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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谈间初阳已升,夜色已淡,又见云雾氤氲,已近清晨。店小二打开窗户,嗅一口山间空气,作夜疲劳顿一扫而空,凉风吹入大堂,夹杂淡淡水雾,相继客人下堂。贺婉君、施加令、王得胜等一一扫过,见具不是林尘,心中略有失望,齐想:“若真在此处遇见林尘,便能少花些功夫寻他。”

酒菜上尽,大堂热闹许多。林尘隐藏其中,更轻松自得。心中却在回味方才传闻,不禁暗想:“倘若云清岚回到青宁郡,只怕要误会我。我林尘一生,从不屑向人解释,更不理会他人看法。但云清岚与世人不同,我该怎生与她解释?”

念到此处,如比置身虎口,更叫他头疼难办,更想先前接触,云清岚虽稳重有持,但每谈及魔教事宜,不免满心愤恨不耻,千劝万告,叫林尘切不可与魔教有所瓜葛。

林尘无奈想道:“我需尽快提升实力,实力强了,天大地大,我林尘何处去不得?日后自有机会解释。”偷瞥贺婉君诸人,心中犹豫朝北朝南。

施加令问道:“诸位,那魔教林尘,作恶多端,何不见吕天官、各宗派长老寻来?”贺婉君道:“此事说来话长。”便将昨日青宁湖之事,简略道来。

那日青宁湖上,欧阳冶自湖心小岛锻剑,诸多门派脚踩单舟,傲立湖间,行以观礼。放眼望去,湖面零零散散,站立各宗豪杰代表,颇为壮阔。临近午时,魔教人令长老黄如萱、四怪风天侯、蓑衣客突然而至。

群雄自当群起而攻之,蓑衣客道:“喀喀喀,你这邪剑祭成,定要用来斩我魔子魔孙,我先下便毁去了吧!”三人跃上湖心小岛。

其时欧阳冶正专心锻剑,强敌已到近前,尤是不觉,手中铁锤轮动,专心锻那铁石。各大宗派强手,见得形势危急,万不敢怠慢,齐是想道:“好胆!若叫你毁了神器,伤了欧阳冶,我各大宗派颜面何存?”于是众长老齐跳上小岛,围杀魔教三贼。

岂料魔教三贼,取出魔教“人令”奇物,顷刻将湖心岛定住,上上下下,无一人能动。

施加令听得此处,打断贺婉君,好奇问道:“还有此事?当真无一处安宁地,后来呢?”张妙妙道:“贺姐姐,我来说罢。”贺婉君道:“好。”贺婉君本不喜言辞。只施加令乃半途遇到,意气相助,颇值得敬佩,不愿怠慢。又考虑其帮过闻云,方才将闻云事迹告知,礼尚往来,方才主动说话。张妙妙福至心灵,聪明机警,自看出此中缘由。适时接过,一可说得更为详尽,二可博得好感。

张妙妙接口道:“后来才知,魔教狡诈,乃是引我等入套。各宗派强者,被‘人令’之力封禁岛中,周身大穴齐被封锁。但那魔教三贼,也自难脱身,需全力运转‘人令’。如此一焦一灼,反成‘角力’之势,双方都讨不得好处。而恰在此时,青宁湖之外,魔教众徒点火作乱。”

“风天侯见得火光冲天,黑烟上悬,隐约听得百姓哀嚎,便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你等锻造神器,终是死物,我魔教却觅得一活宝,胜之神剑之流千倍百倍!’,我流云宗长老柳长京当即便问:‘你这邪魔,又说胡话乱我心智么?’,实则我听得,柳长老心中已乱,魔教余威尤在,真在忌惮‘活宝’。”

“我未入湖心岛,且想天下安危,匹夫有责,我宗门长老有难,自不能全当看戏。更怕当局者迷,长老被魔徒迷了心智,于是尚自场外问话,好叫诸位长老专心脱困。我放声问道:‘你们魔教尽会吹牛,是甚活宝,说来听听。’风天侯笑道:‘你这妮子,想套我话么?唉,说也无妨,那人便是钓人翁之徒林尘!’”

