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来,喝!”我高举酒壶,“不醉不休。”
一夜一宿如何能说尽啊,不如把这份心思放入酒里。
“喝!”我们碰壶,一醉方休。
我们一直喝到半夜,烛火通明,我们都喝得不省人事。我跌跌撞撞走到霍去病的面前,打了个饱嗝,含糊不清地说:“不论我在哪一个时空里,都会一直崇拜你,爱着你。我希望你平平安安,一生开开心心,希望你不忘初心。去病,尽管历史上的你已经是枯骨一具,可是在我心里,你跨越千年,每一个时代都有你存在的痕迹。只要你的名字还存在,只要还有人惦记你,爱着你,那你便是永存的。
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甚了解你。直到19年,我开始阅读一些小说,了解了些许,便喜欢你。说来也可笑,史书上寥寥几笔如何能容纳下你一生的波澜壮阔?
霍去病,这个名字刻入了我的灵魂,我一直期待着能够去你的墓前看看你,在你的墓前痛饮一番,趁着醉意,与你诉说爱慕与崇敬。”
我把手上的酒壶丢到地上,发出的声响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他仰天大笑:“嗯,我知道了。没想到死后千年还有人爱我。”
“不止我,此后的历代将军都崇敬你呢。”我说,“很多人都崇拜你呢。”
“哈哈哈,是吗?没想到我死后还有人惦记。”
“那始皇帝死了,你们会记得吗?”
“那是自然,始皇帝的丰功伟业岂是我们可以随意评价的?”
“哈哈,你说得对。那你自己的呢?”
“对错任后世评说。就连始皇帝都有人论过,何况我呢?”他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再厉害,也不过是凡人一个,既然是凡人,又如何会无过?”
听他如此说,反而觉得论功过是一件荒唐事。
后来,我们都喝醉了,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过去。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罢也罢,能见一面,能一同饮酒,已经足够。
日子平淡过着,转眼入冬。又是一年腊月二十九,孙梦稔与褚采穗要成亲了,叫我去吃酒。算来,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联系,偶尔黑猫会带来几句关心的话,而我也没有回过信。
天空飘着小雪,地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冰上有车轮碾过的痕迹。
我跟管家请了假,便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采穗见到我时,眼里有些惊讶,转瞬即逝。像招呼其他客人一样招呼了几句就去忙活别的事情,在这里我还见到了洪横稆。
他比年初要高一些,我跟他打招呼,他礼貌地回了我一句,便要离开。
“还在记恨我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不语。
“我知道那件事情对你们打击很大,我已经毁了他的容貌,也杀过他一次,是系统把他救……”
“已经不重要了。”他说。
“你要是记恨我,就骂我几句,实在不行,你打我都好。你们不要不理我。”
“不是我们不理你,是你推开了我们。”他一拂袖,消失在人潮里面。
想起今年收到的信,已经有厚厚一叠,都是他们给我的信,而我从未赴约。记得秋季的时候,他们约我去赏花,我拒绝掉了,那时候究竟是用的什么理由已经忘记了。
而这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我们渐行渐远了。
傍晚,夕阳照在屋檐之上,金灿灿地落在雪上。她来了,在锣鼓声里,就像旧年今日落稃进花家的门。
众人道喜,似乎在跟鞭炮声比声音大小。
一切都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