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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尔无疑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在几年前,这位教皇冕下就一直闭门不出,他除了特殊时日会现身其他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很难看见他的身影。

“见过国王陛下。”他朝着王座之上的霍华德行礼,但也只是微微弯腰,就被人恭敬地请到一旁坐下。

王族和教会素来不睦,也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是摆在明面上,能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般相处也实属不易。

霍华德手放在扶手上,略微点了点:“奥利尔,你觉得尤里卡如何。”

奥利尔把手杖放在座位旁边,他垂下眼,轻声道:“陛下是想和我谈谈纵容尤里卡殿下伤害圣女的事情吗,我不介意再旧事重提一番。”

霍华德当即沉下脸,不悦地抿唇:“注意点,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再怎么说,也得把仪式先举行下去,这是你们历代的职责。”

奥利尔听得出来霍华德言语里的威胁,可教会到现在都能和王族分庭抗礼,是逃不开奥利尔的精心运作,他含笑道:“我当然知道,尤里卡殿下势必会成为继承人,即便是我再不愿,但若是得不到圣女的祝福,想必你们也会头疼的。”

霍华德彻底阴沉下脸,其实他年轻时处于继承人身份,那会的教会就对圣女祝福一事,百般刁难,那会的教皇还不是奥利尔,是一个更为古板刻薄的老头,可想而知王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得到祝福。

先前的圣女被尤里卡重伤,想必教会更是要借题发挥。

“担心这种事做什么,父亲。”尤里卡的声音骤然从王座之后传来,他并没有万众瞩目般地,从显眼的二楼楼梯上缓步走下来,而是走了暗门,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们身后。

奥利尔面上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神情,但在转头看见尤里卡的一瞬,怔住了。

尤里卡手撑在王座之上,见奥利尔朝自己投来目光,微微点头,他笑意淡淡:“教皇冕下,好久不见,不知道梅薇思有没有大好呢,请务必给她带去我的问候,公学真是多亏了圣女大人。”

奥利尔没回话,他手不自觉地搭在手臂上,上下打量着尤里卡。

他一贯对危机的探知,是很敏锐的,现在的这个尤里卡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气质几乎是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尤里卡殿下?”奥利尔轻声道,“您倒是和我之前见面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尤里卡笑了,他靠近奥利尔,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是呀,变得更难缠,更难以杀死了,我知道你想用梅薇思对我使绊子,但现在的你已经做不到了。”

“无论你怎么阻止梅薇思,她总归会为我赐予祝福,她也不是你所能掌控的。”

“不是梅薇思离不开你,而是你离不开这位历代以来最强的圣女,一旦失去她了,你恐怕连声望都会一降再降,我说的没错吧,奥利尔。”

他已经都不屑于礼貌相称奥利尔了,但话语又是尖锐到无法让任何人忽视。

奥利尔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他看向尤里卡:“殿下说的有理。”的程度

这是在之前完全没有感知到危机感,若是先前的程度,奥利尔自然不会把尤里卡放在心上,几乎没有威胁,可现在不一样了。

尤里卡没继续和奥利尔说话,他只是缓步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站在了最为明亮的地方。

他穿着一身象征着继承人的服饰,即便没有盛大的场景 也看得出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气度。

“尤里卡殿下!”

周围响起了不少人的惊叹,在这里的人也有不少人见过尤里卡了,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最适合不过的继承人。

他扫了一圈在座的贵族,随即缓步走了下来,走到了大厅当中:

“想必有些人是第一次见我,我是尤里卡·兰开斯特,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这个名字,但从今日开始,务必也要记住这个名字代表的究竟是哪个人。”

“各位举杯庆贺吧。”

他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拿来了一个酒杯,遥遥高举,众人也随之高举。

莫拉尔和埃德珈在角落,自是没有什么兴趣,莫拉尔慢吞吞喝着果汁,他不是很喜欢酒。

也是因为这个,在上一辈子,不少人嘲笑他小孩子性子,明明坏事做尽,竟不喝酒不近女色,乖得跟猫猫一样,但每次出手,总归会带走几条人命,才会罢休。

埃德珈还没到喝酒的年龄,虽然他是学长,但也是背着廖扣,从角落里猫来一杯澄澈的酒液,他一饮而尽。

“好喝吗。”莫拉尔幽幽问道。

埃德珈咂吧着嘴:“偷喝的最好喝,莫拉尔你要不来一点,这宴会上的酒品质就是好。”

他又神神秘秘地拿出来一杯,正要大方地送给莫拉尔品一口,但酒杯送到一半,就被一个人直接拿走了,抬头一看正是廖扣。

廖扣抱着肩:“喝什么这么起劲,还带着别人喝。”

被廖扣抓了正着,埃德珈心虚地撇开视线:“呃呃呃,就是果汁,我不知道里面有酒。”

一听就知道是谎言,廖扣冷哼了一声,随即迎着埃德珈惋惜的目光,一饮而尽。

“好不容易拿来了。”埃德珈低声喃喃,很是可惜自己没有喝到,早知道不分享给莫拉尔了。

莫拉尔乐得自在,反正他也不爱喝,看这种斗嘴还蛮有意思的,反正他不可能像他们这般生活。

不过,刚喝下这杯酒的廖扣却极为不适地摇了摇摇头,他按了按太阳穴:“这酒怎么……”

“怎么了,太烈了吗。”埃德珈眼见不对,连忙关切问道。

廖扣拿着酒杯看了半晌:“这酒你从哪里拿的。”

埃德珈回想了一会:“有个侍从给我的,我记得是胸口上带着一朵花的胸针。”

廖扣颇为不适,他吩咐身边的人去找这个特征的侍从,结果找了一会,在这里的侍从竟一个人也没有。

“你没看错吗。”廖扣喘了口气,他其实对有些东西耐受程度已经很高了,这点倒是不要紧,但若是莫拉尔喝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