张妙妙道:“我当时疑心想:‘既是活宝,不该藏着掖着,那有昭告天下之理。’,大是不信。但现下却也想通了,魔教行事素来张扬,且林尘邪魔之身,已无可隐藏,是藏不住,也掖不住。”

施加令心道:“这张妙妙虽年轻,但聪明机警实是少见。”问道:“此话在理,再之后呢?”张妙妙道:“风天侯道出‘钓人翁之徒’时,吕天官等人众尽皆心骇,表情色变,我却想钓人翁不过四怪之一,纵使是他徒儿,又有何好怕之。”

施加令道:“张妹妹,你有所不知。那钓人翁虽只四怪之一,却有一怪性,收徒之刁钻,让人咋舌。那林尘可拜入钓人翁门下,足见天赋不俗。”曲三风道:“不过倚靠邪法罢了。”

张妙妙又道:“再之后,因众长老不得出岛,自得派遣我等,追捕林尘。柳长京长老下令道:‘若遇林尘凶贼,定当全力格杀!不必留情。’,只那青宁湖好大,靠岸便要好久。城中乱做一片,我等不好舍弃一城之民而不顾,自当主持大局。折腾到深夜,方才出城追拿。”

“既出城去,我料想林尘朝北而上,概率最大。但其它方向亦有可能,于是叫诸多有意之士,分而散之,叫那林尘逃无可逃。”

张妙妙道:“我等先行一步,倘若能取其性命,自当不会让他多活片刻。倘若不能,只需知其去向便可,门派长老脱困后,自会相助。”

王得胜道:“说及此事,贺姑娘功不可没。”施加令奇道:“哦?”他乃城外与众人相遇,同行相助,多出自意气之举。城中变动,一知半解。

王得胜道:“贺姑娘师妹卞灵,她主持大局,疏导城中百姓逃难,将死伤减至最少。叫那魔教行乱,最终功亏一篑。否则这场人祸,该死伤多少,实难想象。”

林尘听得此话,眉头舒张,心道:“卞灵总算没辜负我。也罢,从前之事,一笔歇过,日后你若有事寻我。我自会报昨日恩情。”心底若有若无郁意一扫而空,豪迈道:“小二,再上些酒来!”

一坛美酒抬上。林尘畅意大饮,心无牵挂,即便直面生死,亦是坦然受之。更听贺婉君道:“此事说来,许是上天垂怜,瞧不惯魔教行事。我那师妹,平日娇惯得很,偏偏昨日大放异彩。我若回宗,需当在宗主面前,好好夸她才是。”

王得胜道:“在我看来,确是贺姑娘教导有方,佩服,佩服。”张妙妙心中骂道:“马屁精,呸呸呸。”贺婉君听出言语间恭维之意,却自不排斥。

曲三风神色阴翳,沉默不言。忽见云雾散去,天已全亮,施加令道:“诸位,休整已毕,也该行动了。”六人付了酒肉钱,骑上良骏宝马,更朝北追去。

林尘见六人远去,拐入山道,不见身影,不住思衬道:“六人径直北去,定入狼王山、虎王丘、蛇王谷。我若朝南走,决计遇不到六人。但恐迎面碰上各宗派长老…相比之下,不如也朝北去,静观其变,慢寻脱身之策。”也付房钱、房钱,径朝北去。

店小二道:“哎呦,客官爷,您还朝北去?”林尘道:“你说得玄乎,我总该亲自瞧瞧。”店小二道:“罢了罢了,你去罢,该说的我已说了,问心无愧。”林尘笑道:“放心罢,我即便化作厉鬼,也不寻你麻烦。”

……

步行十一余里,时已至正午。林尘有意放缓速度,他左右观察,见得高山矗立,树木葱郁,一派自然美景。山清水秀,倘若有纸有笔,定要写诗抒意。独独极少人迹,清幽可怕,地上一派凌乱马蹄印。

林尘心中打鼓,对店小二劝告,登时已信七八分。但前有狼,后有虎,既无退路,怕也是无用。林尘再行七八余里,隐约听得“嗷呜…”“嘶嘶…”等兽音。

忽身侧杂草一动。林尘立时惊醒,侧身翻滚,数道飞镖射去。“噗噗”两声响起,飞镖扎入血肉,顿见杂草染红。林尘折一长棍,将杂草挑开,见一匹骏马卧倒在地,一息尚存,发出哀鸣。

林尘道:“好马儿。”将其果断了结。除却血腥味外,还有淡淡女子幽香。再看马鞍佩剑,心中了然:“此马应是贺婉君之物。只为何马在此,人却不见了?”

忽听一声狼嚎。林尘登时明悟:“原是狼嚎阵阵,叫那马儿受了惊。他等为寻我踪迹,只道动了真格。便是这般,都不肯退却。”旋即觉得好笑:“她等入山寻我踪迹,却不知我在他等身后。注定扑个空。哈哈哈哈。”

将银镖取出,在身上洒满草药香,掩盖身上血气。径朝前走。又行数里,见前路已尽,一座高大山壁堵住去路。左右两侧,有数条僻静岔道,却均非正途,而是常年踩踏,周而复始,所行成的小道。

小道入口,立有一木牌,其上写道:“山林险地,莫入!莫入!莫入!”其时刚过正午,林尘眺望四下。却尽觉阴沉沉,凉飕飕,阴风阵阵。

林尘心道:“哼,既走到此处,我怎会怕之。”行入岔道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