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一脸兴奋,急忙拆开袋子便开吃。
很快,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着那声音,我的心底也算是松了口气儿。
这会儿清灼与清雾在喝茶,二人瞅紫苏的目光很是好奇。
我想大概也是在猜测紫苏到底是怎么从一个鬼变成了稀有的魍魉吧。
但那些都不重要,我觉得,紫苏会把那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至于月颜则坐在另一边,离他们很远的位置,垂着头颅,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显得很是没有存在感。
见此,我叹息一声,慢慢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在想什么?”
月颜逐渐抬头,看到我后,他的脸颊上多了几分不自然:“没……”
我的睫毛颤了下:“你不要想太多,都是我的错……你放心,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当我说完,月颜的脸颊慢慢由白转红,他的目光闪缩:“嗯……”
他本就俊俏,一身红衣又平添了几分引诱,再加上那个神情,让他邪魅的脸颊多了几分无意的撩拨。
我心底有些慌张,他该不会是……被我掰弯了吧?
不行啊,有违天理的!
我可不能一错再错了,这都不知道在祖师爷那划上几笔了。
于是我吞咽口唾液,迟疑道:“那个……月颜啊……你看……这世间女子那么多,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是妖娆的?还是丰满的?还是俏皮灵动的,或者是妩媚撩人的?”
月颜怔了下,他邪魅的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为何这样问?”
我的表情微微凝固,他这问题,反倒把我给问住了……
我快速的思绪,随即笑道:“那不是看你一人太孤单了吗?想给你找个伴,其实我觉得,我们家婠儿就不错……长的漂亮,又是名门世家出身的小……”
这话还未等说完,便被月颜打断了:“我知道。”
“呃……你知道?”
月颜眸子垂落:“我又并非痴傻,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我的眸子眨了眨:“那你……”
月颜呵笑一声,邪魅尽显,那样子竟令我忍不住,心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但我却从没想过,他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就像是……
带着嗜血和残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可心底真的是没由来的惧了一下。
月颜察觉到我的情绪,快速的收敛情绪,语气嘲弄道:“吓到你了?”
“呃……没有没有,只不过你太美了……很……特别……”
月颜眸子里透着无奈:“你又何必说谎,我什么样自己知道!清婠很好,但我配不上她。”
我的眉头轻蹙:“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配不上,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找个烂借口你自己信吗?你修为这么高,配十个清婠也够了!”
与我的激动相比,月颜依旧不温不火的摇头:“主人不懂,我所谓的配不是修为……而是……”
我的眼眸布满探究:“什么?”
月颜欲言又止,表情也逐渐化为难堪,甚至为了躲避我的眼神,直接侧目看向旁处。
于是我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这么为难?
“你快说啊,你今天要不说,我就当你是看不起人家清婠。”
月颜的神情剧变,慌忙解释:“我没……我只是……”
我的眼神一挑,尽显蛮横。
于是月颜没了折,低垂着头,双肩轻颤道:“我……身子不干净……不能……”
“哈?”
这一刻,我震惊了!
我一脸懵逼的直直瞪着眼:“你在说什么?你有病?”
说完我就想瞅瞅他身上,莫非是得了那种病?
那可不得了啊,再说他跟那谁还……
想到此处,我忽地怔住了,白蕴医术那么高超,什么病治不了?
于是我落下心来,宽慰道:“你不用担心,白蕴医术很好的,你有什么病,跟他说就行。”
月颜猛地抬眼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错愕。
他这个表情倒是让我很懵逼:“怎么了?难道治不了吗?”
我疑惑的望着他蹙了下眉,喃喃呓语:“不应该啊,鬼也会得病的吗?不能吧……”
就在我满腹狐疑时,月颜轻抚右鬓,表情无奈道:“我是说我被人强过……”
“哈?”
我的瞳孔放大,再一次震惊到了。
他说啥?被人强过?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那眼底的错综复杂与屈辱,张了张嘴:“男的?”
月颜迟疑了下,一脸难堪的垂下了头:“皆……”
“……”
我的心脏不禁剧烈的跳动起来,眼底满是无法置信,甚至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月颜邪魅一笑:“我记得你当时还疑惑我为何讨厌女人,说我也是女人生的吧?”
我一愣:“呃……是!”
他一脸嘲弄:“初年时,家境贫寒,父亲病重,母亲将我卖到烟花柳巷之地……当逢乱世,好看的皮囊若没本事,只会沦为人人践踏的婢子。我因容貌出众,在楼子里当天便被人用重金买了去。”
他垂下头来:“那人已到迟暮之年,但却是个将军,我当时年少,又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摆布。虽然手段残忍,但最起码不愁衣食住行。我本以为会那样渡过余生,可不曾想,那人家中姬妾无数,主母足足比那将军小了大半年岁……”
他顿了下,叹息一声:“那将军时常不在家中,一走就是月余或者半年以上,他的妻子……一到夜里就命人差我过去,反抗的下场就只能等着被关柴房,不给吃喝,任凭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很是讥讽:“我不怕死,但我不想死的这么屈辱,这么没有价值。我委曲求全,假意奉承,即便如此,我依旧是经常被打骂……”
我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你都愿意侍奉她了,还罚你?”
月颜的身子轻颤,一脸尴尬的垂下头:“我……不不行……”
“……”
我一脸沉寂的凝视他,并没有在说话。
他行不行我最清楚不过了,怕是对那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