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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伊丝站起身,她仰头看向屋顶的那扇天窗,血红色的月亮在夜空当中闪烁,她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是微微张开了嘴,尖尖的牙齿赫然出现。

“真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想活下去,只能稍稍利用一下你,让那位尤里卡殿下,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海洛伊丝声音淡淡,脸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她走到挂画面前,伸手触摸着挂画里,紧闭双眸女人的脸,不难看出,这挂画里的人,和海洛伊丝长得十分相似。

“真有点怀念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我的画像,是多少年以前画的了。”海洛伊丝尖利的指甲划拨着女人的脸,很快便模糊不清,“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这是我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裙摆,又在墙上蹭了点灰涂在脸上,海洛伊丝在原地踩了了一阵,再抬眼的时候,脸上已经回复正常人的状态,她呼吸了一口,很快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莫拉尔不见了。”

其他人闻声而至,他们能看见的坐在地上垂泪的海洛伊丝,她无助地捂住脸,眼泪滴落。

“怎么不见了,发生了什么。”埃德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连忙扶起了海洛伊丝。

盖乌斯扫了一圈周围:“附近没有吗,我去找一找。”

含着泪的海洛伊丝摇着头:“我不知道,他就忽然不见了,我们快去找找吧,希望只是去了其他地方。”

海洛伊丝用衣角擦着泪,灰蹭在脸上,颇有种滑稽可笑的意味。

拉恩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同情,他在绕着这里看了一圈过后,走到了挂画旁边。

高超的画技,看笔触应该是百年前的大师所画,以及女人身上并不符合现在审美的服饰,再加上那张挠坏的脸,那两个人没察觉出异样,拉恩则是敏锐地发现了。

他快步走了回来,趁海洛伊丝还没反应过来,就抓住了她的手,看向了她的略长的指甲里。

“怎么了!”海洛伊丝发出小小的惊呼声,她不适地扭动着,“拉恩你想干什么。”

盖乌斯也来阻拦:“怎么了拉恩,我们现在都是同伴,有话好好说。”

埃德珈却没有动,他抱着肩,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们。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拉恩面无表情,他用力攥着海洛伊丝纤细的手腕,迫使她张开手,染的淡紫的指甲里,赫然有着干枯的油画染料。

他眸中划过一丝了然:“解释一下,是你做的吧。”

海洛伊丝用力挣开拉恩的手,她不适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委屈道:“怎么了,我还不能划一下没人要的油画吗,我不喜欢有人长得比我好看 ”

她一副小女孩娇娇嫉妒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可拉恩完全不吃这套:“还演什么,我见过这幅油画,以前是没联想起来,看你这么做了,我才想起来,这画上的女人是你吧,海洛伊丝。”

海洛伊丝沉默了几秒,随即嘴边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见过啊,那又如何呢,你能证明什么,一幅画像而已。”

盖乌斯深有同感地点头:“对啊,拉恩你想说什么,就算是她也不要紧吧。”

拉恩眉头微皱,刚要说话,却被埃德珈打断了:“那幅画像可是名家所画,他留下来的画作在拍卖会上可是千金难求。”

海洛伊丝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她白皙的小脸此刻变得有些苍白。

拉恩瞥了一眼抢自己话的埃德珈:“可那位画家百年之前已经故去,他绝对不可能为现在的你作画,你能解释一下吗。”

海洛伊丝回道:“或许是我的祖先呢,你凭什么认为一定是我。”

盖乌斯不理解情况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了,他手足无措地摆着手:“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吵架,大家说明白就好,我们还要去找莫拉尔呢。”

“找什么莫拉尔,莫拉尔被她搞没了都,还真以为是莫拉尔跑其他地方了吗。”拉恩咬着牙,“你去看画作的左上角,有一个图案,那位大师在画画的时候,有习惯在那里用特殊的符号记录画中人名字和自己的名字。”

盖乌斯嗯了一声,连忙跑去看,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画中人,海洛伊丝·歌诗德。”

海洛伊丝站在那里,她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散去。

埃德珈摸向了腰间别着的武器,而拉恩已经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指着海洛伊丝:“海洛伊丝,你似乎早就是个死人了吧,说实话,我可是知道歌诗德家族的传承是什么。”

海洛伊丝歪着脑袋,她点着自己的下巴,回忆着什么:“是艾莉丝告诉你的吗,坎贝尔家族应该不知道我的家族吧。”

“是又如何。”拉恩拿着刀的手不敢放松。

海洛伊丝发出一声轻笑,既然暴露,她也不想再多做什么伪装了,琥珀色等我眼眸只是在瞬间,变为了机制的红色:“拉恩,你很敏锐,可我只是稍稍利用了一下规则,但我可没有把你异变为我同类的兴趣呢。”

“真希望你们在天亮之前,能活着出去,各位先生。”

……

他终于知道海洛伊丝有哪里不对劲了,但现在意识到或许太晚太晚了,莫拉尔掉了下去之后,便滚到了一个一直不断延伸的滑梯,直直往下面滑去。

莫拉尔撞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稳定住身子,却也没办法让自己停止滚落的趋势。

这底下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莫拉尔也不知道。

滚了许久,他终于是滚到了目的地,莫拉尔被一块厚重柔软的垫子接住了,可饶是如此,他眼冒金星,爬都爬不起来。

缓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

莫拉尔揉着脑袋,看向周围,暗室里的灯感应到有人来,竟然绵延着逐个亮起烛火,给莫拉尔指向了一条幽深的道路。

自己是掉进暗室了吗,莫拉尔看向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显然是爬不上去,大概是有其他的出口在。

他从垫子上下来,走向了烛火指引的方向,也不知道会通往哪里,万一是死路,就真正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