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淑丹嘴角含笑,借着赵校尉的力道,从洞口离开。
钱校尉随即将脚边的一块石头挪到洞口,将那游移的布片压住。
就这样,能容人进出的洞口瞬间又恢复成原先的模样,只有一条半人高的缝隙。
魏淑丹默默看着钱校尉的动作,待洞口消失后才扭头看向营帐里头的人。
视线从他们一个个欢喜振奋的目光中划过,逡巡几圈,她便心中有了底。
“小将军。”赵校尉上下打量着她的形容,不禁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敌寇把你弄成这样的?”
“什么?”魏淑丹收回目光,侧目看他。
“就是这样……”赵校尉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以及不算整洁的衣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一旁,钱校尉也看了过来。
他也惊讶于自家将军的打扮,刚刚在外头来不及细说,现下倒是能看得更加仔细了。
虽说她的衣衫上还有零散的一些血迹,但看布料,不是平常人家有的物件。
并且这做工……更像是伍州城的手艺。
想到这,钱校尉眼神微眯,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
“小将军是遇到谁了?凭着这身衣料,要混进敌巢,只怕是不易。”
听到他这么说,赵校尉也认真看向眼前衣衫的肩膀处,仔细辨认起来。
魏淑丹一愣,抬手捻了捻袖子,才反应过来。
“确实是好料子。”
说着,她眸中划过一抹幽光,斟酌了半晌,才抬眼朝赵、钱两人开口:
“先前日暮时分,我便靠这衣衫原主人的身份混进敌巢。”
“那这原主人?”
“个中之事,不便细说。”魏淑丹看向钱校尉,朝他摇摇头,“涉及两城之事,还是等苏帅他们去烦恼吧。”
此话一出,赵、钱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凛然。
“是。”
钱校尉没有再问下去。
其实这料子和做工已经能说明好些问题,但将军既说了不能问。
那这事他们就只能当做不知,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魏淑丹见他们应了下来,便开口问其他事:
“赵校尉,如今在这敌巢里,我们的人就全都在此处了吗?”
“嗯?”
赵校尉一时没回神,但看到自家将军询问的眼神,就恍然醒悟过来。
“是,一、二部共六百人,都在此处。”
“一、二部?”魏淑丹有些迟疑,忍不住再次去看这些兵士们,“那其他人呢?”
“秦副将和王校尉带着其他人在外面策应。”赵校尉敛了神色,闷声回道。
“我……”魏淑丹看他的样子,喉咙一哽,不禁扭头去看钱校尉。
“一部和二部就只剩下他们了么?”
“……”赵校尉张了张口,没有再答。
“是,将军。”钱校尉与她四目相对,沉声回道。
“自你掉落山崖,秦副将带领我等与敌寇周旋,辗转两日,就遭遇三股敌寇围剿,一部和二部被抓了近六成。”
“幸而白二将军带五营及时赶到,将敌寇秘密绞杀,这才保下我们这些人。”
听到这个事,魏淑丹心口一窒:“既如此,我们的人死伤多少?现下又在哪里?”
“阵亡将士七百六十人,重伤一百三十,其余伤者千余人。”
赵校尉终于出声,咬牙切齿道:
“这些敌寇难缠得很,此番出来三千人,到如今还能作战的不到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