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被我的攻击惹怒了,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浑身化作一团无尽的幽黑毛发,直接将我四周给包了个严严实实。
丢,这是想把我给裹成蚕茧啊!!
情急之下,我用铜镜猛的朝前一挡,想着它道行再深,铜镜镇邪之力也能让它吃痛片刻,到时候我再找机会跑。
但特么当场摸出来个黑玉册来我就很懵逼!
见我大惊失色,水鬼会意到我失策,奸笑着就一团毛发朝着黑玉册攻击而来,我还在思考要不要赌一把,放出皎皎时,这水鬼触碰到黑玉册的一瞬,毛发瞬间被灼烧,此灼烧延伸到水里所有毛发。
它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瞬间钻入黑洞洞的深水区去了。
我腰间没了毛发束缚,一瞬间整个身体都轻盈起来,借着阴眼之力,看了看自己所在位置,我快速朝着岸边游去。
这辈子都没想到,我能在水里狗刨这么久!
“噗……”
等我奋力爬上岸,瘫在岸上吐了好大一口水后,一张笑颜如花的脸怼到我面前。
“啊啊啊!!”我特么吓死。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这么近距离看到一个人狗刨到岸上。”
仁杞正站在我身后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一整个瘫软,只能艰难的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他痛斥:“你你你,你个没良心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读我内心独白!”
“嗐。”他把玩着手指,好一个天真烂漫:“吾等得实在无聊,那头戏看腻了,只能看这头了。”
忍不了了!!
我直接蹦起来,今日势要跟他拼命。
“啊啊啊,你个死鬼,不是说好一起演戏吗?怎么我被水鬼拉河里去了!!全身浇湿啊啊!!”
“好了。”他钳住我挥舞的双手,嘴角勾笑:“吾的阳禾这不孤身大战水鬼,从十几米深的河里战赢归来?”
他这一说,我倒还顿了一刻,觉得他说得“灰常”有道理,我有些自我欣赏到了,但还是气不过他又耍我,嘟囔着要挣脱他:
“哼,恶心的事儿都让我来干唔……”
我话还没说完,眼前人一把将我搂入了怀里,轻轻的,但带着一点强势。
莲叶清香将我环绕,他揉着我湿漉漉的后脑勺,揶揄着:
“如此,是否能证明?”
我身上都是河水的腥味,此刻全都印在仁杞身上,我犯花痴次数不多,今天姑且算一次,我淌哈喇子:
“再抱紧点就更能证明了!”
他挑眉:“还知道讨价还价,看来没事。”
我笑嘻嘻,任由他放开我。
我知道他是在考验我,提高我个人面对鬼怪的战斗力,心头那点不爽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说的那头的戏,是吴家人吧?在哪儿呢?让我也去看看!”
我撸起湿哒哒的衣袖,气势汹汹的要去找那群蠢货算账,喵的,让我抬空棺就算了,还敢让我抬装了水鬼的棺!
“这边。”
仁杞给我指了指方向,我一个快冲,没几步就瞧见远处乱做一团的吴家人。
怎么说这个场面呢,大概就是二十来号人,跟吃了菌子中毒了似的,躺地的躺地,在原地发疯的发疯,甚至还有的围着那一片不停的打圈。
我跑近了,就闻到血腥味飘在空气里,明显是有人挂了彩。
空旷的河滩上哪有什么葬地,只有一个铁盆,里面烧了纸钱,还有半块未烧完的布。
滴答——滴答——
熟悉的滴水声,我寻声望去,一个浑身肿胀,面部阴暗的小孩儿站在吴家那堆人里面,正阴侧侧的看着我们。
看来吴家人真的是自讨苦吃,吴良乘着夭折怨气,此刻将他的好爸妈死死掐在手上,掐得过于用力,他的好爸妈直接面部发紫,看来不久人世啊!
“我就算抬了水鬼的棺,也不可能直接在半路被它拉进水里去,看来吴家人早就对我动了手脚。”
我冷笑着,走近烧了纸钱的火盆,捞出没烧完的那半截布,呵呵,果然,上面赫然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救救,救救我们……”
吴老大被吴良踩在脚底,而他的胳膊已经被吴良反向拧了个“咔滋”脆,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拼命朝我伸来。
我捏着写有我生辰八字的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吴良是变成夭折而亡的厉鬼,只能先杀死自家人,才能完全厉化成恶鬼,然后再来害村子里的人。
不能让吴良得逞,反正这波人已经被它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先把吴良收了,再来威胁他们说实话。
说干就干,我一个纸棺轻易送上吴良头顶,一瞬间就将这个满脸狰狞的小鬼收入纸棺。
这一收回,吴家人四周的鬼气瞬间化作河水,将他们浇了个透顶。
我笑逐颜开,走近他们,半蹲下身,炫着手里的半截布,语气嘲讽:
“没爬起来跑?看来伤势过重啊?”
吴老大胳膊扭在后背,彼时已经疼得满脸冷汗,其余吴家人,看起来被无良折磨得半死不活。
“你想怎么样?”
吴老大的媳妇儿不知何时从血泊中爬起来,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举着纸棺,对着她笑:“不想怎么样,就是随时把你儿子放出来折磨一下你们,然后再送他下地狱,如何?”
她红温了:“你!!”
“别跟我废话!”我不耐烦的打断她:“老实交代今晚的事,否则你们吴家家破人亡,我们全村办席欢庆!”
此话一出,眼前女人牙都要咬碎,她看了看身后哀嚎的其他人,还是妥协了。
“吴良为何会溺水?又为何与水鬼勾结?你们最好实话实说。”
吴老大疼得快要昏厥,还是咬牙道出实话:
“鬼节那天我们带着吴良回村,他去河边耍水,不小心拉了泡尿在河边,当天晚上回家就开始做噩梦说胡话,还一直呕吐出污水。
我们问他,他说梦里他掉进河里,河里有个人说要他的命,我们找了关系,找到一个道士,他说可以以命换命,挡了这灾,所以我们才……”
我手捏布捏得死紧,盯着他咬牙切齿:“你说的那个替死鬼,该不会是我吧?!”
他惊恐的摇头:“不,是,是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