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和徐州打的热热闹闹的时候,江东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
陈辰部击杀孙贲,夺下了蕲春城之后,很快就席卷了蕲春郡全境。
留下一支小队伍驻守蕲春,防备来自豫章郡的袭击之后,陈辰带着大军进入了庐江郡,和陆逊成功会师。
这场江东的内乱,是从孙策之死挑头而起的。
所以陈辰和陆逊都是有着一定的权力能够染指江东事务的。
陆逊娶了孙策的女儿,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那陆逊替自己的老丈人报仇,名正言顺,说的过去。
陈辰娶了孙尚香,小腰女更是目前孙策这一辈里,除了孙权之外,唯一的血亲了,他起兵攻打孙权更是有理有据。
大义已经掌握在手里了,剩下的事情便是将孙权的势力彻底瓦解。
根据东风掌握的情报,江东的世家超过五成选择了观望,有两成的世家是明确拒绝了孙权的征召令。
只有三成的世家选择了和孙权共同进退。
“孙权的能力真的不可小觑,左右不过十年的时间,便能争取到三成世家的支持。若不是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孙策,想来那两成的世家也会站到孙权身后。如此他势力牵扯下的世家力量便超过了五成。”
陈辰有些感叹。
无论后世如何编排孙权,但是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孙权运气好一些,投胎到了帝王之家,凭借他的手腕,挤掉所有的竞争者,最后登上天子的宝座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个完整的国家在手中,说不得也是个能够开疆拓土的明君。
当然,晚年的情况如何,就不好说了……
“他的手段自是了得的,毕竟是一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
陆逊摇头感叹了一下。
陈辰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发出这种感叹?”
“徐氏在知道我们起兵反了孙权之后,主动找上了门。”
陈辰一愣,“徐氏?孙翊的夫人?”
陆逊点了点头,“先前袭取荆州,为了联合曹操,孙权特意迎合曹操的喜好,将徐氏骗上了北上的马车……”
陆续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亲手给自己夫君报了仇的奇女子,发现不对之后,立马设法逃离,之后便隐姓埋名藏了起来。”
“只不过她越想越不对劲,毕竟孙翊之前也是和孙权争过位的……如今为了一些利益,甚至连自己的弟妹都能出卖……所以她这次找来,便是想要找个机会,了解真相。”
陈辰微微颔首。
为了得到荆州,只不过是牺牲一个寡居在家的弟妹,这对孙权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孙翊在江东的影响力虽然没有孙策大,但无论如何也是有些影响力的,若是有可能,找个机会帮她查一查吧……”
算起来,孙翊也算是陈辰的兄长了,那么徐氏也算是陈辰的嫂子。
“东风传来情报,孙权整军之后便在秣陵驻扎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在那里大战一场,伯言有没有什么想法?”
陆逊低头沉思了一下,微微摇头,“还是和先前一样的计划吧,启明你带人向东,我带人向南。早日平定江东,也免得曹操那边动太多的歪脑筋……”
陈辰点了点头,“善。”
第二日,在庐江驻扎了月余的陆氏叛军,第一次主动出击,向着南面的豫章郡和鄱阳郡进发。
陈辰则带着荆州兵继续沿江而下,目标直指秣陵。
因为长江被江东的水军封锁,陈辰没有自不量力地非要硬碰硬地去试一试江东水军的成色,而是选择从长江的南岸陆地进军。
陈辰带兵而来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孙权的耳目的。
得知陈辰从陆路而来,孙权的脸色也是有点难看。
但是,更多的还是无奈。
先前与曹操的大战,无论怎么说,曹操都是需要从北面渡江而来的。
但是对于同样在江南的荆州来说,自然是不需要渡江再战的。
更何况,蕲春和庐江两郡如今也在陈辰手中,这就意味着陈辰部的补给线很近,不像曹操,要从江北运过来。
长江天堑在陈辰这边形同虚设。
江东封锁长江的目的有两点。
一是尽量避免曹操的趁火打劫。
若是步骘出使邺城带回来了好消息,曹操只需要出兵攻打荆州,来一招围魏救赵即可。若思步骘没有带回好消息,那就更要避免自己两面受敌了。
二是阻止荆州军沿长江水道南下。
若是走水路,两日便可进抵吴郡,直插江东腹地。
但是现在陈辰走陆地过来,却又让孙权犯了难。
是个人都知道,江东步骑皆弱,若是要在陆地上战胜陈辰,难度真的不小。
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哪怕是陆战真的打不过,也好过两日便被人插到核心地带要好不是吗……
死刑和死缓的差别可是巨大的……
探明了陈辰的进军路线之后,孙权也没有在秣陵空登。
毕竟这会儿的秣陵不是后世的石头城,这会儿仅有的低矮城墙和没有城墙差不了太多。
所以他需要先带兵和陈辰在野外干上一场,一方面是消耗一下陈辰的有生力量,另一方面则是拖一下时间,好让秣陵的城墙稍微高大一些。
若是野战失败了,还能依靠秣陵的城墙来拖延时间。
只要拖的时间够久,等到天下有变,说不定他孙权还是有机会的。
于是乎,两军便在当涂县附近不期而遇了……
陈辰和孙权皆策马上前,来到战场中心位置。
“启明,许久未见。”孙权看着陈辰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吴侯哪里的话,先前伯言娶亲之时,我们不还是在宴会之上见过吗?”陈辰脸上带着微笑。
“当年……我便觉得你会是我的心头大患……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孙权似乎沉入了回忆之中。
陈辰摇了摇头,“吴侯,你我当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局面,可能不在吴侯的预料内……但却是在我的计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