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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慕辞把祈南言抱放在跑马场的遮阳椅子上,还贴心的拿来了饮料和小吃,心里淌着蜜翻身上马,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越跑越兴奋,眼神越亮,耳边风呼啸而过,席卷重生后的郁气,内心变得明亮舒心起来。

祈南言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宁慕辞,看着他越来越纵情恣意,眼角眉梢都是快意,放下心来。

他看的出来,阿辞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让阿辞无法全身心放松下来,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份戒备在,而这份戒备是因他而存在。

而在日常中,自己也是尽可能让阿言放松这种戒备。

祈南言心想,以后要多和阿辞来玩玩,一直绷着不得放松,弦绷则人伤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祈南言,并未发觉,远处一匹白色的小马驹朝着直冲冲朝着他奔来。

紧追着小马驹的教练一声大吼“前面那穿黑色马甲的孩子,赶紧让开。”

这一嗓子不仅拉回了祈南言的思绪,也吸引了宁慕辞的视线。

回首一幕,让宁慕辞怛然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差点从马上跌落。

宁慕辞立刻调转马头,撕心裂肺大喊“小宝,快让开。”

随即双腿猛的一夹马腹,一巴掌重重抽在马屁上,朝着祈南言疾驰而去。

祈南言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呆愣在原地,只要稍微细心点就能发现,祈南言眼中的古怪。

朝他跑来的马,浑身雪白,毛发没有一丝杂色,宛若白雪,但唯有额间一点红,成年人小拇指大小,形状如叶。

祈南言忆起当年在神界之时,初次见到它的时候,当时脑海涌上“白雪落红梅,白玉染朱砂”,遂给他起名“落砂”。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天界呆的好好的,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落砂,居然会出现在这,这家伙是怎么到三千小世界的。

至于祈南言为什么不怀疑,马可能都长得一样,认错之类的,他可没错过,冲他而来的白马眼里看他熟悉的热忱,像是留守儿童看着久不归家的老爹。

在落砂离他还有几米,然后纵身朝他一跃,祈南言果断抛弃椅子,嗖的窜到了一边,速度快的让跟过来的两位教练咋舌。

没了主人接着的落砂,直接把长椅撞的四分五裂,摔个马仰马翻。

祈南言脸一黑,看着尸体七零八落的长椅,他充分怀疑这破马想弑主。

而重新站起来的落砂,丝毫没察觉到主人的不快,蹄子欢快哒哒哒,像扑进好久不见主人怀里,但它完全没注意,他主人现在完全就是一小豆丁,哪能禁得住他这一扑。

结果就是祈南言被他撞的倒在地上,幸好他所在的地上铺有草,没受什么伤,但祈南言心情却是极度的不佳。

脸色铁青,从齿缝里逼出两字“落砂”。

就差在主人怀里拱啊拱,嗅啊嗅的,就差打滚的落砂,终于察觉出了,主人此时浑身上下散出的煞气,当即爬起来,

回过神准备制住马的教练,眼睁睁看着欢快的马驹快速爬起来,低眉顺眼的站在男孩身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

两位教练对视一眼,感觉眼前一幕非常玄幻,一匹小马驹,会认错!像小孩!夭寿啦!

祈南言可不知道两位教练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刚站起来,连灰尘都还没来得及拍,就被赶来的宁慕辞揽住了双肩。

像个洋娃娃一般,被他上下其手检查,眼中是还未散去的惊恐,见人没受什么伤,宁慕辞一把将人扣在怀中,手臂紧缩,像是要把人嵌入骨血,浑身是止不住的颤抖。

祈南言耳边传来小声的呜咽,眼泪濡湿了他的脖颈,顿时心疼坏了,赶忙嗓音轻柔哄人,手抚着宁慕辞背脊上下顺,“阿辞乖乖,不哭不哭,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话音刚落,小声的呜咽变成了浓重的哭音,肩膀传开来的温热湿意,成了灼热的烙铁,重重烙在祈南言心口,很疼很疼。

祈南言想让阿言不要哭泣,但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哄,他见过阿辞万般模样,唯独哭却是第一次。正当祈南言着急不知怎么办,蓦然,想起阿辞追他那会,为了让他消气,唱了一段童谣。

祈南言稍稍改编,唱了出来,前两句唱的磕巴拗口,后面越唱越欢快顺口。

“阿辞阿辞乖乖,永远都要开怀”

“永远不要不要哭哭,阿言心里苦苦”

“小阿辞,可又爱,长得那是真不赖”

“让我的心,跳的咚咚快”。

祈南言唱完后羞的耳垂泛粉,随即又想,哄老婆有什么好羞耻的。

没一会,宁慕辞止住了哭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哭的有点狠,笑意里偶尔抽噎两下。

祈南言因为宁慕辞笑了,高悬的心落回了原味,心道“笑了笑了,终于笑了。”

宁慕辞从肩窝抬起头,眼睛红肿还带着泪水,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绺一绺,鼻尖通红,带着浓浓鼻音笑着说,“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祈南言翻转袖口给宁慕辞擦眼泪说,“梦里,咱们得上上上上几世你教我的。”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宁慕辞信了,他相信他们前几世都在一起,不然他无法解释树上“一眼万年”。

爱人哄好了,罪魁祸首也不能放过,祈南言目露凶光盯着站岗似的落砂。

落砂被他主人这宛如实质杀马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皮一紧,撒开四蹄跑了。

祈南言看着瞬间跑远的落砂,冷笑一声,垂下的左手动了动,一道无形的气浪朝着落砂翻涌而去。

气浪打在马蹄上,落砂直接四蹄皆跪,正好对着宁慕辞的位置,算是变相为自己的恶行下跪道歉了。

落砂内心哭泣“我再也不是主人最爱的小马了。主人居然为了那个男人打我,呜呜呜。”

祈南言可不知道落砂心中的想法,但即便是知道,也只会冷酷的告诉它“是的,你再也不是了,我有新的且唯一小宝贝了。”

经过这么一闹,宁慕辞也没了继续策马的心思,找到祈南白之后就预备回去了。

落砂一瘸一拐回来,听到的就是自家主人要走了,很明显计划里没有它,看着祈南言的马眼里满是控诉,当即呜呜呜叫了起来。

祈南言被它叫的头疼,眼刀一甩,落砂立马安静下来,随后对两位教练说“这马突然冲出来,和我也有缘。

两位教练内心:“能不有缘么,这马打从生下来脾气就不好,不知道踹伤了多少教练和小马,甚至连成年马也没少被踹,所以它才被单独养着,没有和其他小马一块养,现在对你百依百顺,说没缘分,简直没天理。”

我记得你们这是可以买卖的,对吧。

黑色衣服教练点头,可以的。

祈南言:“今天会有人联系你们买它的事情。”

随即,祈南言拉着宁慕辞转身就走,一个眼神都没给落砂。

落砂朝着宁慕辞的背影嘶鸣,很是不满,于是两位教练就倒霉了,被落砂一蹄子蹶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