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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声声,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在阮玲珑脸上时,她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

外面有男人的声音,阮玲珑警觉地趴在窗户缝隙往外看。

小男孩和小女孩分别牵住一个男人的左右两边的大手,叽叽喳喳地叫嚷着:

“舅舅,舅舅!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呀!上次你说要给我带桂花糕的,你有带来吗?”

“舅舅,妹妹把你送我的木马弄坏了,你要惩罚她,桂花糕一口都不能给她吃!”

男人哈哈大笑,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举起坐在肩头,吓得大娘直跺脚,让他快些放下。

这个情景太有趣了,阮玲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和哥哥们。

咚咚咚,是大娘在轻轻敲门。

“姑娘,出来吃几个包子吧,孩子的舅舅从镇子上的陈包子铺买的,热乎乎,香喷喷的!”

阮玲珑连忙开门出去,坐在大娘旁边。

她抬眼看对面的男人,正巧男人也在看她,对视之下,她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穿得极为简朴,可是言谈举止并不像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两个孩子哼哧哼哧地一手一个肉包子,吃的不亦乐乎。

阮玲珑心想,包子对他们这样的家庭应该很难得吧,可惜自己身上的钱财都被人搜光了,如果能顺利逃回家,她一定再返回这里,给这个好心的大娘一些银子,帮他们改善生活。

唉,家里也没人知道她被绑架了 ,自然没有人会来接她。现在她身无分文,买不了马匹,看来只能靠走路回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走回家后,项博文是不是还活着。

自己刚被人绑架,体会到了失去自由的痛苦,她突然觉得天牢里的项博文好可怜,自己其实可以把去西北的时间稍微推后一下下,等他安全了再去。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对面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请问姑娘,这包子是不合口味吗,这么久只吃了半个,要不要我再烙个肉饼,不瞒姑娘说,我烙的肉饼比镇上的许家饼铺还要酥脆。

姑娘若是要走远路,一定得吃饱喝足了再走,要不然人还没到家,就已经没力气了。”

大娘看着自己儿媳妇的这个弟弟竟然还会主动关心人,知道他是对阮玲珑有意思,心里忍不住笑开了花!

“正南,其实你可以送她一程,你是镇子上的衙役,她一个姑娘家跟你一起,安全许多。”

男人知道这是大娘撮合自己和面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他连忙点头附和:

“姑娘要是不嫌弃,等会儿就随我一起走,我可是从小习武,收拾几个普通贼人不在话下。”

阮玲珑正愁茫茫山林里,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到官道。

这男人也算知根知底,既然对方有意邀约,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吃完早饭,果然男人背起布包,说要马上出发,大娘也一个劲地劝他们快快上路,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早点上路早点到达,也让人安心。

穿过茂密的树林,再又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总算来到了宽阔的官道,阮玲珑终于放下心来。

两人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阮玲珑知道了男人叫桑正南,刚满二十,今年当上了衙役,对于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家庭,现在的他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桑正南越看阮玲珑越喜欢,她很美这当然是很明显的优点,更重要的是她不像一般的姑娘那般胆小害羞,而是非常的爽朗大方的个性,桑正南觉得连她的笑声都很有感染力,让人甜到心坎里。

“阮姑娘看起来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不知道以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和阮姑娘接触呢?”

从阮玲珑的衣衫质地桑正南就能看出自己和她的家庭门楣差距很大,他是个正人君子,心想就算是只能和阮玲珑成为普通朋友,能够看着她笑盈盈的脸庞,自己也是很开心的。

“当然可以,这次真是太感谢大娘和你的关照了,以后我一定会到县衙找你,到时候我请你吃包子,如何?”

“哈哈哈,那就太好了,我会日日盼着阮姑娘请我吃包子的。”

就在二人说笑之间,前方小山包上乌压压一队人马突然朝着他们俯冲下来,这些人扎着头巾,拿着各式各样的破烂兵器,看起来是一队山贼,而这个山头则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把包袱留下来!首饰拿出来!敢跑的话,一刀砍死你们!”

带头的是一个秃头黑壮汉,一道从额头到嘴角的刀疤,让他的一张脸显得狰狞无比。

桑正南不慌不忙地将阮玲珑护在身后,他拔出佩刀,指着黑壮汉厉声呼喝道:

“我是镇上的衙役,劝你们这些山贼速速让开一条路,否则我一定会带人把你们的老巢铲平!”

黑壮汉摸摸脑袋,扯出一脸奸笑:

“哟,今天运气真好,竟然碰到了衙役!兄弟们,他说要带人把我们的老巢铲平,我真是好害怕呀,哈哈哈……”

“哈哈哈,我们也都好害怕呀!”

山贼们纷纷起哄,黑壮汉向下压压手,示意他还有话要说:

“这可怎么办呢,不如我们把他杀了,埋在这里,就再也没人回去通风报信,铲我们老巢了!”

“对,对,大王说得对,我们把他杀了,死人是没有办法回去的,哈哈哈……”

这条路一直很太平,桑正南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对方人数太多,这让他的手心里不断冒出汗水,他怒吼道:

“你们是不怕王法了吗!杀人要偿命的!”

黑壮汉轻蔑地发出啧啧声:

“我们都当山贼了,还管什么王法,哈哈哈,真是笑话!兄弟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面对官老爷,兄弟们中有没有人认怂!”

众人被黑壮汉一激,个个大着胆子虚张声势起来,有个别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直接拎着砍刀,向着桑正南和阮玲珑冲了过去。

黑壮汉见状,在后面拼命大喊:

“不要砍到那个女人!把那个美人留给我!”

