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反手又给了她一耳光。
咬牙切齿:“你给我闭嘴!”
明眼人都看出来叶肆言的态度,说这些压根没用!
说的越多,只会增加叶肆言对裴家的仇恨值。
裴家会被她害死的!
狄龙莉亚站在不远处,端着香槟抿了一口,眼神深长地观察叶肆言的表情。
她静静看着安羽和叶肆言之间亲昵的小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叶肆言的脸色越来越冷,眉宇间的不耐烦越加明显,在看向安羽的瞬间又无缝切换到温柔脉脉的神色。
这种区别对待的小细节,狄龙莉亚能看见,安羽自然看得更清楚。
突然觉得裴樱有点可怜。
转而想到狄龙哈维他们的游戏,是裴樱一手策划的。
裴樱只是看起来无害,实则跟狄龙哈维他们没什么区别,都有反社会人格的基因。
这种人,就不能让他们拥有太多社会资源。
他们日子好过了,就会有很多人的日子不好过。
裴闻顾不上裴樱的哭哭啼啼。
他迅速告诉叶肆言:
“叶总,过了今晚,裴樱会被逐出家族,从今往后她和裴家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裴家早就有了新的继承人,只是还没来得及公布。”
“裴樱的一切行为跟裴家都没有关系,还请你不要因为她迁怒裴家,当然,如果您想要她个人付出什么代价,您尽管出手,裴家不会有任何意见。”
裴樱的哭声瞬间没有了。
裴闻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头顶劈开,她眼中闪烁着惊恐,夹着疑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转急下,变成这个样子。
“爸爸……您在说什么?”
“您……这是什么意思?”
裴闻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叶肆言的表情。
也就看见了,他说换继承人的时候,叶肆言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一些。
他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至于裴樱,他之前确实是花了很多心思培养她。
可……
“我警告过你的,可是你非不听。”
“既然我管不了你,就换一个听话的。”
裴闻说完,便不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把放弃裴樱的架势做足。
“爸爸!”
裴樱彻底慌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是,裴闻是警告过她不要再去招惹叶肆言。
但是……说实话也不行吗?
裴樱知道裴闻在外面是有私生子的。
但是这么多年,只有她是被寄予厚望的。
也只有她是从小就按着裴家继承人的方式培养的。
所以她一直觉得,在裴家继承人这件事上,她是不可替代的。
“安羽,你现在满意了?你害我失去了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哈--你赢了!”
“……”
安羽撇撇嘴,把空杯子给叶肆言拿着,抱着他的手,准备离开。
路过裴樱身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吐槽:“老话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失去的也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啊,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咸鱼翻身。”
“你失去的是富贵生活,可被你们当成游戏来玩的无权无势的那些人,他们失去的可是生命!”
安羽也是查过资料才知道,过去的十几年,狄龙哈维们玩弄过的那些人里,有不少人受不住折磨自杀的,也有被他们玩过头玩死的。
但都被压了下去。
裴樱作为后来加入的策划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安羽嘴角微勾,笑得又冷又残忍,“你要不去下面问问他们,拿你的命换他们被家族抛弃,看看有多少人愿意跟你换。”
裴樱呼吸一滞,咬了咬牙,冷哼:“要怪只能怪他们出身不好,赖我干嘛。”
“再说了,我只是给了点建议而已,我又没动过手,他们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安羽笑着摇摇头,“希望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
“回头有人仗势欺人,欺负你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怪别人残忍。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被家族抛弃,没有了后台。”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裴樱目光冷冷地从叶肆言脸上扫过,“叶肆言,我等着看你变成笑话的那一天!”
安羽欲言又止。
要不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真的很想实话告诉裴樱,幻影跟叶肆言是同一个人啊。
叶肆言大发慈悲应了句:“嗯。”
安羽想了想,好心提醒她:“裴樱,如果我是你,就赶紧买最早离开d国的机票。”
狄龙哈维那个变 态,在她这里讨不了好,指不定会迁怒到谁身上。
裴樱现在无权无势,曾经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目标挺大的。
裴樱顿了顿,彻底没话了。
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层。
“再给你个忠告,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你最好离我远点。”
安羽拉着叶肆言的手,正要走。
“我也很记仇的。”
叶肆言突然也来了一句,他薄唇微勾,眼神温柔地看着安羽。
“我听不得别人说我女朋友半句不好。”
“不要再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不然……”
他冷哼。
裴樱牙都要咬碎了,跺了跺脚,骂了句“一个两个都神经病”,黑着脸跑开。
乐姗姗他们如愿见到那位教授。
安羽看他们一时半会还聊不完,跟叶肆言上楼找了个位置坐下。
楼上的视野很好,居高临下往下看,安羽感觉自己的职业病犯了,下意识观察每个人的异常举动。
叶肆言让人送了些点心、果盘和饮料过来。
安羽边吃边跟叶肆言分析她的发现。
“香槟塔旁边站着那两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是凌老九的小白鼠。”
“九哥的眼睛都要长人家身上了,啧啧,要不是人多,我怀疑他都要上手亲自查验了。”
“狄龙哈维?他怎么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九哥居然放过他了?”
“......”
叶肆言弹了下她的脑门。
“在我面前琢磨这个,你还当没当我是你男朋友了?”
当着他的面观察男人“行不行”,真是够够的了。
安羽抓了两颗花生塞他嘴里。
“你忘了我是干嘛的啦,我也是个医者的好不好,他们从头到脚在我眼里都是不同的器官,跟性别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