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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凌云说可以带阮玲珑离开这里,对于这一点阮玲珑当然是信任的。

但眼见八皇爷正在计划偌大的阴谋,还和自己息息相关,她却不能视而不见。

“武凌云,刚才你说自己已经入了官职,调查八皇爷应该就是你不远千里来这里的目的吧。

八皇爷以为我没有功夫,对我的监视也并不严,我可以留在这里帮你探听消息,若是有危险,我通知你,你再接我出来就行。”

武凌云知道八皇爷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将风旗军中的每个成员训练成纪律严明的铁血精英。

对于阮玲珑留在八皇府邸,有多么危险,他自然也很清楚。至于说有危险后,再通知解救的可能性有多大,他心里也有数。

阮玲珑确实是他很珍惜的女孩,但是他现在更加想要的是八皇府里的机密。

对于八皇爷的事情,他越往下调查,发现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就愈发严重,这些问题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

如果他能凭一己之力,成功地将这位地位尊崇、仅次于皇帝的八皇爷彻底铲除,那么他在整个朝廷中的威望必然会如钢铁般坚固,无可撼动。

到时候,他不再需要仰仗七翎老,每个权贵显要,会因为他的能力而对他敬畏有加,视其为不可挑战的权威存在!

他想要的就是权力,因为他不光彩的身世总有一天会瞒不住,而权力会让那些人不得不闭嘴!而且那些曾经害他成为孤儿的人的仇,他还没报!

相比之下,阮玲珑的安危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像上次他明明知道阮玲珑故意被人为难,他也不能伸出援助之手,因为这样做就是忤逆七翎老的意思,为了前途,他也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了。

“好,有困难了,随时来竹园客栈找我,无论多晚,我都会立即去救你。”

武凌云说这话时,脸上那浓郁得快要化不开的不舍之意,其中蕴含着多少真情实感,阮玲珑自然能够看得出来。

毕竟,她可是自小就在那些虚情假意、勾心斗角的闺蜜圈子里面摸爬滚打长大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她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区区这点识人的本领,又怎么可能会难倒她呢?

阮玲珑笑着点头:

“我会的,你也快走吧。”

……

项博文离开皇宫的脚步是沉重的,仿佛每一步都是在斩断和这个特殊家庭的牵挂。

“再以后就不会有任何羁绊了吧,王将军的要求应该也能办到了,哈哈哈……”

寂寞的街上,他无奈的自嘲声中,侍卫们看着这个曾经最懦弱的皇子,没人敢上前阻挠,哪怕通缉令上写着抓住此人,赏金千两。

就在他迈过外层宫门,准备找个酒馆喝个烂醉之时,突然一只胳膊伸出,将他拉进一片漆黑的胡同里。

“六皇子,得罪了,我是阮玲珑的故友苏烈格。

从你被抓入天牢那天起,她就失踪了,我把整个京城她能去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也问了守城的朋友,都没有她的消息!

我担心她现在身处危险,也在四处托人在附近的城镇寻找,你曾经是她的夫君,不知道她有没有联络过你?”

项博文也是认识苏烈格的,毕竟京城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彼此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会面生。

苏烈格胡须老长,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黑眼圈重地看起来很久都没休息了。

“阮玲珑不见了?!”

项博文刚才泄了气般的对任何事都没有毫不在意的心情,顿时升腾起无名怒火。

“不会是父皇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又要对付阮玲珑了吧!要是他敢动阮玲珑一根头发,我现在就要他偿命!”

苏烈格哪里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吓得他双膝一软,差点当场就跪了下去。

“六皇子,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托朋友都打听过了,阮玲珑不在宫里,也没被软禁,你快别说这些要砍头的话了。

唉,我猜测,她有很大可能她被人绑架,你想想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刚从西北回来,从军这几年,她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

话说了一半,一群家丁吵吵嚷嚷地越靠越近。

“哎呀,这可怎么得了,要是再寻不回少爷,回家又要挨罚了。”

“小祖宗一回来就惹得老爷不高兴,连带着我们的屁股也受罪,三天两头地被棍子揍,唉,真是命苦呀!”

