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
只见陈润神色匆匆地走进门来,身旁还紧跟着一位温婉可人的女子——何念念。
两人的身影刚一出现,便立刻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坐在院子里石桌旁的秦氏原本正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听到声响后缓缓抬起头来。当
她的目光触及到陈润和何念念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由平静转为怒不可遏。
她用力的放下茶杯,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陈润,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好你个陈润啊!想当年你在我护国公府之时,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今生今世只会有思儿一人相伴左右,绝不会纳妾的!怎么?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呐,你当初所立下的那些誓言莫非都喂给狗吃啦?”
秦氏的这番话犹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冰刃,直直地朝着陈润飞射而去。
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斤之力,狠狠地砸在了陈润的心头上。
刹那间,陈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般,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不敢去迎视秦氏那满含怒意的目光。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就好似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忏悔之声:“都是我的错……我没能做到……”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其中所饱含的无奈与深深的自责却是溢于言表。
然而即便如此,却依旧难以遮掩住他内心深处因背叛而产生的那份羞愧之情。
秦氏听了陈润的回答之后,不禁冷哼一声。
那声冷笑之中夹杂着无尽的失望、愤怒以及轻蔑之意。
紧接着,她猛然转过头去,将自己那如刀似剑般锐利的目光径直投向了一直默默站在陈润身后的何念念身上。
何念念娇躯猛地一颤,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陈润眼疾手快,迅速跨步上前,将何念念紧紧地护在了自己宽阔的后背之后。
他一脸愧疚地对着秦氏说道:“岳母大人,请您息怒啊!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当初我没能履行对您许下的承诺,实在是罪该万死!念念她真的只是一场意外,那一夜我喝醉了酒,神志不清,才会和念念有了肌肤之亲。念念她本身就是无辜的受害者呀!而且,我也早已向萌思再三保证过,除了念念,以后不会在纳妾了,可谁知她还是这般心胸狭隘,容不下念念。”
秦氏对于陈润这番言辞,她心中的怒火就如同被浇上了一桶热油般,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只见她冷笑一声,怒目圆睁地质问道:“哼!醉酒?意外?不会在纳妾?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借口!就因为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居然狠心伤害了我们家思儿。到如今,你非但不反省自己的罪过,反倒还要袒护这个狐狸精不成?”
她的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剧烈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紧咬的牙缝之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饱含着对陈润深深的愤恨以及对自家女儿无尽的疼爱之情。
陈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继续解释道:“岳母,事已至此,我知道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但念念现如今已经怀有身孕,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可萌思她不仅不肯罢休,甚至还动手殴打念念,以至于念念因此而动了胎气。
当时看到念念那般痛苦模样,我实在是心急如焚、悲愤交加,所以才会冲动之下推了萌思一把。我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这么轻轻一推,竟会导致她摔倒在地。不过事后,我已经赶忙派人去请了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希望能够弥补我的过失。”
听到这里,秦氏已然气得全身战栗不止,她嘴唇哆嗦着,想要开口责骂陈润,但一时间却又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儿里,根本无从说起。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楚紫汐,那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庞此刻布满寒霜,她的目光犹如两道冷箭一般直直地射向陈润,只听得她的声音冰冷至极,宛如从九幽地狱传来:“就是因为你这无情的一推,我的大表姐差点就丢了性命!那个庸医只不过是草草地给大表姐包扎了一下伤口罢了,而你又是否知道,大表姐至今昏迷不醒究竟是什么缘由?告诉你吧,大表姐可不单单只是身上有伤口那么简单,她还遭受了轻微的脑震荡呢!”
陈润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他惶恐地摇着头,嘴唇颤抖着,发出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惊愕和难以置信:“我……我不知道萌思竟然会伤得这么严重啊……”
恰在这时,小玲那压抑已久的哽咽声突然响了起来。她的哭声中饱含着对自家小姐深深的心疼以及对眼前这个姑爷无尽的怨恨之情。
只见小玲一边抽泣着,一边用略带哭腔且愤怒的语调说道:“姑爷您自然是不知道啦!当时事发之时,你只顾着紧紧抱住那位念念夫人转身离去,甚至连瞧都未曾瞧一眼摔倒在地、伤势惨重的小姐啊!”
小玲的这些话语,恰似一把极其锋利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进了陈润的心脏深处,令他痛彻心扉。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秦氏,则在这时冷哼一声,语气森寒地道:“哼!什么夫人?她也配被称为夫人?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小妾罢了!”
面对秦氏的斥责,小玲只得低下头去,轻声应道:“回夫人的话,这都是姑爷吩咐我们这样称呼的。”
秦氏声音沙哑而低沉:“陈润,你辜负了思儿的深情,也辜负了我们护国公府的信任。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护国公府的女婿,今日,你便与思儿和离,小玲,回国公府,准备软轿,抬小姐还有小小姐回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