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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府上下很是慌乱。

田老爷和田祖在正在男客宴厅里与友人喝酒,一听久酥要走,忙变了脸色,跑着追出来,田祖伸手拦住。

他意识到失礼,立马跪在地上。

“久大人,尚未开席,怎么就走了?”

久酥往旁边挪了挪,这么多人跪她,她会折寿吗?她淡淡笑道:“天色已晚,是该走了,不过,为什么要走,田公子可以问问夫人。”

“我娘?”田祖愣神的功夫。

她们已经上了马车离开了。

田老爷气喘吁吁地跑来,“咋回事?田祖,你怎么连人都留不住?久大人走了,对你我都不好看。”

田祖将刚才的对话还原,他道:“娘,到底怎么回事?”

“哎!”田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余光瞥见芙蓉跟了过来,没好气地给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引来众人的围观,“小贱蹄子,都是你!要不是你能把久大人气走?”

田祖瞪大眼睛,抓住芙蓉的肩膀问。

“把久大人气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芙蓉脑袋嗡嗡作响,男人手上力道加大,她回过神,休想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她哽咽道:“怎么怪上我了,明明是娘赶走了久大人。”

父子两人的目光,又转移到妇人身上。

田夫人眼神飘忽,揪住夫人的耳朵,开始泼脏水,“要不是你跟秀莹吵架,影响大家吃饭,我会口不择言说错话?”

耳朵被揪得通红。

手里抱着孩子根本没法反抗。

芙蓉咬牙喊道:“那您也不能说什么,不是真心做客,就走吧,这样的话啊!”

啪!

田老爷扬手给了好几巴掌,打的田夫人找不着南北,芙蓉吓得缩到一边,直接吓哭了,她以为巴掌落在她的脸上了。

田夫人嘴角流出鲜血,颤颤巍巍地解释:“老爷,我是在说秀莹,没有在说久大人啊,是她、她往心里拾啊。”

“蠢妇!”田老爷气得头昏脑涨,“她们一起前来,你说秀莹,不就在说久大人吗?田祖,你去找秀莹,让她搭个线,只要能见到久大人,什么都好说。”

田祖点头。

芙蓉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一手抱着孩子,摇摇欲坠,她极力阻止道:“不行,不许去!”

田祖推开她,骂道:“别他娘的烦老子,老子要去办正事。”

芙蓉坐在地上,看着腿上哭喊的孩子,心里升起怒火和燥意,她大吼道:“什么正事,你明明就是想去见她!”

田老爷去找人帮忙。

此时,田夫人擦干嘴角的鲜血,强行抱过小孙子,看着近乎疯癫的女人,她讥讽道:“抢来的东西,不长久,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好好的百日宴就这么破坏了。

宾客们摇摇头,没想到,过了两年,又是这三人之间的故事,传出了笑柄,这一刻,芙蓉恨透了秀莹,还有给秀莹撑腰的久酥。

——

马车上。

秀莹狂笑不止,可总是流下两行眼泪,她不断重复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田祖看我的眼神,啧啧啧,就像是狗见了肉包子,还有芙蓉比锅底还要黑的脸,哈哈哈哈哈…”

好一会儿,她擦干眼角的眼泪。

久酥眼眸中泛起一抹笑意,问:“秀莹姐,可出气了?”

“出了!”秀莹重重点头,之后又露出愧疚之色,“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久酥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你叫我妹妹,我也认你这个姐姐,我欣赏你独立的人格,再说了,好不容易当个官,让你欺负一下渣男怎么了?”

秀莹感动得眼眶红了。

她保证道:“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过,他如果要见你怎么办?”

久酥早已想到这事,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秀莹轻哼一声:“田祖要敢来,我一定好好折磨折磨他。”

马车停下。

“小姐到了。”紫檀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门口有个男人。”

掀开车帘,果然看到熊彻坐在门口,他身子瘦弱,冻得脸色苍白,秀莹与妹妹告了别,望着马车走远,一回头,看到熊彻就站在他身后。

她吓了一跳。

“鬼啊,一点儿声音都不出。”

熊彻一声不吭,紧紧抱着她,许久,他才哽咽开口道:“我倒想变成鬼,天天跟在你身边。”

他浑身冷透了。

怕女人冻感冒了,才恋恋不舍得松开。

秀莹搓了搓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说鬼话…呸呸呸,什么鬼话,赶紧锁门了,你还真在外面,也不怕冻死。”

熊彻露出微笑,跟在她的身后。

“不冷,看到你,我身上格外火热。”

“快闭嘴,让邻居听见了笑话。”秀莹脸一红,这死男人,越来越不正经了,他不是还要去科举吗?在家天天看什么书。

小人书?

熊彻更兴奋了,他想赶紧关上门,去跟莹莹好好亲热,“他们那是嫉妒你拥有年轻男人的肉体…”

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田祖推开门,走进来,目光冷冷地在两人身上移来移去,他握拳,愤怒道:“秀莹,你真是自甘堕落,跟这种男人混在一起?”

曾经熊彻早就偷偷见过田祖了。

他很想知道,让莹莹哭的男人长什么样,没想到就长这个熊样,哦,不,说田祖是熊样,侮辱了他的姓。

“莹莹,他好凶啊。”

“你别娘唧唧的。”田祖气得不行,伸手推在熊彻的肩膀上,见他直接抱住秀莹,直接傻眼了,“我都没用力!”

靠!这个贱人!气死他了!

熊彻低着头,退到后面,扶着胳膊,弱弱道:“你长得这么胖,力气好大的,不像我,身形消瘦,一推就倒,是吧?莹莹。”

秀莹抿嘴想笑,第一次的时候,确实一推就倒。

咳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别闹了。”她声音冷冷道,“有事吗?大晚上私闯民宅。”

田祖震惊地质问:“你维护他?秀莹,你还记得你当时多么爱我吗?我休你那天晚上,你哭得撕心裂肺…啊!”

猝不及挨了一拳,他摸着鼻子,流了血。

熊彻一改柔弱,发怒道:“你还有脸提这件事?拿莹莹的伤心事当刀子,田祖,你可真行。”

田祖面露愧色,但他是田家的独子。

二十年的溺爱,人生中就没有‘后悔’和‘认错’四个字,他铁青着脸,傲气道:“秀莹,我有事跟你商量,让闲杂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