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它道路了,后面的人绕不过来的。”安格斯骑马到周边转了一圈,试图找到能让大队人马绕行的道路,但是这里是密林山谷,周围地势陡峭,若是想绕过谷口道路,除非能像猴子那样爬山攀岩。
在东边更远的地方或许有其它能绕行的道路,但是巨石镇危在旦夕,他们绝对没有时间去慢慢探索一条通往巨石镇的其它道路。
听了安格斯的汇报,亚特极力让自己冷静一些,反正若是后面的战兵队伍不能增援巨石镇,仅靠他们几个骑兵驰援也是救不了火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后面的人知道谷口有埋伏不要一股脑毫无防备地闯进圈套。
“军士长,我们两个盯着谷口的那些杂种,防止他们冲击我们。”
“菲利克斯,你们三个分别去密林中砍下松树枝点燃三堆篝火,用黑烟给后面的队伍告警。”
“好的,姐夫~”度过最初惊慌的菲利克斯赶紧带着两个随从驱马往稍远处的密林边缘奔去。
菲利克斯几人刚刚将树枝和枯草堆积在不远处的地方准备点燃,谷口坡顶上的盗匪就察觉到了几人的意图,为了阻止几人给后面的大队人马报信,山坡顶的盗匪分出了七八来个开始往冲下山坡朝这边冲过来,企图驱赶亚特几人不让他们点燃火堆。
若是一二十个人过来亚特或许会撤退,但是仅仅七八个盗匪喽啰就想赶走他们,那也太低估他们了。
亚特立在马背上观察了一圈周边,确定敌人没有绕圈偷袭可能以后从战马前鞍中取出了一柄制作精良的弓,然后抽出几支轻箭备用,“军士长,跑在最前面的三个归我,后面的全都交给你了。”
安格斯笑了一下,从后鞍囊袋中取出了两支投矛(标枪)试了试手,然后朝亚特点了点头。
亚特弯弓搭箭,瞄向了靠近两人一百来步距离的一个领头的盗匪,猛地撒放,箭矢擦着弓骨飞了出去,眼看轻箭即将命中目标,那个盗匪突然改变了路线,箭矢从盗匪身旁擦过钉进了地上。
“MD!”亚特轻骂一声,又搭上了第二支轻箭。
这次亚特没有着急射出,他估算了一下那个盗匪的行进路线,将箭头瞄准了盗匪左前侧三步的地方。
“嗖~~~~”
“噗~”盗匪被亚特的箭矢击中肚子,倒地翻滚抽搐。
亚特又接连射出了三箭却只射中一个盗匪,眼看盗匪就快奔进五十步,安格斯没有等亚特射倒第三个人,握起投矛夹马往冲过来的盗匪奔去,一支投矛飞天而起,划过空气将冲在最前面的家伙死死地钉在了地上,连挣扎抽搐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
亚特看着安格斯冲将上去,收起弓箭抽出腰间骑士剑也朝跑来的几个盗匪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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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蛋!杂种!八个人打不过两个!”盗匪二首领对冲了一半逃回来的三个喽啰一顿臭骂。
“二首领,我们要不要再多派几个人下去?”一个悍匪问道。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敢返回去报信,至于后面的队伍就算知道这里有埋伏也没有办法,反正我们这里有六十几个人,还有不少弓弩手,就算硬碰硬也不怕他们。”盗匪二首领显然也知道了谷口西边那几个人的厉害,况且对方是骑兵,人家就算打不过也跑得掉,所以也没再打算派人下去驱赶那几个放火警告后队的家伙。
于是埋伏在谷口山坡的六十几个盗匪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干脆或站或坐,等待东边驰援的大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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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西边,三股青黑的烟柱升了起来。
亚特见谷口埋伏的匪兵没有打算再派人来驱赶的意思便收弓入囊,走到安格斯身边分析道:“军士长,那些杂种明显是在等后面的大队来了以后才会一股脑冲下来,他们想利用谷口两侧的地势优势滚落礌石抛射箭矢,或是高位冲锋击垮我们的行军军阵。如果我们担心军阵被冲破,就只能在谷口外列阵应敌,到时候若是敌人不与我们对阵厮杀,那双方就只能僵持,这样他们就能顺利拖住我们的援兵。”
安格斯也有些慌神了,巨石镇那边还在受敌人围攻亟待援兵解围,但是现在大部援兵即将被困在这个谷口,“MD,无论是对付施瓦本的敌军还是啸聚山林的悍匪,从来都是我们用尽阴谋,今天却没想到被一群杂种盗匪给算计了。”安格斯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一块石头。
亚特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浸出的冷汗,攥紧拳头思索了一会儿,下了决心。
“军士长,如今没有万全之策了,后面的队伍只能硬闯谷口了!若是援兵不能及时赶到巨石镇,恐怕奥多他们就支撑不住了。巨石镇丢失事小,我们不能损失那些精锐的战兵和军官,况且若是敌人最终的目标是山谷骑士领,那我们就将一招棋败痛失所有。还有,现在看来懂得乘虚攻打巨石镇并选在这里设伏的绝对不是寻常盗匪,我怕这背后还有更大的力量......”
安格斯也知道这突发的危机一旦无法解决,亚特必将元气大伤,之前的一切努力或许都将付之东流,他思索片刻,坚定道:“你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我们后面的战兵是乘坐马车驰援的,所以速度不会太慢,我估计再有两顿饭的时间他们就该到达这座谷口了,我要冲过谷口去指挥大面的大队强闯过谷口,你带菲利克斯他们三个扛着我的纹章旗赶回巨石镇,让坚守在巨石镇看到我的旗帜知道援兵将至,这样他们或许能多撑一会儿。”
安格斯知道亚特的意思,坚守危城最重要的就是有援兵的希望,若是知道援兵将至,巨石镇的守军或许能多坚守一刻。
“那你怎么冲过谷口返回寻找大队,我刚才看了埋伏在坡顶上的那些家伙手中有不少的弓弩,况且现在敌人已经在谷中设置了路障,就算骑马你也根本跑不过去。”安格斯以为亚特要利用奔马闯过谷口。
“我自有办法,走!”
