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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御花园静悄悄的,慕容倾和弦歌走在路上,“剑书说,瑾儿把那些宫人全屏退了,就别回去了。”

弦歌拒绝道,“不,王爷,我不想让你受非议,我还是回去吧,反正都在宫里。”

德妃和惠妃带着孩子回去的时候,遇见了慕容倾,“臣妾参见皇叔。”

“奴婢见过皇叔。”

慕容倾正色道,“是你们啊,有何事,还不回去休息。”

惠妃解释道,“还不是皇后娘娘哪里不好进去,臣妾们只好带着孩子回去。”

慕容倾看着已经睡着的两个孩子,“那就劳烦你们了。”

德妃说道,“皇叔客气了,本分而已。”

慈宁宫密室,崔潇声很想喝酒,不过外面有人看守似乎也不太好出去,就拿出那个信物,呼唤洛浅云。

洛浅云哀怨的出现在密室里,“怎么了,这大晚上的。”

崔潇声说道,“算了,是我弄错了。”

洛浅云看了一眼,“是不是觉得心绪难平,急需一壶酒来解愁。”

崔潇声说道,“看你的样子,应是刚休息,算了。”

洛浅云说道,“算了,本姑娘就陪你这个失意的人喝几杯,不过一壶足矣。”洛浅云变出一壶用琉璃瓶装着的酒,“此乃神仙醉,是天宫的佳酿,算你有福。”

两人举杯欢饮,洛浅云问道,“如何,此酒。”

崔潇声说道,“天宫的佳酿,自然是比人间的好,或许天上的事就没有这么多了。”

洛浅云说道,“那你真是不懂了,天宫的事可不比人间少。”

崔潇声问道,“姑娘可知在下的命数几何。”

洛浅云笑道,“本一身白衣,却因为一段情,去做杀人刀,真是可悲可叹。”

崔潇声喝着酒,悔恨的泪水流出,“是啊,要不是因为我,放弃好大的仕途,此刻我一定会是为官之人,我娘曾说,我天资非凡,可是命中会遇到一个劫难,她让我不要想太多,一路朝京师而去,不要贪恋美色,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洛浅云说道,“难道你母亲早就知道你的劫数,可一个凡间女子哪里会知道这么多。”

崔潇声拿出一个令牌,“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死后完全消失了,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洛浅云看着那枚写着崔的令牌就知道,一定是哪位仙子,“因为她不属于凡间,所以魂归仙界。”

崔潇声问道,“那她可好,可平安无恙。”

洛浅云遗憾的说道,“或许当她消失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可是你不能像她说的那样,越陷越深。”

崔潇声笑道,“姑娘,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我的罪孽无可偿还。”

洛浅云说道,“我是代表慕容瑾来跟你谈的,只要你愿意,他日万家兵变,山河得保,你的罪过也可偿还。”

崔潇声说道,“姑娘救我一命,我信。”

丞相府,万贤林梦中惊醒,一醒来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女、女侠,你怎么来了。”

黑衣女子拿出匕首摸了摸,“就是想来看看万公子是否得意忘形,还有是否忘了我们对你的恩情。”

万贤林摇头,“不,我没忘记,是你们帮我安葬的外祖母,也是你们给我准备的盘缠,让我好上路。”

黑衣女子将万贤林提到凳子上,“嗯,不错,记住就好,有些事,得告诉你,免得你分不清楚。”

万贤林连忙说道,“女侠请说,我听着呢。”

黑衣女子缓缓说道,“我们是先皇派来保护你的,先皇得知有你这么一个私生子的时候,不想让你重蹈你二叔的悲剧,故而派我们保护你,不过也不是白保护的,你可了解你的父亲。”

万贤林说道,“我只知道这个父亲心思深,还有他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这算吗?”

黑衣女子笑道,“你才和他相处几天,罢了,日后你会明白,他到底如何,说话小心些,尤其是丞相夫人,她刚失去儿子,看见你一定很讨厌,记住不要和我耍心眼,你父亲若有何动作,只管将信放在窗台,自有人来取,好了,不早了,睡吧。”说罢便消失在院子里。

丞相夫人没有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祖宗祠堂里,抱着万贤重的牌位哭诉,“贤儿,娘的好贤儿,你才刚走,那个小杂种就回来了,贤儿,娘该怎么办啊。”

莲香说道,“夫人,我们回去吧,夜凉。”

丞相夫人死死的抱住牌位不放,“贤儿,你是娘的好孩子,这世间的人没人靠得住,就连你舅舅也是趋炎附势之人,为了那定州刺史之位,不肯争一争,贤儿,我的儿子,只有娘伤心。”

寅时,万丞相起来了,今日可是上朝第一天,不能迟到,不过下人禀报,丞相夫人在祠堂里闹了半宿,脸上不高兴了,官服还没穿呢,就去了院子里,就看见失魂落魄的丞相夫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快,把夫人带进去。”

莲香等人将丞相夫人带进房间,就被万丞相赶出来了。

屋子里,万琦看着颓废的丞相夫人,十分头疼,“你去祠堂做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满意了。”

丞相夫人说道,“我怎么了,我想孩子了,我去看看孩子,怎么了,万琦,你不在意他,我在意啊。”

万丞相说道,“你为了你的儿子,不要管家之权,不要夫人的尊严是吗,安莲溪,我看你真是疯了,死了个孩子而已,你哥哥也没如何,你这副样子给谁看。”

丞相夫人冷笑,“不是还有二夫人吗,她不是很能干,就让她做吧,至于我这个样子,大不了不出门,就不会有人议论,反正我都年老色衰了,随便你怎么说。”

万丞相简直无言以对,直接走了,丞相夫人看着背影,“男人,不过如此。”

丞相夫人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面前毫无起色的自己,斑驳的白发似乎越长越多,“怎么会,我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还有我的女儿,我不能垮,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