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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八年,麻贵任宁夏总兵,时哈密为敌所占。贵奉命出征,亲率大军,风餐露宿,穿戈壁,越沙漠,直抵哈密城下。临敌,贵身先士卒,士气大振。明军架云梯攻城,短兵相接,浴血奋战,终破城门,经整日厮杀,大败敌军,收复哈密,斩敌五千余人,自此哈密重归大明版图,威震边陲。

传至京师。

皇帝陛下龙颜大悦,加封麻贵为太子少保,犒军赏银,迁沙场战死兵卒家属至西安府。

追封勃拜为总兵衔,荫一子……

不过,与辽东战事大胜的不同,这场胜利,并没有在朝野之上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说白了,就是因为西北太远,辽东太近……

辽东战是跟蒙古大部落的战争,不打不行,西北之战,打也行,不打也行……

国势蒸蒸日上。

皇帝陛下子嗣也是旺盛,帝王气运十足,甚至,皇后还为皇帝陛下生下了嫡子。

文武百官之间每日茶后饭后,大多数都是谈论皇帝陛下的气运。

随着嫡子的出生,各地藩王在上贺表。

即便他们之前得到过皇帝的训责,可他看不看,是一回事,自己写不写,又是一回事。

说白了,皇帝陛下在乾清宫遇刺这件大案,还没有解呢……

正在所有的官员都在准备着年底收皇帝陛下大红包,过个肥年的时候,一个让人感觉到震惊的消息,出现了。

户部衙门的一处偏厅内,几个官员趁着公务闲暇,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听说了吗?司礼监跟内阁正商量着要陛下南巡呢……”李主事满脸神秘,率先抛出这个重磅消息。

“你这事儿……你胡说的吧……”张员外郎满脸狐疑,连连摇头,“陛下日理万机,怎会突然有南巡的打算?”

李主事急得直跺脚:“我怎么可能是胡说呢,我老家有个同乡,早些年家里穷,进宫当了太监,如今在冯保冯公公手下当个小吏,这消息就是他悄悄告诉我的。”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一名官员微微皱眉,轻抿一口茶后开口:“虽说太监的话不可全信,但内阁那边也有风声传出。我前几日去内阁办事,瞧见那些小吏们私下里也在议论这事……”

张员外郎神色一凛,坐直了身子:“若真是如此,这可不是小事……”

李主事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这是大事,不过,若陛下南巡,倒也能彰显我大明国势昌盛,让沿途百姓瞻仰天颜,弄不好,我也能随王伴驾啊……”

“你打住吧,员外郎,侍郎都不一定能跟着,你还想跟着。”

“想想都不行吗?”

“想想都犯罪……”

这个消息在百官之间,传播的越来越广,不过,大员没有一个人敢承认这件事情的。

面对下属的询问,都是一番训斥。

这让诸多官员也摸不准情况了。

南巡的事情,到底靠谱不,要是靠谱,这关系可要趁早走动啊。

大明万历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又是一月三次的大朝会,也是万历八年,最后的一次朝会……

这日,天色未明,京城便被一层浓重的寒气笼罩,凛冽的北风呼啸着,似要将这古都的每一处缝隙都填满冰碴。

官员们都起了个大早,身着朝服,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离家,向着紫禁城进发。

宫门口,已然聚集了不少官员,他们呵着白气,缩着脖子,小声地交谈着。

“你可有新消息?这南巡之事,到底靠谱不靠谱?”一位年轻的官员满脸急切,扯了扯身旁同僚的衣袖问道。

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摸不着头脑,问那些高官,个个都讳莫如深,想来啊,都是传言,不可信的。”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鼓声,紧接着,清脆的鞭声划破了清冷的空气。

官员们瞬间安静下来,神色变得庄重肃穆。随着“吱呀”一声巨响,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那朱红的大门仿若历史的巨幕缓缓拉开,露出紫禁城神秘而威严的内里。

官员们鱼贯而入,沿着熟悉的路径前行。

不多时,便见到了巍峨壮丽的皇极殿。

殿宇飞檐斗拱,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愈发庄严肃穆,琉璃瓦闪烁着冷冽的光,似在俯瞰着这世间的风云变幻。

官员们按照班次,整齐排列,等候着皇帝的到来。

此时,殿内殿外一片寂静,唯有寒风偶尔吹过,吹动官员们的衣摆,发出簌簌的声响。

终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朱翊钧出现在众臣的面前,登上龙椅坐下。

刹那间,文武百官整齐下跪,高呼:“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皇极殿,在空旷的殿宇内久久回荡。

朱翊钧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下方的臣子,虽然,这个时候的朱翊钧还是少年,但他的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

朱翊钧神色平静,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众卿平身。”

“谢陛下!”臣子们齐声说道,而后缓缓起身,整理好朝服,大殿内一时间衣袖摆动,窸窣作响……

张居正率先出列,他身形清瘦,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手中捧着笏板,声音沉稳有力:“陛下,臣启奏,今年江南鱼米之乡,因水利修缮得当,粮..…………山西等地盐铁……”

朱翊钧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嘉许:“张首辅治理有方,功不可没,诸位臣工也都勤勉尽责,朕心甚慰。 ”

“陛下,今岁科举,各地才俊辈出,所录进士皆有真才实学,已按例分配至各部历练……”

“臣巡察多地,虽有贪官污吏,但大部分官员能恪尽职守,只是部分偏远地区,百姓生活仍有艰难之处,亟待朝廷关注……”

待几位重臣依次奏报完毕,朱翊钧端坐龙椅之上,扫视着殿下群臣,语调平和却又不容置疑:“年三十,朕在华盖殿备下赐宴,届时诸位爱卿皆来赴宴,共庆佳节。 ”

众臣纷纷跪地谢恩,高呼:“陛下圣恩浩荡!”

待众人起身站定,张居正再次上前,神色相较之前多了几分凝重,拱手道:“陛下,还有一事,臣不得不奏,关于陛下南巡之事,司礼监与内阁已暗中筹备月余……”

“这一月来,各方人马已对南巡路线、接驾诸事做了详细规划。沿途州县的接待安排,也逐步妥当……。”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泛起一阵轻微的骚动,群臣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惊讶,有的若有所思,还有的则难掩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