话音未落,亚特已经跨上马背朝西边奔去,安格斯和菲利克斯几人赶紧上马追去。
跑了半英里转过一个路口,确定山坡密林遮住了谷口坡顶伏兵的视线,亚特跳下马背取下马鞍上的弓囊箭袋系在腰间,然后拦住赶来的安格斯将缰绳扔给了他,道:“军士长,巨石镇就拜托给你了,无论如何要坚持到我带着援兵赶到。”
安格斯还没反应过来亚特已经钻进了密林,打算爬上陡峭的山坡潜伏绕过谷口伏兵与后面的大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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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东边三英里处的马车道上,西行疾驰车队队首的卡扎克不停地抖动着手中的马车缰绳,跑了半个下午的拉车驽马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图巴,你TM快跟上,去晚了就只能给奥多他们收尸了!”卡扎克转头看了一眼坠在队伍最后面的图巴,图巴乘坐的那辆马车已经快跑不动了,估计拉车的青骡已经跑炸了肺,嘴角的涎水中带着血沫。
图巴心里也万分焦急,只能毫不顾惜地抽打着拉车的青骡,试图跟上急行的车队。
卡扎克见图巴慢慢撵了上来,回过头继续催马。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马车道转角的地方。卡扎克本能地扯紧了缰绳,马车在撞上人影前急急停住了,车上坐在的五个士兵被掼倒一堆。
“大人?大人!您怎么......”
“让所有马车停下,把图巴叫过来。”满身伤痕的亚特打断了卡扎克的疑问。
不明所以的卡扎克赶紧下令车队停止前进,然后跑到后队叫过了图巴来到亚特跟前。
“前方峡谷有埋伏,车队过不去了。”亚特直接告诉了两人前方的致命危机。
两人听罢都道糟糕。
“大人,这可怎么办,前方峡谷有伏兵,附近也没有其它道路。奥多他们一定还在坚守巨石镇,若是我们不能赶到救援,恐怕~”卡扎克语带哭腔,没敢继续说下去。
亚特招来一个学过几天包扎技巧的辎(护)兵,让他给刚才攀岩爬山时留下的伤口止血,然后对面带忧色却又无计可施地两人说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如今之计只能是硬闯谷口的圈套了,都是我一时大意,看来这次我们要出血了......”亚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没有时间感叹了,亚特开始布置战斗任务,“一会儿闯谷口的时候卡扎克带着第二中队的士兵集中所有的盔甲在外围,不计伤亡地抵挡,图巴带人负责在最短时间里清理路障......”
这时,包扎伤口的士兵犹豫着打断了亚特的话,弱弱地说了一句:“大~大人,不用硬闯~”
几位指挥官听言将目光聚焦到了这个晋升战兵不久的士兵身上。
这名士兵显然平日不善言辞,此时被几位大人盯得浑身不自在,一时竟然不敢开口。
亚特见士兵半天不敢开口,回了个神,道:“不用怕,说出来。”
士兵得了鼓励又盯着自己的直系长官图巴,图巴看了士兵一眼,急道:“你看我干什么,大人让你说你赶紧说呀,急死个人!”
士兵咽了一口口水,嗫喏道:“往回走三英里,就是我们刚才路过的那条小溪,顺着小溪往南走两英里然后在转向西边,有一条山中野物饮水走出来的小道可以直接绕过前面的谷口后回到马车道上。”
亚特眼中霎时泛出欣喜,追问道:“那条道路能让全副武装的士兵通过吗?”
士兵答道:“能,虽然那条路很崎岖而且岔口很多容易迷路,但是我熟悉那条路~”
“你是怎么知道这条秘径的?”嘴快的卡扎克刚刚说出这句话就发觉自己失言,他才想起面前这个士兵在加入亚特军队之前是活跃在蒂涅茨郡中的一个山匪喽啰。
“卡扎克大人,那个,我~我之前曾经跟着一伙山匪在这一带谋生~”士兵尴尬地说道,脸色微红。
犹如暗夜中突然发现了一丝亮光,亚特的心中的阴霾被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士兵扫去了大半,他拍了拍士兵的肩旁,道:“伙计,如果你能带着我们顺利的绕过峡谷回到马车道,战后我给你记功!”
危机中出现了转机,亚特没有丝毫迟疑,果断让所有的马车调转方向往回路,来到士兵口中的那条小溪后他留下了三个辎重兵带上马车往东赶到藏匿物资的地方将物资装车送到最近的村堡看护,然后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沿着溪水杂木野草丛生的岸坎朝南奔去。
这条秘径估计也就只有常年混迹崇山峻岭与剿匪官军周旋的山匪才能顺利走出去,且不说趟溪水爬陡坡钻荆棘,仅仅是不见天日的密林就能让闯进去的人迷失方向。
在那个士兵的带领下,二十几个人擦破了皮、划碎了衣,东转西绕的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冲出了密林,见到了久违的马车道。
亚特喘匀了一口气,将被荆棘划破的几处布条撕下捆扎了一下崩开的伤口,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已经是巨石镇正北方,再往南跑四英里就能到达增援战场。
“所有人原地休息,喝口水吃点食物,然后整理衣甲武器,恶战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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