“说多了都是泪啊啊啊……”

苏烈格捂着嘴拼命用眼神示意项博文别出声,项博文配合地点头。

听着家丁渐行渐远的抱怨声,苏烈格正高兴地以为逃脱了这群人的搜寻时,突然一头毛茸茸近人高的东西猛地向苏烈格扑来,力量之大,苏烈格一时没提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一个高大的男人随即居高临下地出现,俯视着被一条长毛巨犬压在底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苏烈格。

“啊啊啊,二叔,快把虎子牵走,求你啦!”

男人冷哼一声:

“三天不回家!胆子真是大呀!虎子,给我拽他衣裳领子,把他拖回府里!”

那只狗听了这话,尾巴甩得更卖力了,它还真的用力咬着苏烈格的衣裳,拼命往外扯。

“要死了!二叔,你这是要杀人啦!以后还想我给你要老送终吗!还想我给你寻好酒吗!你那么听爹爹的话,就不顾及我和你多年的友情了吗!”

二叔嫌他乱喊乱叫地惹人心烦,扯下腰带,硬生生塞进苏烈格嘴里,将他像小鸡一般地提溜起来,带着那只叫虎子的狗,连招呼都不打地就走了。

苏烈格的二叔——苏默,是京城里的出名的怪人,他天生不爱和人接触,快四十的人了,也不娶媳妇,整天喜欢和各种动物为伴。

他平时不住苏府,而是同他饲养的动物一同住在山里。

今天下山多半是应他哥哥,也就是苏烈格的爹爹的要求,把忙着找阮玲珑的苏烈格抓回家。

项博文望着苏烈格和苏默的背影,他突然想到对于阮玲珑的行踪,他也可以利用动物去找。

他向着天空吹出一声高亢的口哨,瞬间一只黑色乌鸦从天而降,落在他掌心。

“找到阮玲珑的下落,越快越好。”

乌鸦喉头发出一阵咕咕声,项博文轻轻抚摸了一下乌鸦的脑袋,乌鸦很享受地眯起眼睛,当项博文的手离开乌鸦的刹那,乌鸦立即振翅高飞。

乌鸦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八字形,随即它的身边仿佛变魔术一般,多出十多只和它一模一样的乌鸦,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小巷再次恢复了寂静,项博文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离宋和尚的家很近,想着欧阳靖的名册应该译出来了,项博文便决定顺道去将名册取回来。

走到手绘仕女图大门前,项博文仍旧是扔进去三个鸡腿,趁着那三只凶狠的恶狗美滋滋地啃着鸡腿的间隙,项博文再次进入宋和尚的院子。

这次宋和尚躺在床上,见项博文进来了,哼哼唧唧痛苦无比地挣扎着要起来,他头上鼓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包,涂上了紫色的药水,显得格外突出。

“六皇子,哎哟哟,你老人家可总算来了!

那个欧阳靖真是个混蛋玩意,堵在我家门口一整天,无论我怎么解释,都非要说我把你藏起来了,非要我把你交出来!

我怎么会是出卖朋友的人呢,我告诉他,你现在已经不在京城了,听到这个消息,他发疯一样哐哐哐地打我,可惜他战斗力不行,打不过我。

唉,他又开始使阴招,召出一个恐怖的阴魂欺负我,你看,把我的头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其实他也没多惨,就脑袋上有那么一个包,但是他觉得自己装的惨一点,项博文等下会多给点银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项博文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怜悯,他反而显得特别激动,甚至猛地一拍大腿,高兴地笑道:

“阴魂!你是说欧阳靖这个混蛋随身带着阴魂!干尸就是去找阴魂的途中消失的,既然阴魂被欧阳靖收了,干尸肯定也在他手里。

哈哈哈……”

宋和尚见到项博文笑得那么开心,又听项博文说起了什么干尸,突然他全身一哆嗦,庆幸自己早上先下手为强,主动将欧阳靖打了个半死,让他没有机会召出另一个干尸帮忙。

“欧阳靖打了你后,又跑去哪里了?我得去找他,干尸他必须还给我!”

