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陈锦年预料的那样,达叔的身体太虚弱的,这种三四十斤且不透气的宇航服,完全不是对方能够负担的。
达叔年轻时不良的生活习惯和港片时代超负荷的工作,导致身体状况常年不好,心脏的病毒感染,更是让失去了很大部分的运动能力。
只能捂着胸口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休息,通过吸氧进行缓解。
赵今麦同样被闷的满头大汗,打湿的碎发粘在头皮上,像是刚跑完长跑一样完全虚脱了。
“不行,宇航服需要重新调整,且不说穿着这东西进行表演了,就是活着都成问题。”陈锦年说道。
道具组的众人面露难色,剧组缺钱,很多的制作好的道具都是分等级使用的,最好的最精良的打印道具,留着拍近景和特写用,次一等的和有问题的道具,都是留着拍远景和作背景使用。
现在重新做宇航服,经费根本不够。
“我们再想想办法。”负责人为难的说道。
“你们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只是做道具的,能把外形和设计确定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锦年摇摇头,虽说小破球是推动国内电影工业化的开端,但实际上只是雏形和框架,该踩得坑是一点没少踩,否则郭忛也不至于急的睡不着觉了。
现在还仅仅是千人规模,等完全开工后可能达到两千人,根本不是郭忛或者任何一个导演,能够进行调度的,兵团级别的优秀指战员,在革命年代也不过出了寥寥数位。
指望陈锦年和郭忛这种普通教育体系下出来的,从来没接触过大型车间管理和部队经验的人来管理,根本不现实。
毕竟优秀些的普通人,最高的管理上限也就是百人级别的,千人基本的要靠天赋和制度,万人级别的要靠时间堆,几年或者几十年才能出一个。
至于几十万人的指挥能力,古往今来只出了一个韩信,能够在不借助现代化的通讯下,如臂使指的调动部队。
大的方面不说,单单中午放饭这一件小事,就已经让小破球的导演组绞尽脑汁了,要是按照普通剧组那样发,光订盒饭和发盒饭就能忙一天,还拍什么戏啊。
“那我们……”
“我来想办法,你们先去忙其他的工作。”陈锦年脱下宇航服说道。
道具组和美术组负责的事服化道的还原,但术业有专攻,真正在宇航服的了解上,还真比不上航天领域的发烧友。
乔英子,航天拥趸,且北航航空工程学院的学生,专业对口。
让她联系些高年级的学长来帮忙,总比剧组闭门造车强。
陈锦年仍旧坚持他当初想法,电影工业化,依靠的绝对不是烧钱和那帮高中考试都不及格的艺术生。
高精尖的概念的实现,依靠的还是高素质的工程师团队。
“喂,这不是你的剧组,你下命令是不是不太好。”王一笛提醒道。
“如果郭忛会影分身的话,我才懒得管呢,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呢。”陈锦年翻着白眼说道。
正常的演员,拿片酬演戏。
有事业心的演员,降片酬演戏。
只有他,搭钱演戏,还不是主动带资进组的那种。
等达叔跟着工作人员出去休息后,陈锦年对赵今麦招了招手,“走,咱们先去玩玩,好不容易来一趟,啤酒节要开了,咱们多少要喝点啤酒,看看金沙滩吧。”
“算了,这里的大虾和蛤喇我可吃不起,足足38一个呢,我还是回大连再吃吧。”赵今麦笑嘻嘻的说道,前年国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才不会忘记呢。
“这里是博哥的地盘,还能让你掏钱,赶紧走吧。”
陈锦年笑着说道,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收到黄博的电话了,特意邀请他们去做客。
别看博哥早些年落魄,实际上黄博的家庭条件相当不错,父母都是体制内的公务员,父亲还是机关的处级领导干部。
放在山东,这妥妥是端着金饭碗出生,甚至不客气的讲,博哥就算再娱乐圈没混出头,回到青岛照样碾压95%的普通人。
黄博的情况也是娱乐圈的缩影,搞文艺的,大部分都是学习不好而又吃喝不愁的二代们,纯草根拼出来的只有一个宝强。
这也是宝强在圈内和观众里评价相反的原因,圈内人讨厌,圈外人喜欢。
宝强在行业内真正的好朋友只有陈思成,和其他人只是合作关系,瞧不起宝强是泥腿子出身的大有人在。
去年的婚变的事情之所以闹得那么大,就是有不少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等着看宝强的笑话,以至于在财产全部被法院冻结的时候,除了陈思成下场帮忙,其他人都是作壁上观,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赵今麦看到陈锦年和王一笛往外走,她赶紧追了上去,兴奋的问道:“博哥?哥,你说的是黄博老师吗?”
“当然。”
“啊”赵今麦激动的跳起来,“天啊,黄老师怎么在这里。”
“因为他有新戏要开拍,就在我们隔壁的片场。”
宁昊在灵山湾影视文化产业区,挨着小破球的片场,搭了个宇航主题的影棚,算是他这位老大哥,变相支援给郭忛的。
等他拍完以后,剩下的郭忛接着用就行,能节省相当大一笔制作费。
并且小破球是六月底开拍,疯狂的外星人是七月初开拍,两个剧组间的关系,那可以说是千丝万缕。
三人从现场出来,坐上在外面等着的王一笛,直奔目的地而去。
黄博挑选的位置并不是豪华高档的酒店,反而是特别有烟火气的路边餐厅,在二楼的小包厢里。
陈锦年看到了黄博、沈滕和徐争在打牌,其他的位置上还坐着些陌生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经纪人、宣传和助理之类的艺人团队工作人员。
沈滕看到有人进来,当即大喜过望,将手里牌往牌堆了一扔,“别玩了别玩了,没看到有客人来吗。”
“嘿,你这个地主怎么玩赖啊,我一水的飞机炸弹还没出了。”徐争有些不满的说道,他今天点太背了,把把都输,好不容易熬到时来运转,结果被沈滕赖掉了。
黄博则是拿起扔掉的牌一看,当即忍不住了,“你不捣乱吗,就你这破牌还叫地主呢。”
“我不是喊着玩吗,谁知道你俩都不要。”沈滕说完,主动走到他们身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