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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原本空旷的草坪。

他们凑着热闹,私下里议论纷纷。

商维建一脸怒气的被围在中间,正指着二房的赵娜娜破口大骂。

而赵娜娜,则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她那早已死去的猫。

“执掌夫人就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吗?!”

“你给我闭嘴!”

“妹妹,你别太伤心了。”

大房走上前,欲想要将赵娜娜扶起,怎料,却被她猛地一把推开。

“花花这么通人性,如果没有人伤害它,它是绝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你还说!你知不知道这畜牲伤的人是…”

商维建的话尚未说完,就忽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所打断。

“通人性?那就是有人指使了?”

说话之人,正是迈着慵懒步伐缓缓朝这边走来的商瑾瀓。

跟在他身后的,便是大家全天都在议论的对象——商氏的执掌人夫人,同时也是这桩事件的直接受害者。

随着两人的逐渐走近,一旁看热闹的人也都极有眼色地为他们让开了通道。

只不过,两人极大的体型和身高差,却再度成为了大家讨论的话题。

除了颜值相配,其余方面根本无法让人将他们联想成夫妻,倒更像是年长的哥哥和稚嫩的妹妹。

也许唯一能让人察觉到两人间亲密关系的,便是那时而传来的同款铃铛声。

“瑾瀓,不是说让堂叔自己……”

突然的一声枪响,直接让商维建的话噎在喉间。

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顿时目瞪口呆。

尤其是在场的女眷,见突然倒在猫旁的赵娜娜,双眼瞪大,额头冒着血窟窿,全都抱头尖叫。

商维安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面不改色的商瑾瀓。

在场的人这么多,却无一人看到他究竟是如何出枪的,只待反应过来后,见他正悠然地在那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堂叔的办事效率太低,我觉得还是帮一把的好,你说呢?”

不温不淡的话语声飘进耳朵,犹如索命无常,瞬间就令商维建的魂被吓掉了大半。

他呆愣在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玩那么多女人,不嫌吵?侄子帮你清净清净,你可不能以德报怨。”

“不……怎么会,瑾瀓,你做的对,堂叔也觉得吵。”

商维安拳头紧握,忍着怨愤过去将商维建拉到一旁,“别再说了。”

他深知言多必失,说不定哪一句就又招惹了那爷的不快,就赶忙凑过去圆场。

而在一旁从始至终没吭一声的商维信,见二哥出了头,在瞅了眼赵娜娜那极其惨烈的死状后,赶忙吩咐管事:“赶紧处理了,通知娘家那边过来领人。”

“大家快散了!”

商维安将人疏散开,随后便扶着因失去爱妾,双腿早已吓得发麻的堂弟走出了后山。

青甯见赵娜娜被人拖走,就像拖着垃圾似的,完全没有了生前的那般待遇,内心不禁有了几分愧疚。

那女人虽说讲话难听,倒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先去招惹了她的猫。

她看向商瑾瀓,却一言不发。

“看什么?有话就说。”

青甯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回去吧。”

别有深意地盯了那张小脸几秒,商瑾瀓迈开步子,先行走在了前面。

青甯则是紧随其后。

而这时,叶眉茵却忽然将她叫住。

“青甯!”

青甯闻声回眸,见唤她之人是叶眉茵,疑惑了片刻,刚要过去,就猛地被商瑾瀓的话语止住。

“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就只是女人家聊点事。”

叶眉茵解释道,语气一如既往地和善,完全没有经历过刚才那种事应有的状态。

就好像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她不想聊。”

商瑾瀓直接一口回绝。

遭到拒绝的叶眉茵,则一脸尴尬之色地看向了青甯。

只可惜,青甯并不想参与其中,扭过头便小跑着追上了商瑾瀓。

待二人逐渐远去,一直待在一旁的商瑾墨,才将视线缓缓收回,继而过去搀扶着奶奶的胳膊。

“奶奶,这里凉,我送您回去吧。”

“好。”

叶眉茵拍了拍孙子的手,望着消失不见的背影,只能无奈叹气。

路上,商瑾毅沉着一张脸,迎上了两人,“老头找你。”

闻声,商瑾瀓回头瞧了眼跟上来的小脑袋,“认不认路?”

青甯明白他的意思,回道,“认得,那我先走了,你们去忙。”

————

安静且古朴气息浓厚的房间内,淡淡檀香弥漫在空气中,宁静而放松。

然而,此刻屋内的气氛却异常紧张,仿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商瑾瀓若无其事地倚靠在椅子上,专注地玩着手机游戏,冷峻的一张脸,没有丝毫的焦虑或不安。

他眼神平静如水,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商钦陵。

他坐在一侧,脸上满是愁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时地看一眼商瑾瀓,又看一眼坐在对面满腔怒火的大哥,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明天可是整个商氏最为重要的日子,你怎么能在今天做这种事呢!”

商钦佩气愤的拍打着桌面,声音低沉严厉,眼睛死死地盯在,眼前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商瑾瀓身上。

这爷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依然不为所动,继续玩着手机。

“她有错,是留是不留也都随你,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时间段?!一旦赵家闹过来,这让明天的祭祀怎么顺利进行?!”

“怎么,一只蚂蚁你现在都解决不了了?”

商瑾瀓不屑一笑,滑动手指,重新又开了一局。

“不是解不解决的事,主要关乎着明天的祭祀,瑾瀓,你到底明不明白叔公说的?!”

桌子再次被拍得咚咚响,聒噪至极。

这次,商瑾瀓有些烦了,他丢下手机,盯着商钦佩,不耐道:“叔公这么快就忘了自家大哥是怎么没的了吗?”

“……”

一句话,瞬间让商钦佩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他盯着商瑾瀓那张逐渐冷下来的脸,听着他的字字句句。

“给你面子,让你受人敬重,叔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你想做什么?”

商钦佩的语气明显弱了不少。

“你们这些老东西,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真就当成理所当然了?”

“瑾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不语的商钦陵也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我心情好,就乐意赏点甜头给你们南北商,不好了,那可就真的是不好了。”

话落,商钦佩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商瑾瀓向来都是说什么就做什么。

旁人都以为年仅二十七岁的商瑾瀓只有家中产业,事实上,只有家族位份高的人知道,这家中产业远不及他拓宽的个人事业的十分之一。

不仅如此,更没人能准确地知道他到底拥有多少资产。

总之,他想让商亡,商绝不会多存一年。

哪怕整个商氏的人与他抗衡,实力悬殊之下,也无异于是螳臂当车,他能十年间在海城与云城拥有着无人撼动的地位,其背后实力可想而知。

————

漫长的一天终于落幕,青甯趴在窗边,望着昏暗的夜空,却瞧不了一点星光。

房内灯光通明,照在了她那透出几分淡淡忧虑的姣好脸庞。

对于商瑾瀓的某些做法,她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但转念一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也不敢说,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事都是别人认可的善。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有人会打着正义的旗号来满足自己的私心,也有人会披着邪恶的皮囊,默默的做着善事。

她不想拥有上帝视角,不想去评判谁对谁错,更也不愿伪善地去劝谁,去改变谁。

她只想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好好地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