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尹凝然点点头，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可亲可敬的学长，你和圆圆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就好，”卢伦松了一口气，也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还好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做不成恋人，最后还能当朋友，他现在暂时还需要一点时间缓冲一下。
以后他还会默默守在她身边，卢伦心想，就这么慢慢等吧，等到他完全放下，或者运气好的话，等到她和那个男人分手，也许会有回心转意的那天，不过这种几率很小，就这样吧！
他自诩不是个很深情的人，但是要是一下放手，他又做不到。
“凝然你忙吧，”卢伦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周，他再继续呆在这里，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与其留在这里继续尴尬难堪，不如趁早撤离。
“学长你这就走了吗？”尹凝然低头看一眼桌上的碗筷，一动未动，“不是说要吃饭的吗？”
“不了，我忽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尹凝然也没继续挽留，说实话现在把话挑明了，二人待在一起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点了点头，“好的，学长那你路上慢点，慢走不送。”
卢伦走后，热闹拥挤的房子又变得冷冷清清，尹凝然默默低头扒了一碗面条，匆匆洗了碗，然后一头扎进工作当中。
这次和往常不同，一向认真工作起来忘记时间的她竟然走神了，短短一下午的工夫，走神了好几回，脑海中时不时闪过时知宴那张冷峻漆黑的脸，她赶紧晃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因为下午太累了，晚上简单冲洗了一下，头刚沾床就睡着了，第二天上午早起，洗漱吃饭，然后匆匆赶早班车去公司。
接下来几天的生活都是这样，终于加班加点赶在截稿日期之前看完了，她总算松了口气。
孙老板对此非常满意，赞不绝口，公司没有专门的外事专员可用，再加上企划案又是尹凝然帮忙翻译的，所以自然而然和客户见面的时候就带上了她。
孙老板的原话是这样的，“好好干尹助理，我相信你的能力，等这个项目谈下来就给你涨工资，谈不下来辛苦费也会照常给发。”
言下之意时，勉励尹凝然到时能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助项目合作一臂之力。
这几天时知宴都没再找过他，就是有几家小报的狗仔同时爆出方清婉戴着口罩出现在宁城某VIp私人医院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只露了个侧脸，但是从大胆的衣着，还有张扬的风格来看，应该是方清婉本人无疑。
小腹微微隆起，用宽大的裙摆遮住，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的，应该是去做孕检，不过只有她一个人，照片里的女人行色匆匆，看着有些奇怪。
尹凝然刷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正是在去谈判的路上，孙老板坐在后排，司机开车，她坐在副驾，只简单扫了一眼，又很快滑出去，熄了屏。
脑子里默默把等下要介绍的东西都梳理了个遍，还有个陪同翻译，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做到万无一失，全英文的介绍，还是有些难度的，好在她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快到了的时候，孙老板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到尹凝然那张平静白净的小脸，清了清嗓子，“尹助理。”
尹凝然立刻回过头去，“怎么了老板？”
“那个，尹助啊，你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孙老板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第一次见国外的客户，说实话他也有点紧张，但是作为老板，又必须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等会进去别紧张，按照准备的稿子说就行。”
“好的老板，我明白的。”
“尹助啊，还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嘱咐你了，”孙老板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放缓了语气，“我们这是个小公司，能接到一笔海外的大单子不容易，对方实力雄厚，这次能看上我们也是纯属运气，能谈成的我们尽量还是要谈成。”
尹凝然捏着手机的手慢慢紧了紧，紧握成拳，这对公司来说是个机遇，同时也是一次锻炼自己能力的好机会，“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向对方介绍我们公司的。”
这几天起早贪黑的努力，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能不能达成交易，她都会拼尽全力，尽最大努力一试，不辜负公司和老板对自己的信任。
谁知孙老板却摇了摇头，叹口气，“尹助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没懂我说的意思。”
恰好这时车子转了个弯，驶入繁华的街道，停在一家星级酒店门前，“老板到了，就是这里了。”
孙老板摆摆手，示意司机先下车，“你先找个地方等一下，我和尹助理还有几句话单独要说，等会我们谈完你再接我们回去。”
司机点点头，随后解了安全带下了车。
是夜，外面霓虹初上，灯红酒绿，车内有些昏暗，孙老板推开车门，“尹助，下来说话，有几句话我想单独交待你。”
尹凝然闻言也跟着解了安全带下了车，怀里抱着一个蓝色文件夹，里头是今晚洽谈需要的各种资料，“老板您说。”
孙老板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他抽烟的样子没有时知宴身上的那种慵懒随意，皱着眉，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难解的烦心事，吸了一口，说道，“一场谈判的成功需要的条件有很多，我知道你工作很努力，可是也不是什么事努力都能解决的。”
尹凝然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您此言何意？”
“尹助是个聪明人，”孙老板叹口气，随即重重吸了口烟，“有些话不用我多说，相信你也能悟出来，等下进去对方无论有什么要求，你就先答应他，只要能帮助鼎盛拿下这第一桶金，酬劳什么都不是问题。”
对方是家外籍企业，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私人助理的信息，半小时前给他打电话，只要尹凝然能陪他一晚，这笔生意压根不用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按照之前往来信件约定的利润，还可以再上调零点一个百分点。
要知道有个词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方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一个百分点上市利润可观的话，进账上千万都是吹口气的事。
伸手比了个数，“价钱什么的都可以谈，你为公司牺牲，五五分成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