了。

图乾望着他拎着罐子的背影,比大罐上那条大龙可有力量感多了。

鉴定完了一件藏品,图乾完全放松了下来。

图乾舒了口气,一个四方的青花大件就落在了他眼前,压在了他的气口上。

“小伙子,我这件宝贝你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