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这个守门人猝不及防被肩上传来的剧痛打击到了,痛地吱哇乱叫。
但与此同时,他也终于认得眼前人是谁了。
“吴将军,吴将军,饶命,饶命!”
可这也不怪他啊!
早上这姓吴的还衣冠整齐地出门上山,怎的如今回来得晚,还蓬头垢面,连衣衫上都破了?
还没等他想通什么,肩膀传来的力道就更重了些,这下,他再不敢乱想,连连讨饶:
“将军恕罪,恕罪……小人有眼无珠,竟冒犯了大人。”
“哼!”
这人冷哼一声,松了手上的力道。
“让开。”依旧是哑着声开口。
打头的守门人既已认出是吴剔庸,其他人自然也没敢多问,暗骂几句,匆匆地给他开了门。
“呵呵!”
“吴剔庸”冷笑几声,放过眼前这帮胆怯之人,举步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还伸手理着自己的头发。
“是了。”
刚走没几步,正当几个守门人要松一口气时,他们眼里的煞星又停下脚步,歪着头,斜眼问道:
“先生现在在哪?”
“啊?”
守门人被问懵了。
“当家的!在哪?”“吴剔庸”眉头跳了跳,哑声问道。
“哦!哦哦!当家的,当家的。”
守门人呆呆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过了片刻,他忽然醒悟过来,突兀地问道:
“吴,吴将军,你怎知道当家的回来了?”
“吴剔庸”面色微顿,迟疑了一瞬,随即冷笑出声:
“废话!先生何时回来,还会瞒着我?”
“哦,对,是是是。”另一个守门人即刻回神,赶紧捧道,“当家的就在主帐,夫人正与他说着事。”
“知道了。”
“吴剔庸”随手一挥,转身就朝主帐的方向去了。
在他走后,几个守门的褐衣人凑做一块,窸窸窣窣地低声议论起来。
“这煞星今日是怎么了?天擦黑才下山,还一身邋里邋遢。”
“嗤,他又跟自己的老爹动手呗!像他这样的人啊,要不是当家的……”
“咦,别说了别说了,瞧那煞星——”
离大门有一段距离后,魏淑丹仍是按着先前走路的样子,往主帐前去。
一营寨的主帐基本都很显眼,她瞥了眼大门的方向,见守门人还聚在那一块,眉眼微蹙。
她再往前走几步,正思索如何摆脱周围人的目光时,前头忽然出现一道岔路。
这小道离主帐还有段距离,方位不算隐蔽,但恰好能摆脱掉身后大门守卫的注视。
她眼前一亮,随即缓缓往那分岔道上靠,终于在路口边,避开一众人的目光,扭身进了那分岔小道。
顺着小道一直走下去,眼见主道上火杆的光亮离这边越来越远,魏淑丹终于长舒口气。
她抬头望着四周,脑海中闪过这敌巢的布置图。
先前,他们三营的人花费众多人力打探而来的敌巢底细,此刻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若她没有记错,以主帐为中心,后头往敌巢后山来计,第二排的营帐就是粮草所在。
这片山谷还算宽阔,敌巢坐落于此地,形似长圆,但为避开山谷间的溪流,还有一半是搭在山坡上的。
主帐西北边有几排马厩,马厩对面就是靛衣人的营房,紧挨着后山。
先前她在山上观察敌巢布置时,就发现进后山的靛衣人就是从此处出来的。
好在她此刻已经进了敌巢,不然再过半炷香的功夫,那些靛衣人就该回来了。
但说起靛衣人,她很是奇怪。
他们天天进后山,但她和李兰钧也在后山一片逗留了些时间,却不见他们的踪影。
他们究竟去做什么了?
难道是……
“唔喇——”
没给她再思索的时间,一道破空的声音忽地从她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