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详一脸玩味：“行了，老实交代吧。”
换上林小雨脸上讪讪的表情，拉了林立详胳膊在沙发上坐下：“嘿嘿，小叔，你听我说。”
“说吧，我听着呢。”林立详坐下来，双手抱胸，靠在靠背上。
“这个事情呢，是这样滴。”林小雨本来想晚点告诉他的，既然如此，那就说了吧，一咬牙，正要开口。
林立伟突然冲出来，一脸着急：“快，走，季向东出车祸进医院了。”
“啊？”林立详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刚出了车祸吗？”
“又一个，警察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在二院呢。”林立伟简单解释了一下，“你跟我去吧，小雨在家待着。”
林立详指着自己鼻子：“我？”
“对，你，走。”林立伟确认道。
“真晦气。我去换个衣服。”林立详不情愿地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大半夜的，这个人可真行。”
“小雨，小寒呢？”林立伟问。
“回去了。”
“你要是害怕问问她能不能过来陪你。”
林小雨喜笑颜开，觉得林立伟真是个好爸爸：“好。”
“走吧。”林立详重新走出来，已经穿戴整齐，还戴上了口罩和帽子，领口挂着一副墨镜。
林立详瞪了林小雨一眼，林小雨吐了下舌头，压低声音说道：“等你回来一定跟你说。”
“不许私自去我屋里拆那个礼物啊。”林立详最后叮嘱了一句，才跟林立伟出去了。
俩人前脚刚走，后脚林小雨就拿手机给赵寒打电话。
“喂，姐姐，约吗？”
“不约。”赵寒笑着说。
“约嘛，约嘛。”林小雨耍赖，“晚上有时间吗？”
“干嘛？”
“嗯。”
“……”赵寒怀疑林小雨开车，并且有了证据。
“我爸和小叔出去了，跟我说要是晚上害怕就问问你能不能过来陪我。”林小雨不逗她了，正经地说。
“这么晚去哪了？”
“嗨，说出来我都觉得搞笑，那个季向东，又出车祸了，警察把电话打到我爸这了，他说去医院看看。貌似挺严重的。”
“啊……”赵寒也有点无语了。
“那行吧，我先洗个澡，一会儿给你发消息。”赵寒说。
“好，我也去洗澡。”林小雨愉快挂了电话，去厨房找了个塑料袋套到胳膊上，另一只手和嘴配合，扎牢了，进到浴室。
这边没有浴缸，只能冲淋浴了。
林小雨顺便把手机也拿了进去，放在旁边架子上，声音调了很大，担心一会儿赵寒发消息自己不知道。
等洗完出来的时候，手机还是没有动静，林小雨拿起来晃了晃，应该没坏吧？又踱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黑漆漆的楼道没有一点光亮。
“叮咚。”消息提示音响起，是赵寒发来的：“开门。”
林小雨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开门，在门口就把赵寒抱住了。
“好巧，又见面了。”林小雨说。
“你都没看我怎么又见面了？”赵寒被她撞得踉跄了一下，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林小雨嘿嘿一笑：“我在和你的身体打招呼。”
“臭流氓。”赵寒挣开她怀抱，径直往里走。
“要喝水吗？”林小雨跟在后面。
“不用了。”
“那还吃东西吗？”
“不用了。”赵寒忍不住回头打了个哈欠，“你不睡觉？”
“原来姐姐只想睡觉，那走吧。”林小雨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一甩一甩地。
“……”
赵寒进屋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直接是睡衣了，冲林小雨挑眉：“锁门。”
林小雨得令去办。
躺在床上，林小雨睁眼盯着天花板，心想晚上明明还在想今天要和姐姐异地了，没想到天公作美，没异地成。真是感谢这个小舅舅，但别缠上我家才好。
赵寒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林小雨例行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轻道“晚安”后勾了她的小指头睡去。
那边季向东车祸之后立马有人报了警，救护车迅速赶来，警察也通过他钱包里的身份证确认了身份信息。
打给季父季母的电话久久没有人接，只好联系了林立伟，当事人的姐夫。
林立伟带着林立详赶到的时候，季向东正在手术室接受手术。
护士急匆匆地出来又进去，顾不上回答林立伟关于他现在怎么样了的问题。
林立伟面色凝重地看着亮着的灯牌，林立详也不说话了，默默在旁边坐着。他知道，他哥这半辈子，对医院是打心底发怵。
先是自己的父母，再是自己的妻子。来了太多次，结局都不美好。所以对林立详和林小雨身体素质的要求非常高，不能不说是心理阴影投射的另一个写照。
林立详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他这种讨厌的人，一般都会活很久的。”
林立伟圆眼一瞪，吓得他缩了脖子，闭上了嘴。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带着轻松和疲惫走出来：“没事了，转到IcU再观察观察。”
林立伟眼眶红了，不住地感谢医生。
林立详在旁边看着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病床推过的时候把大哥瞪自己的瞪给季向东。
“行了，你去这附近酒店开个房睡一会儿，明天早上买早饭过来。”林立伟给林立详安排。
“他暂时没事了就联系他家里人过来呗。”林立详一万个不愿意。
“他家里人要是能过来还用找我呢？而且，我不就是他家里人吗。”
“你俩都快20年没见了吧？我从来都不知道嫂子还有这么个弟弟呢，谁知道是不是冒充的。”
“冒充个屁，”林立伟要不是看林立详现在太高了，自己一定弹他个脑瓜崩，“别废话了，赶紧去。”
“我没带身份证。”林立详理直气壮。
“那你回家睡，明天早上6点送早饭过来。”
“妈耶，谁家好人6点就要吃早饭啊，人家卖早点的都不出摊。”
林立伟抬腿就是一脚，林立详反应迅速立马跳开了。
“不出摊就你在家做好了带过来。”林立伟声音不自觉地也大了起来，这个臭小子，就知道气自己。
“诶，诶，你俩声音小点，几点了，病人们都睡觉呢。”护士指着他俩说。
“好，好。”林立伟换了笑脸点点头，又冲着林立详压低声音催促道，“快去。”
林立详暗骂一声，转身离开。
林立伟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号码，走到楼道，按了接听：“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