项博文提了问题,宋和尚绝对没有免费提供消息的可能,他嘴角扯出奸笑,手指摩擦几下,示意快给钱。

项博文知道这家伙的习惯,也不废话,扔给他一锭银子,他乐呵呵地呲溜一下坐起身,刚才一副不能自理的破败感,顿时烟消云散。

“他往西走了,应该走不远,嘿嘿嘿,因为腿折了,不方便。”

项博文冲着宋和尚伸出大拇指:

“欧阳靖的名册呢?”

宋和尚又摊开手,显然这次银子要的比刚才多。

项博文从怀里掏出银票,塞到宋和尚手上:

“你说你之所以被人从庙里赶出来,到底是因为太喜欢打人而惹事的原因,还是贪财让庙里折了脸面的原因?”

宋和尚眯着眼,闻着银票上的味道,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你太小看庙里那些假和尚了,你说的那些事都不是事,有时候他们做的比我还要过分呢。

我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真和尚,他告诉我修行要在凡尘,有欲望不能压制,什么时候我真的从心底里无欲无求了,那才是真的开悟了!”

他将银票小心地贴身收好后,在堆的如山高的书本中,看似随意地一抖,那本名册便乖乖地滑了出来。

“喏,给你,里面的名字,你应该都不陌生。”

项博文接过名册,摊开第一页,让他惊讶的是,这上面除了许多相熟的朝中大员外,还有许多其他国家,甚至是敌国的要员。

平时他们看起来各自势不两立,水火不容,难以想象在观看残暴的赌局时,志趣却是如此相投。

“欧阳靖的生意范围大着呢,他在许多国家都有类似的赌场,只不过没有这里的规模大,这里算是他的老巢。

而且其他赌场,他并不直接经营,而是提供渠道。如果那些赌场知道他的老巢毁的如此彻底,很可能直接把他踢出局,毕竟他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光杆司令了,哈哈哈……”

项博文盯着宋和尚,现在他对这个宋和尚的来历更好奇了,他能解密,能探听最隐蔽的消息,拥有经营理念,甚至还懂治国之道,如此深不可测的人,为什么他的愿望竟然是当和尚?

“看什么看,你不要以为我帅,就能容忍你用那贼兮兮地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我了,我告诉你,看我也是要收银子的!”

宋和尚凸起眼珠,掀起嘴皮子,无赖的样子,顿时打消了项博文想要详细了解他身世的想法。

项博文回应了一个白眼,道:

“好好好,我不看了,身上的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去打劫欧阳靖去,他若是还有银子给我,我再回来孝敬你,可以了吧。”

“快去,快去,晚了他身上的银子就被其他人抢完了!”

项博文离开了宋和尚,之所以没让宋和尚查阮玲珑的行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并不确定宋和尚会不会把这个消息卖给其他人,毕竟她的原则就是能赚的钱,绝对不能浪费机会。

向西走,果然没走多远,他便听看到有许多人围着一个人小声议论着什么,他们看起来兴奋极了,这说明刚才的八卦一定很精彩。

项博文立即挤了进去,原本以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欧阳靖,没想到竟然是从天牢分别就再没见到的蒋大人。

那天蒋大人逼着自己给他开了牢门,后来两人兵分两路,项博文走进了赌坊。

其实项博文当时还真的思考过蒋大人去了哪里,他可以确信的是赌坊里并没出现过蒋大人,对于当时的情况,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所以项博文就没再考虑过蒋大人了。

可是眼前这个蒋大人,破衣烂衫,全身发臭,迷迷瞪瞪地,像是要死了,看起来真比在天牢里还要可怜许多。

几个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曾经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干了罪大恶极的坏事,谁要是敢给他一口剩饭,那就是和整个城里的人为敌!

有几个街头混混朝着他的身上猛踢了几脚,蒋大人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腿脚阵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