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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翻涌,陆长青眼前顿时一片血色,唇角一白,整个身子像是从中间劈成两段,而魂灵再无法控制那两段身躯,他想过怀慈尊者很强。

但没想到……她这么强!

竟然连两息都没撑到,还快的他来不及喊宗主。

长庚见到自己师兄受伤,亦是下意识就想叫宗主,却对上了半空上那转过来嗜血凉薄的眼神。

那眼神告诉他,自己要是敢乱动,会和陆长青串成糖葫芦。

底下的小弟子已经吓得全部呆若木鸡,强大的杀气覆盖,全部一动不敢动,更有甚直接吓晕过去。

升卿将手抽回,把人丢到地上,随后压成跪姿朝向郁眠,嘴上咧开略微戏谑森冷的笑意,语调婉转幽凉朝郁眠问道:“眠儿,如何?可消气了?”

她这一看就是见血后,兴致被勾起来了。

郁眠指了指自己嘴巴,摇头比划着。

我说不了话,能不能先给我解开口禁?

升卿却是点头满意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儿,看来是还没消气~”

地上,跪着不过十几岁弟子的陆长青青筋暴起,这简直是对他数百年修行的羞辱!

“怀慈尊者,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她是您弟子!我向您赔罪!”他还以为是招惹了升卿不快,打了她的脸面。

毕竟玉浮山就郁眠一个弟子,自己欺压她,就等于欺压整座玉浮山。

可身后越来越浓的,仿佛尸山血海中传出来的杀气却让他更加求生欲满满,“…怀慈尊者!这里可是宗门内,可不是蛮兽群,您…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卸掉了一条胳膊,直接撕扯下来,丢到一旁和尘土混在一起。

他居然敢威胁升卿?就连郁眠都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

郁眠见状怕真给人打死了,她猛的点头,消气了消气了。

升卿恍然,“看来眠儿是同意为师所言,确实不够消气。”

“!!!”

云淡风轻间,陆长青另一只手又被卸了下来,两边血流不止,将衣服染红,他顿时丧失了全部力气。

就像是一个路边消火栓。

郁眠急了,雾草,真给人杀了,她以后在宗门内岂不是只能和升卿一条道走到黑了!

她当即在原地用脚写下“消气了,消气了!”

升卿瞧着她这模样,眼神瞬间一冷,又转瞬间恢复常态,慢慢松开了抓住陆长青天灵盖的指爪。

接着解开了郁眠的口禁。

嘴角含着七分薄冷的笑意,语气夸张道:“哎呀,原来眠儿起先说不了话,为师竟不知,也不知是谁设下的,真是可恶!”

她来到郁眠身边,正对着,接受跪地上的消火栓的跪拜,半个身子撑在郁眠身上。

沾了血的右手,还欲抬起给好徒儿脸上换个花样,画个小乌龟……

却被郁眠抓住了手,她低声语气微颤道:“师尊…咱们这下怎么办!?”

地上,捡回一条命的陆长青自顾自运转灵力修复伤口,想站起来,却也不敢站起来,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

长庚见怀慈尊者似乎消了点气,才敢开口道:“怀慈尊者,师兄在此碍了您的眼…我将他带走…您莫再生气了?”

“我…我真带走了?”

见到升卿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长庚赶紧跑过去,将地上断肢捡起,提着衣领子,连带着周围一群小弟子一起带走。

偌大的御兽堂只剩一地血迹,和满院子的幼崽味。

可郁眠肩上靠着升卿,却闻见的是她身上好闻的药香,分明刚刚在自己面前差点杀了一个人,分明她现在满手鲜血,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

在她孤立无助,深深无力,处于压迫之中的时候,带给自己诡异的安全感。

好像她来了,就安全了。

可在她身边之时,又是危不可察的。

五指轻轻按住脑袋上,慢慢梳理着,将郁眠被吓到的神魂按得稳了。

郁眠这才浑身一颤,脚一软,反扶住升卿半边身子站住。

“师尊,谢谢你…”虽然场面很血腥,但是这是为自己护短的师父,郁眠头一回对她升起感激之情。

“傻。”升卿抱着她的脑袋和自己挨在一起,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不正经,“为师既然选了你,那你便是为师的,他人若是敢动你毫分,我必会将他扬灰挫骨,扒皮抽筋,炼制成法器,丢去人间通厕轩。”(厕轩,特指代茅厕)

郁眠毫不怀疑她话语真实度,她是真的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用法器通茅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旷古烁今!

她还是极为小心劝道:“那个…师尊,您还记得,咱们是正道吗?”

你可是正道第一宗妄仙宗的长老!

这话咱日后还是别说出口比较好,最多心里想想就是。

“本尊如何不正道了,嗯?”升卿掐住她的修短而尖,细腻精致的下巴,将她的脸板正朝向自己,两人靠的极近,近到瞳孔没有多少余量,只能容下面前这人。

郁眠蔫了,还是不劝这人了。

“正道正道,师尊第一正道。”

升卿瞳孔一紧,竖起蛇瞳,将郁眠吓得一抖,随后拽走她骑上大白离开问仙山。

“得了,你这小嘴惯是撒了蜜糖的,既然今日得幸休了半日,为师便带你裁两身衣裳去,莫再让那些个狗眼不识的玩意儿欺负了去。”逗弄不到徒儿,她便随手掐了个净身咒将手上血腥清去,将小姑娘软软的身子一整个抱在怀里头。

郁眠没反应过来,就腾空而起,她攀着这人今日的白裳,眼睛瞪大:“师尊,我们刚刚伤了人,这就走了?”

“那一会儿执法堂之类,不会找上来吧?”她不安分地动弹,心中忐忑不安。

“眠儿,喜欢什么样式款色?”似是不满意这人扰了自己装扮的雅兴,升卿搂着她的手在圆润挺翘的酥臀上一拍,随后就将那混手留在原处,不走了。

郁眠活了二十四年,尴尬羞耻的事情,不足在这书里见这人四面来的多。

“都…都行…”她脸烧的通红,躲不开,只能将面目埋进升卿白衣交领,纹兰描蝶的怀里,试图遮掩面上红意,扑在里面时候,清新淡雅的药香阵阵萦绕鼻尖,仿佛置身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