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何处,与你何干?”林霖觉得这个人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一点,她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你允许?”
夏闵被堵的没话说,哑然失笑,等笑完了才像是委屈一般的开口:“你怎么就对我这么不讲情面,我说什么好像都能得罪你一样。”
“因为你贱。”
夏闵:“你这样,本王会很伤心的。”
“伤心就去死。”林霖把手上的书收好,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你是没有自己的事情做了不成,每天就往我这边跑,像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夏闵如今就算只是靠吃封地都可以几辈子吃喝不愁,当年的屈辱已经报了,他也没有什么争权夺势的念头,现在可不就是闲下来了。
“怎么就是废物了,那是我发现我当初就是太忙了,所以和爱妃你相处的时间太少,所以才让我们二人之间这般生分,我也想明白了,权势地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活这一遭就是为了体验世间真……”
“啪!”一干婢女眼观鼻鼻观心,眼睛不敢乱看,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不敢去听他们的谈话,生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夏闵的脸被打偏,林霖漫不经心的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真恶心,像脏东西。”
他露出一个像是气疯了一样的笑:“爱妃,还是这般泼辣啊。打的好,不然我还以为爱妃转性了,变温柔了。”
“你是真的贱。”林霖反手就又给了夏闵一巴掌,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我可不是你的玩具,你这样,会让我直接想杀了你。”
她不喜欢自己的愤怒被轻视,将她的愤怒当成调情是最恶心的存在。
“真恶心,恶心的令人生厌。”林霖看着夏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般,“你不会是觉得你这样很迷人吧?一个从内里就腐烂的封建男人,只会让我觉得作呕。”
“夏闵,你要是没有晋王这个身份,你连出现在我面前都不配。别再用你那种烂到发臭的手段来试图打动我,你自信的样子就是我最恶心的样子。”
她说完弯下腰,拍了拍夏闵的脸,力道放轻了很多:“做人,不要太自信了,谦卑是美德,可惜你没有,你在我面前装的样子,真的笑死人了。好像没有你我就做不到一样,你看不起谁呢。”
夏闵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脸:“你便是这样想的?”
林霖抽出手:“不然呢?你那些自以为是的举动,真的很装,如果我猎不到猎物,你确实能装一把,可是在我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你还来装,真的很刻意很下头。”
“知道你多惹人厌,可以滚了吗?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不一定做得到,所以在我这里,你其实就是个废物。”林霖像是担心自己说的不够明白,继续说着自己讨厌他的点,“还有真心什么的,你的真心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真心值钱不值钱,要看她想要不想要。
她不想要,夏闵的真心就和夏闵一样,是个垃圾。
夏闵垂下眼眸:“真狠心啊,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改变你的态度是吗?”
“人于浮世,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林霖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冷眼看着他,“你现在,可以选择用你的权势杀死我,或者永远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一个林六,就要拒绝所有人。
“不为什么。”要是真的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世界上没有值得她在意的人,“我不喜欢拿捏不住的东西,真心易变,容易变质的东西,要来做什么。”
夏闵也不怕被耻笑,直接顶着两个巴掌印就离开了林霖的院子,只留下一句明日再来。
林瑾和柳正青此时已经到了城门外,看着这座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城池,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重新回到这里。
“怎么了?”柳正青察觉到林瑾情绪的不对劲,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冷,我们快点进城找怀宁吧。”林瑾随意的扯了一个理由,“希望她现在没有事。”
白鹤昨天的还见过屠怀宁,只是没有拦住,也不知道屠怀宁现在藏在哪里,但是应当是安全的,要是屠怀宁刺杀林霖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没有传出去白鹤也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林瑾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找林霖,要是见不到林霖那就守在林霖宅子旁边,总能等到屠怀宁的。
原本屠怀宁是没有找到机会接近林霖,但是在知道玄云飞他们能进林府之后,她就找到了两个人,决定跟两个人一起进去。
燕河清双手一摊:“我这里只能带一个朋友赴宴,你要是想去,倒是可以当个小厮跟着进去。”
屠怀宁横了他一眼,指着玄云飞:“我是主,他是仆,不然我先杀了你们,我以后再想办法自己进去。”
燕河清差点忘了他们小命现在还捏在屠怀宁手里,看向玄云飞:“你看……?”
这可不是他说的。
玄云飞为了拿到那起死回生的宝物,咬牙忍了下来,点头:“可。”
屠怀宁上下打量着燕河清:“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能受林霖的邀约,那个宝物又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你和林霖是一伙的,想要来个瓮中捉鳖吧?”
燕河清眨眨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分无辜的少年:“你怎么会这样想,那是因为晋王妃曾经欠我一个人情,所以我才能进林府,起死回生的宝物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起死回生,我是真的亲眼所见。”
“哦,更加像是一伙的了。”屠怀宁眼中的怀疑更深,就连玄云飞原本被打消的疑虑也重新在眼中浮现。
“我还中着你的毒呢,我能骗你不成?”燕河清觉得自己为了燕无声那个蠢货简直就是亏大了,吃力不讨好的跑了这一路不说,还要被人这样怀疑。
“你如果和林霖是一伙的,那个毒还真的不能奈何你。”屠怀宁之前给林霖下过更毒的东西,无药可解,可是林霖还是弄来了解毒的丹药。
燕河清哭笑不得:“那你要如何?总不能你用刀子架着我进林府吧?你要是这样连林府都进不去,晋王妃虽然欠我人情,但是可不会在意我的死活。”
“她欠了你什么人情?”玄云飞长剑架在他脖子上,“说清楚。”
“你们还真的……你们两个才是一伙的。”燕河清打又打不过玄云飞,阴招用的也不如屠怀宁,只好实话实说,“四年前,我帮她找到了赵家村的……哎哎哎!你干什么?”
燕河清连连后退,撞到玄云飞身上,看着目光中带着杀意的屠怀宁,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