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季淮坐不住了。
他一下课就离开座位。
云汐知想着,要不和解算了,唐盈和齐桉竹承受了太多。
但她要组织一下语言。
五分钟后,季淮还没回来。
打好腹稿却无用武之地的云汐知:爱咋咋,我不管了。
中午,柳依伊过来找云汐知,手里还拿了两封信。
一旁的季淮翘首以盼。
云汐知挡住季淮打量的视线。
就不给你看。
她对柳依伊微笑,“不要说有一封让我转交谁谁谁。”
柳依伊回以微笑,“两封都是给姐姐的。”
只不过有一封是那谁谁谁让我转交你的。
一封是柳依伊的道谢信,一封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加署名。
她犹疑地看向后面。
一直暗中观察的季淮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出门的柳依伊给他比了个“oK”。
季淮松了一口气。
云汐知看着信上的“对不起 汪 季淮”陷入沉思。
唐盈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没诚意。”
她仔细闻了闻纸上的味道。
诚意到了。
云汐知看向季淮,“汪。”
回来的齐桉竹一坐下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云汐知伸出手,季淮尴尬一笑。
云汐知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意思,晃了晃纸,指明:“话梅呢?”
季淮羞赧,“那个,我没带。要不,明天?”
云汐知点头,“可以,但要加量。”
唐盈不明白自己全程都在,却好像错过什么,“你们已经发展到狗语交流了吗?”
一本数学书轻砸到唐盈头上。
她听见同桌邪恶的声音,“让你感受一下知识的力量。”
她还听见季淮的解释:“我的道歉纸可是精心设计的。”
一张方方正正的小纸,字不多,味道挺丰富。
每一角,都有一种味道,青柠味,话梅味,陈皮味,蚕豆味。
云汐知:其实,我只闻出话梅味。
蚕豆味是个啥?
“这些,我都要。”云汐知蹬鼻子上脸。
“可。”季淮惜字如金。
要说两人和好后,最为开心的还是唐盈和齐桉竹。
放学之际,唐盈还特地嘱咐季淮,“明天千万记得带啊,可别又吵了。”
周五,季淮来得早,往云汐知桌里塞了四种零食。
下课后,云汐知首先拆了话梅包装,笑盈盈递给唐盈,再递给齐桉竹,然后拿给自己。
一直等待的季淮思绪万千。
不给我,不是和好了吗?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吃,酸。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不行,我生气了。等你下次分东西给我,我要狠狠拒绝你。
他正想着,眼前就多了包话梅,那扑面而来的香气让季淮不由自主分泌口水。
“要吗?”
季淮手比脑快,怕云汐知收手,立马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嘶,熟悉的被酸支配的恐惧,还是加强版的。
“不是吧?你还真吃!你不是吃不得酸吗?”云汐知低下头想欣赏下季淮的惨状。
季淮手遮住眼,不让她看。
云汐知对唐盈调侃季淮,“看,他被酸哭了。”
唐盈不解,但她尊重,“酸酸甜甜好味道。”
云汐知又往嘴里塞了颗话梅,“不能吃酸的没福享啊。”
正说着,她瞟向季淮,途中看到齐桉竹也拿手遮着眼。
糟糕,误伤友军。
“不是吧?齐桉竹,你也吃不得?快,喝水!”云汐知放下手中的话梅,拧开齐桉竹放在桌上的水杯,递给他。
齐桉竹接过,说了声“谢谢”。
季淮也不遮挡了,他不服,“不是说和好吗?为什么不给我倒水?”
云汐知摊手,“首先,你要把水摆在我拿得到的地方。”
季淮默默从课桌里拿出水杯,自己拧开。
看到后桌二人同款红眼睛,云汐知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沉浸在两大班草齐齐落泪的颜值冲击中的唐盈:……
知知,你真是油盐不进,你那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呢?
季淮拿出加辣版的泡椒鸡爪,一人分了一个。
云汐知也接了一个,又菜又爱玩。
不负众望,云汐知喜提同款红眼睛。
这下季淮的嘲笑声更大。
唐盈一边给云汐知递纸,一边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云汐知往自己口中又塞了一粒话梅,辣感还没消,又添酸味,刺激得她一哆嗦。
她又打开柠檬水,“吨吨吨”一下喝了半杯。
“不是吧?齐桉竹,辣你也……”季淮率先发现同桌的不对劲,重复云汐知之前的操作。
云汐知缓过劲后,就看到齐桉竹那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睛,分外委屈。
她心疼,“吃不了跟我们说啊,别硬撑。”
齐桉竹无力地点点头。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酸。”季淮证明。
“这么辣。”云汐知证明。
齐家管的严,他从来没接触这些食品,一时兴起尝试一下,就成了现在的惨样。
三人齐齐看向泰然自若的唐盈。
云汐知替唐盈发声:“她啥都吃得,吃货,不挑。”
唐盈拆台:“不,我吃不得苦。”
季淮皮痒:“给你同桌吃苦。”
云汐知扫视季淮,又想绝交了是吧?
季淮淡定地从课桌里拿出龟苓膏,摆在桌上,“能不能好?”
云汐知立马拿过一个,讪笑,“哥,哥,能好,能好。”
季淮拿一个给唐盈。
拿给齐桉竹时,他心存余悸,“这个没事吧?”
“绝对没事。”云汐知从季淮桌上重新拿过一个,放到齐桉竹桌上。
我要为龟苓膏正名。
季淮见状,顺手把自己手上那个撕开,自己吃。
三人边吃边盯着齐桉竹,生怕他再出事。
齐桉竹差点没被噎住。
三人准备动作不停,拿纸,拿水杯,拍背,随时待命。
还好无事。
齐桉竹哑然失笑,“我真没这么脆弱。”
云、唐、季:“啊对对对。”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