乒乒乓乓的是兵器撞击的声音。

对面人数众多,四面夹击,不过三五十个回合,桑正南已经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黑壮汉笑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他大手一挥,冲着一帮山贼招呼:

“押回去!把他们现在给我押回去!那个女人送到我的房间,嘿嘿嘿,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呀!”

“大王,大王,不好了,那个女人我们绑不住!”

一个狗腿的瘦子屁颠屁颠地跑到黑胖子面前报告。

“什么意思?”

瘦子扁扁嘴,又重新解释一遍:

“那个女人我们抓不住,她跳的高,跑得快,现在在后山上,追过去的兄弟们伤了大半,好多路都走不了了!”

黑胖子捅了捅耳朵,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你是说,她那样个娇滴滴的美人竟把兄弟们打伤了!而且受伤的还不止一个!”

瘦子连连点头:

“是这样的,大王理解地太对了。”

“放屁!简直是胡扯!我现在就去,要是发现你给我胡说八道,我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黑壮汉叉着腰,快速来到后山。

只见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着十多个男人,他们个个疼的哭爹叫娘,哪还有一点点刚才那种嚣张的样子。

黑壮汉气的牙疼,叉腰的手伸起,指着阮玲珑大喊:

“你,你,你给我住手!

我和你单挑,现在就单挑!”

阮玲珑扭过头,冲着黑壮汉笑了笑,那笑容甜的腻人,黑壮汉禁不住心头一荡。

阮玲珑一步步向着黑壮汉逼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气势,也许是气场,黑壮汉觉得面前的美人极其危险,他好像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可是地痞流氓出身,从八岁那年混社会开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他能在一次次的危险中平安活下来,靠的就是手段下作。

“呼!”一阵风吹来,阮玲珑只觉得眼前飘来一团粉末,她连忙闭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啊,痛!好痛!”阮玲珑觉得双眼像燃烧般地火辣,根本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跟我斗,非让你知道大爷我的厉害!”

黑壮汉在裤子上蹭了蹭白色粉末,刚才他撒了一大把石灰,这个小美人的眼睛肯定是废了!

“阮姑娘!你怎么了!”

桑正南听到了阮玲珑的呼喊,他心痛的大喊大叫,可是身体被人用绳索捆都得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更不要谈得上去救阮玲珑了。

“大王真是卑鄙,小的佩服,太佩服了!”

瘦子对黑壮汉竖起大拇指,黑壮汉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黑壮汉等着瘦子哼哧哼哧地爬起来,又立即指使他:

“把女人带走!瞎了更好,瞎了听话,也跑不掉!”

阮玲珑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在这种垃圾手中着了道。

眼睛看不见,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她摸索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匣子,这里面是二哥哥送给她防身梅花针,只要有人敢靠近她,她一定会用梅花针里的毒药,立即结果了那个混蛋的小命!

“啊啊啊啊……”

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再次响起,听起来是一个人对战一群山贼,阮玲珑一时之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她只得将小匣子紧紧捏在掌心,随时准备发射梅花针。

“快逃!他太厉害了!”

“慢了就走不掉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啊,大王被他砍死了,我们散了,各自逃命去吧!”

呼啦啦一阵骚乱,等四周再次安静下来,阮玲珑听到缓缓朝着她走来的步伐,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阮玲珑眼睛看不见,她的心头很慌,但是她仍旧尽量保持淡定。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面前这个人身手绝对厉害,如果自己以现在的情况和这人对抗,她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

“我们认识吗?”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姑娘应该并不认识我。”

男人声音明媚如阳光,让人听起来就很安心,这让阮玲珑稍稍平静下来。

“多谢您伸出援手,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先生的。”

男人笑了:

“我不过比你大上两三岁,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可以叫我博武,这样亲切许多。

至于报答,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阮玲珑连连摇头:

“那不行,我不能无故受人恩情。不如这样,博武先生,我可以付给你一千两银子,也可以为你做一件事,或者我也可以救你一次,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

博武微笑的脸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渐渐暗淡下来,阮玲珑为什么要和他算的那么清,他们明明可以更亲密一些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过想到项博文和她和离了,博武心里又生出许多欢喜。

他可以看出面前的阮玲珑尽量在假装镇定,实质上却是很害怕,很无助。

相比张扬自信的阮玲珑,他觉得现在这个可怜的阮玲珑更符合他的心意。

不过看不见的阮玲珑,会失去许多的价值,而这些价值,能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唉,到底是让她索性瞎了,还是让她恢复视力好呢?

真是难以抉择。

博武拿出一枚硬币。

从小到大,他做决定时,都会投掷这枚银币,他认为这就是顺应天命。

“正面治,反面不治。”

他在心里这么盘算。

“叮”的一声脆响!

银币落在掌心,是正面。

“好吧,既然是天命,那就治吧。”

他小心地将银币贴身收好,然后牵起阮玲珑的衣袖。

“姑娘,你的眼睛若是还想恢复,现在要立即去看郎中。我只骑了一匹马,现在带你去镇上,你的那位朋友只有自己走回去了。”

阮玲珑不知道桑正南在哪里,她大声呼喊桑正南的名字。

桑正南被人捆着,嘴里塞了抹布。博武帮他取下抹布,又领着桑正南走到阮玲珑身边。

桑正南见到阮玲珑双眼肿得如同桃子,心里自责地要命,他恨极了自己没有本事保护这个心爱的姑娘。

当博武提出先带阮玲珑治病时,他虽然不放心,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面前这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男人说得对,阮玲珑的眼睛,耽误不起。

骏马疾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小的药房,药房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瘸腿的郎中。

“她的眼睛进了石灰,老先生可以治吧。”

郎中看了看阮玲珑的眼睛,肿胀的几近青紫,刚想要推拒,博武的手已经捏住了郎中的脖颈。

“鹤仙人,我知道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