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凉意悄然侵袭着每一寸空间。
虞婉冰冷的目光穿透了深沉的黑暗,落在魏园园依旧在为虞葶辩解的身影上。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这笑容里藏着对家庭荒诞的无奈,以及对母亲魏园园无底线维护虞葶的深深失望。
有这样的母亲,真的是她虞婉最可悲的事情。
没有任何母亲会让小女儿,抢自己的姐夫。
这太没有道德感了。
哪怕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就是魏园园。
但此刻,她所有信念都全线崩塌。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她的贪婪跟愚昧害了自己,当初姐姐虞霏就提醒过她。
可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总以为,她有魅力能让傅知行爱上自己,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
她还庆幸自己身体好,跟了傅知行一个月,就能怀孕。
觉得这个孩子是她的福星。
现在看来,到底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孽?
虞婉轻轻摇头,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她没有再多言,只是失望地瞥了两人一眼。
随后转身,步伐沉重地踏上了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疼痛而沉重。
卧室的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虞婉按下开关,灯光骤然亮起,照亮了这间欧式装修的豪华卧室。
房间内的每一处都透露着奢华与精致,但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同虚设。
床上凌乱不堪,显然有住过人的痕迹。
枕头上还随意,摆放着一件粉色蕾丝睡衣。
她从来不穿这种颜色。
梳妆台上,一套崭新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静静地摆放着,与她平日里所用的孕妇专用护肤品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些曾经被她细心呵护的瓶瓶罐罐,如今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片空白和无尽的失落。
虞婉的目光落在衣柜上,那里原本是她与傅知行之间的界限。
傅知行曾明确告诉她,那是他专用的衣柜,不允许她放入自己的衣物。
然而此刻,虞葶的衣服却堂而皇之地挂在那里,与傅知行的西装衬衫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亲密。
这一刻,虞婉的心彻底碎了。
她愤怒地瞪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哀伤和愤怒。
不让自己这个合法妻子,跟他把衣服放在一起。
却把小姨子的衣服,挂在自己的衬衫之间。
这到底是在侮辱谁?
傅知行在外面怎么胡闹,她都能忍。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
为什么要跟她妹妹在一起?
为什么要把她带回自己的婚房?
她知道傅知行不拿她当回事,他跟她结婚,不拍结婚照,不办婚宴,不在家里贴喜字。
甚至,他连结婚戒指都不肯买给她。
反而是她眼巴巴找人定制了一对戒指,可他却不肯戴。
虞婉原本以为,只要孩子生下来,时间长了,他总会看见自己的好。
哪怕为了孩子,他也会对自己好一点。
但没想到,他可以作贱她到这个地步。
虞婉再也忍不住了,丈夫跟妹妹的双重背叛,加上母亲的是非不分,滔天的委屈让她几乎要疯掉。
她猛地冲上前,将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一一抓起,狠狠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破碎声在房间内回荡,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随后,她转身走向衣柜,双手颤抖着打开柜门。
将里面属于傅知行的衣物,和虞葶的衣服一件件取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疯狂,每一剪下去,都像是在剪断自己与这段婚姻的最后一丝联系。
往常,她从来不敢碰傅知行的东西,怕他翻脸。
但现在,她已经没了理智,也不怕任何后果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虞婉低声嘶吼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受到一丝疼痛,从而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整个房间充满了紧张与绝望的气息,虞婉的崩溃与疯狂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在这段婚姻里,她到底算什么?
一个被遗弃的棋子?
还是一个可笑的替代品?
亦或者是,一个上赶着任人羞辱的小丑。
******
楼上,一阵突如其来的摔砸声如同惊雷般在空旷的别墅内炸响,尖锐而刺耳,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虞葶与魏园园的脸色同时一变,前者美眸猛地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好奇。
而魏园园则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中满是忧虑。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快步向楼梯口走去。
虞葶的脚步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将发生的不愉快。
魏园园则试图安抚她,但手心的汗水泄露了她的紧张与不安。
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该维护虞葶。
毕竟虞婉是傅知行的妻子,现在还怀了孕。
她这个当母亲的,知道虞葶跟傅知行的事情后,本应该制止。
但她心里明白,傅知行不喜欢虞婉,完全是因为孩子才跟她结婚。
这样下去,虞婉在傅家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可是虞葶不一样,傅知行最起码对她有几分喜欢。
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条出路。
这么好条件的女婿,怎么能便宜外人?
“虞婉,你开门!你在房间里到底在干什么?”
虞葶站在门外,怒斥声穿透门板。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对虞婉的不满与挑衅,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即将到来的争执。
见虞婉不吭声,她又挑衅道:“知行说以后这是我的房间,你别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