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风云变色,阴云密布,狂风大作,那风所到之处,甚至掀翻了房顶,一时间人们连距离不过三丈外的事物全都看不清楚。
周宝嘴角噙着奸笑,一脸得意地说:“小子,老夫今天会把你的骨头碾碎,让你生不如死!”
他吼叫着向年轻小将袭来,一双漆黑如同鹰隼的手朝着年轻小将面门抓去,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那架势,仿佛要将年轻小将活活撕成两半。
年轻小将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嘲讽道:“你这招术挺阴损,难怪总把自己弄得肮脏无比,就是为了到最阴暗的地方集聚污秽邪祟之物。”
年轻小将手中青色长剑嗡嗡作响,宛如一条银龙般呼啸着迎向周宝。
周宝此时身前气浪翻滚,一头精气凝实而成的鬣狗显成型,嘴角滴答着贪婪的口水,向着年轻小将猛地扑去,势必要让对方一招毙命。
“阴损不阴损地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能要你小子小命!”
年轻小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做梦吧你!就你这种三流招术,能对付我!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至阴至邪!”
年轻小将嘴里低沉地呢喃出一段召唤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动,一股诡异的气息从他身体里涌出,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寒冷起来。
那声音发出时,周宝觉得全身突然有种彻骨的寒凉,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每一个毛孔和每一块骨头似乎都被恐惧笼罩着。
一个近三丈高的骷髅凝聚成型,眼睛空洞的地方有两个红色旋涡散发出骇人的幽幽蓝光,巨大的威压让周宝的鬣狗被逼得不得不将身体匍匐在地。
“你这是阴魂附体!”
周宝瞪大眼睛,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声音颤抖地大喊:“你……你肯定是邪派子弟!朗朗乾坤,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显现出这样的邪术!”
小将蔑视着周宝,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有何不可!对付你这样阴毒的人,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时小将的声音在周宝的耳朵里,听起来充满了戏谑和讥讽。
周宝怒目圆睁,大声呵斥:
“邪派之人必须都得死!我周家自开皇以来,一直以清除整个世界的邪派为己任。今天既然是我遇见了你这魔头,我必须消灭你,哪怕身死道消,也绝对不会退让半步!”
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似乎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最了不得的大英雄。
“人老了就是话多!狗屁不通的虚伪大道理说给你自己听吧!”
小将脸上对周宝的厌恶溢于言表,身后凝聚成型的巨型骷髅也冲着周宝摆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周家……”
周宝还想以势压人,话说了半截,就见骷髅张开血盆大嘴,嘴里不断翻飞的竟然是一个个独立的小骷髅,它们显得格外兴奋,就像很久没有吃到肉的野狼一般,贪婪地呼啸着冲向周宝。
“这……这……啊啊啊啊……”
周宝眼见被骷髅吞噬,那些蒙面人被这骇人的场景吓得扔了兵器,转眼全都消失无踪,哪里还管周宝死活。
小将掩去骷髅,周宝已经呆若木鸡,屎尿流了一裤子。
小将捂着鼻子,睥睨地瞧了一眼魂魄不稳的周宝,道:
“这点能耐,就敢这样嚣张。
所谓周家,真像你说得那样了不得,怕是对你的行径也觉得不耻吧!”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一个开口,整条街道瞬间喧闹起来。
有几个胆大的躲在屋里看热闹的大婶,甚至激动地冲到小将面前,想要将他往家里拽。
这位又帅气又霸气的年轻将军,如果能成为自己女婿,这些个丈母娘怕是睡着都要笑醒了。
小将一看大事不妙,撒腿就跑,一溜烟便没了踪迹。
他跑了几里地,确保没人跟踪,这才脱下外袍,又将头发散开,重新绾回女子发髻。
“还好我跑得快,刚才差点被吓死了!”
阮玲珑捂着胸口,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缠上就脱不了身的好心大婶,万一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娘亲知道后,肯定又会唠叨她。
她和项博文一样,也是背着爹娘偷偷逃出来的,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发现行踪,轻而易举地被人抓回去。
阮玲珑回到神医的药馆,却发现项博文已不见踪影,甚至连那个盆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急如焚,逐个房间仔细搜索,但始终没有找到神医、骄骄或项博文的身影。
“难道是周家派人来寻仇,将神医抓走了?!” 阮玲珑心头一紧,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可能。
正当她准备出门找周宝算账时,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巨响从地窖传来。紧接着,滚滚浓烟从地窖中涌出,整个地面都剧烈震动起来。
阮玲珑感到自己的耳膜嗡嗡作响,但她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有人在地窖中的怒喝声:
“骄骄!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能打开盖子,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师父送给我的珍贵炉子被炸成碎片了,如果让师父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师兄,人家也是出于好意啊,只是想炼制出最完美的灵丹嘛。
再说了,如果你能控制好火候,或者用你的内力压制,也许炉子就不会裂了。”
“什么!你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是谁看见着火了,一个劲地往我身上扑,害得我连手脚都动弹不得,我让怎么出手,怎么控制!”
“嘿嘿嘿,人家只是害怕嘛,你又不知道人家从来就胆子小,师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地窖门总算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浑身漆黑如墨,分不清彼此。
“你们还好吧?”阮玲珑忙迎上去问道。
她一时间也看不出神医和骄骄到底有没有受伤,但看他们行走的姿势还算正常,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神医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唉,还剩一口气!骄骄啊,你说我有多少次差点死在你手上!”
骄骄却满不在乎地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虽然炉子炸了,但是那个姓项的小子不是马上就能恢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