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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物业和保安造反了。我意识到机会来了,赶紧跑外头一趟,带上最大的购物袋,趁乱收了一大包食物回来。这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钱亦辰后面这段话,秦康没怎么在听。他心里在想另一件事,这个能力在战斗中貌似很鸡肋,但如果出其不意也能收到奇效。而隔墙取物真正厉害的地方是收物资……

等下,隔墙?

“你前面说,你从邻居的房子外面,就能拿到他们家藏的食物。那你是从外头就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钱亦辰点了点头:“对。虽然就是个轮廓,但我可以感知到墙里面有什么,里面人在做什么。再把意念集中在我要的那个东西上。”

我勒个大艹!秦康心想,这人不能留了。

一念生起,秦康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自己站在他面前不就和光着也没两样?

钱亦辰坐地上歇了这一阵,缓过气来,挣扎着爬起身。他两手举过头,表明着没有敌意。

随后他对着秦康说:“刚才那就是误会,你也就大人有大量,别记在心上。话说回来你也急了点,有话好好说嘛,没必要动刀动枪的。”

秦康冷着张脸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爽气!那我也不绕圈子了。你看外头这些人,都跟疯子似的,我落在他们手里要没命的。你说你是别的小区过来的,能不能带我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秦康嗤笑了一声:“给钱是吗?你准备转账还是现金?还有,我拿了你的钱,现在够干嘛的?”

钱亦辰一下噎住了。的确,以前什么事都谈钱是因为钱的货币属性。搁现在,真是拿来擦屁股都嫌硬。

不过他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又有了主意:“那我们就不谈钱的事。我还有关系,有人脉。你懂的,很多时候这个比钱还好使。我不妨告诉你,我和王家是亲戚。”

“王家?哪个王家?”

“就是那个王家呀!做类脑神经芯片的那个王家!”

听他这么一说,秦康当然知道是哪个王家了。当时类脑神经元芯片是由两家公司共同开发的,分别是亚美利加的特拉丝,和华夏的智源神经科技。智源背后的老板,就是王家。

当时靠着在全社会推广进化兽,这王家可是狠狠地吃了一波时代红利。

到后来动物们改天换地,智源神经科技的智能芯片业务就被剥离了出来,收归国有。智源只被允许从事医疗设备的研发和制造。

不过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王家虽然不复往日荣光,可还是全国数得上的大财阀。

秦康看着此刻的钱亦辰,镜片后面两只眼睛正熠熠发光,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这番话起到了效果。

“亲戚?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亲戚。”

“智源现在的董事长,也就是王家的家主,王思远。我和他是姨表兄弟。”

“什么是仪表兄弟?”没办法,秦康是独生子,对于亲戚关系一直没什么概念。

“就是……这么解释吧,我老婆的外婆的姐姐,是王思远的奶奶。”

“停停。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糊涂了。反正就是远房亲戚对吗?”

“你非要这么说也行。但我们两家走动很近的,每年过年都会出来吃一顿。”

……

“哎对了。你老婆不是小日省来的吗?那她外婆的姐姐,也就是王思远的奶奶,也是小日子?”

“不是不是。你搞错了,我说的是前妻。小日子是我的现妻。”

秦康眼里都要憋出火来了,前妻你说个屁啊!

钱亦辰也发现了这人脉也不大好使了。他朝后面瞄了一眼,朝秦康走近了半步,又被眼神逼退,只好讪讪一笑停了下来。

“榜友,侬听得懂桑海闲话伐?”

听到乡音,秦康一愣神,这又在搞什么名堂?

“侬讲。啥事体?”

“格就好,格就好!”钱亦辰又拿眼角朝着后头山崎悠亚的方向瞟了一眼,“榜友!侬看阿拉老婆,灵伐,嗲伐?吾帮侬讲,勿要看现在伊龌里龌龊,带回去汰把浴,赞了不得了!”

“侬到底想讲啥?”

“阿拉老婆听得懂普通话,听勿懂桑海闲话。吾是帮侬商量呀,这女宁被侬弄一趟,侬带我出去,来噻伐?”

秦康目光直直地看着钱亦辰,表情很难解读。

“哦,一趟不够对伐?要么再多弄两趟?阿哥侬要是欢喜,一句闲话,”钱亦辰拍了下胸口,右手挑出个大拇哥,“这女宁送侬也可以!”

秦康嘿嘿一笑:“侬拿老婆送了我,侬不就没有老婆了吗?”

“哦哟。嘎小桩事体!凭吾的能力,大的不去讲,吃喝是不愁的。女宁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秦康从钱亦辰身旁穿了过去,来到山崎悠亚的面前。看来这女人确实听不懂桑海话,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秦康转过身,钱亦辰笑出一脸的油腔滑调。

他走过去,一手从背后搭上钱亦辰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

“桑海宁里厢,哪能就出了侬迭种拉稀瘪三啦?桑海宁的台型也被侬坍光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已经扭上了钱亦辰的喉结。

钱亦辰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瘫软了。也可能本来就没长全。

山崎悠亚见状,又快步奔了过来,跪伏在钱亦辰身边:“阿那达!阿那达!”

“阿那达,死啦死啦滴。你滴,未亡人跌死。”秦康的发音还算标准,但也就会这么几句。

山崎悠亚抹了把鼻涕眼泪,忽地站起,那小拳拳就往秦康的胸口砸来:“你杀了我的丈夫,你还我丈夫!”

“八嘎!”秦康将她的手握住,一声断喝下,山崎悠亚也怔住了,两肩耸颤,终于无力地抽泣了起来。

“是你的丈夫求我送他上路的。我们是同乡,他前面不是拉着我跟我讲了很多话吗?”

山崎悠亚抬起头,泪眼婆娑中满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