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见苏烈格表情严肃,停下手中筷子,认真地注视起苏烈格:
“是和太子登基有关的事情吗?”
苏烈格四下好一阵张望,又特意关上窗户,确保没有外人能够听见,这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
“确实有关!
我听说太子并非是先皇的子嗣,他是姜贵妃和人私通生下的孩子!
有的人已经在密谋推举六皇子项博文登基了!”
见多了大世面的阮玲珑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免心中慌乱。
“这事情可是真的?先皇那么疼爱太子,结果太子并非他亲生的,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楚姑娘更是瞪着一双眸子,难以置信,想到这事情颇大,她的小脸被吓得煞白。
“真不真不清楚,但是这个消息确实谣传得越来越广了,太子马上就要登基,若是这事情被太子发现了,项博文怕是有生命危险!”
前几日苏烈格就已经听到有人说起这个谣言,他还觉得这事情太荒谬,没怎么理会。
可是今天,他竟然听到相好的同僚一起聚着就这事窃窃私语,他才意识到这事情会闹大,太子还没有登基,流言却是满天飞,怕是有人脑袋要搬家呀!
“不好,项博文被人掳走,并非是美人看上了他,他可能真的有危险!”
阮玲珑站起身,冲着苏烈格和楚姑娘告辞,苏烈格原本想要跟去,阮玲珑不让,说他已经成家,既要顾及自身安全,也要为楚姑娘一家着想。
不等苏烈格反应过来,阮玲珑已经快步离开,以阮玲珑的速度,苏烈格现在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唉!我怎么能又放她一个人面对危险呢!”
苏烈格后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楚姑娘劝慰了半天,他才怏怏地离开。
……
“玲珑姐姐,我看到那些人把项大哥抬进了这个院子,院子里有好些个丫鬟家丁,看起来是个有钱人家。”
烛影雀小嘴叽叽喳喳的,不远处是一个四面围墙的大宅子,有两个壮汉守在大门处,盯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看门的两人眼神凌厉,不像是普通人,倒有些好像是打家劫舍的山贼一般。”
阮玲珑知道有钱人家的那些下人,向来是懒散得很,守门时个个眼神涣散,恨不得快点到换班的时间才好,哪里像这两个人般目光炯炯有神,如同鹰隼。
“我和烛影雀先进去打探一下消息,玲珑姐姐你先在这里等我们,千万不要等不及闯进去呀。”
蜈蚣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它最近总是想摆出一副大哥作派,势必要压烛影雀一头。
阮玲珑见这两个小家伙这样乖巧,不忍心拒绝它们的好意,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烛影雀和蜈蚣一个飞天,一个遁地,进了院子。
阮玲珑一个人靠着一棵树干,时不时地向着院子瞟一眼。
突然间,门开了,一个漂亮姑娘走了出来,急冲冲地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她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车夫听了姑娘的话,甩起马鞭,马车立即狂奔而去。
就在这时,烛影雀和蜈蚣两人同时回到阮玲珑身边,两个小家伙焦急地嚷嚷道:
“不得了了,项大哥口吐白沫,人像是马上就不行了!”
“这怎么可能!”
阮玲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项博文身体对许多毒药完全免疫,再加上功力深厚,哪里会那么容易遇到生命危险!
“这是真的,我看到项大哥腿脚直抽搐,一个姑娘硬将一块厚布塞进他嘴里,他这才没有咬断自己的舌头!”
“对!蜈蚣说得对,我也看得很清楚,项大哥一直抽搐,怕是到现在也没有停下来!”
阮玲珑着急得顾不得其他,从旁边的围墙直接翻进了院子里,没几步就停在一间卧房窗前。
只见几个样子好似郎中的人,有的手里拿着银针,有的拼命压住项博文的四肢,像是要给他扎针医治。
看来这些人并不想要项博文的性命,他们是在企图救治项博文。
阮玲珑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伸手就推开了正在扎针的郎中。
“你是什么人!竟然阻止老夫救人!快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郎中大声叫喊起来,想要引来不远处的家丁,阮玲珑哪里会让他们通风报信,几下制服了几个郎中,把他们捆在墙角,堵住了嘴巴。
“呜呜呜……”
郎中还在妄图反抗,蜈蚣晃了晃身子,长到一丈长短,触须抖动,红眼獠牙,郎中顿时被吓得晕倒过去。
“将项博文背着,我们先离开这里。”
烛影雀一双爪子抓住项博文身体,振翅就要飞起。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乍响,贼兮兮地道:
“嘿嘿嘿,你们几个小偷,往哪里跑!”
阮玲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油腻腻的老乞丐,一只手中提溜着一个酒壶,另一只手则扯住项博文的一条腿,难怪烛影雀挥舞着翅膀,半天也升空。
“什么小偷!这是我项大哥,是玲珑姐姐的夫君,他被坏人拐到这里来,还中毒了,我们把他接回家解毒,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这老头子看起来尖嘴猴腮,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我看你才是小偷吧!”
蜈蚣边说边张嘴喷出一片片薄薄的毒素,弄得乞丐满头满脸湿漉漉的。
“你这是做什么!一点礼貌都不讲,你家大人没有教你不能乱喷口水吗!
项博文这小子成婚了?还和一个这样普通的小姑娘,啧啧啧,我不同意,她配不上,就是做妾也不行!”
“呸!你这个老头子竟然敢羞辱玲珑姐姐!玲珑姐姐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最聪明最漂亮的女孩,相比项大哥只能是还行,是将就!”
蜈蚣更激动了,它故意边说边逼出体内剧毒,照着乞丐眼鼻口处射去,恨不得当场毒死这个老家伙。
“对!项大哥是高攀!有谁敢不喜欢玲珑姐姐,我拿火烧死他!”
烛影雀嘴里喷出一道火焰,老乞丐身上衣服怕是积了许多油,烧得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