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更为浓郁的香甜气息从对方的口中逸散而出,让乐悦月本就被酒精浸染过的大脑意识更加迷糊。
一直观察着乐悦月神色的中原中也唇角微勾的笑意不免加深几许,又在她注意前转瞬收敛。
他微微启唇,似是有些紧张的语气略带着小心的询问道:“如果不方便在门口说,那可以邀请我进去吗?”
幽紫的双眸在清醒与迷离间反复横跳,似是在经历什么激烈的理智斗争。
然而在大脑不停徘徊作出选择前,身体却先一步替她确认了最终答案,诚实的让出了挡在门口的路径。
门扉轻轻合上,锁匙在触接的那一刹那发出清脆的叩响。
二十岁的中原中也不像年少时那般青涩浮躁,能轻易让人一眼看穿他涌动在内心的情切。
但他也没有选择走向落地窗前保持着距离的两张椅子,而是不着痕迹的引导着晕晕乎乎的乐悦月一步一步迈向能够让两人拉近距离从而靠的更近的床榻。
柔软的床边随着被按住的肩膀坐下而塌陷一块,身前的青年则微微俯身,凑近的关切询问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乐悦月直愣愣的看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说话间不免露出了里面粉嫩舌尖上的一抹殷红。
溢出的血液粘上了水润饱满的唇,灼热的气息伴着诱人的香甜扑鼻萦绕。
乐悦月强迫着自己的视线从上面移开,却又不小心的落入了如湛蓝深海的般让人忍不住沉溺的温柔眼眸。
从来都是她蛊惑着别人沉沦在她编织的陷阱之中,而此刻在眼前盘旋着情深意切的漩涡仿佛将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并淹没溺死在其中。
脆弱的神经在拉响警报,提醒着她绝对不能再往前迈上一步。
可深海漩涡的中心处放置的珍馐佳肴,却牵引着她的贪婪迟迟不舍得离去。
攻克的进度又再次陷入了僵局,就像是回到了昨日往昔,停在了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肯前进,也不愿退后。
中原中也微微叹息着敛下眼眸,却也没有想着就此放弃。
从前的他或许顾虑太多,总是不想让她为此而感到困扰,终是配合着她的步调,可笑的蒙着一层名为友情的幕布,才能体面的与之继续相处。
如今的他不想再温顺的甘愿守候在幕帘之外。循循诱导,缓缓深入,根本就不适合他的本性,也不是他的擅长。
凶兽褪去了身上绵羊的皮囊,露出了里面极其富有侵略性与攻击性的锋利爪牙。
他果断撕碎了挡在眼前的幕布,却并未不顾一切冲进去破坏曾经小心翼翼守护的宝藏。
中原中也落坐在她身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移到了她的后颈柔柔的摩挲着。
“我知道的。”他重新抬起眼,专注而又温和的注视着她,低哑声线带着微涩音调轻言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知道。”
对方直截了当的揭开她暗藏的阴私,让乐悦月有些不安的颤了颤眼睫。
她想要抱歉再委婉的拒绝,然后小心的退回到不会给他带去伤害的距离。
可他却先一步察觉,随后即刻发起了进攻。
不仅踩碎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也截断了她后退的道路,霸道的侵略进她的领地,再也由不得她拒绝。
温软的嘴唇贴近,裹挟着香甜的美味一点点渗入味蕾。磅礴的力量顺着唇舌钻入饥饿的胃部,又运送到身体各处,滚烫灼烈,将她仅剩的理智烧的灰飞烟灭。
乌黑渐紫的长发铺散在纯白的床单上,米白的长裙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的衣摆。
青年炙热的体温像是燃烧的火炉,少女微凉的身躯宛如寒冷的冰窖。
他煨着她的冰凉,她贪着他的温暖,四肢交错,气息交融,源源不断的相互传递。
相依的唇齿到紧扣的掌心,分明都带着要把乐悦月拆吞入腹的气势,但辗转纠缠的动作却是小心隐忍又克制礼貌。
反而是她从拒绝到接受,从清醒到陶醉。(这边删掉了一长串,然后心痛的我也不想改了,你们幻想一下。)
乌黑的长发在反转后垂落而下,染着紫韵的发梢丝丝缕缕的探进青年被蹭开的衣领,磨磨蹭蹭间带起的阵阵酥麻又从皮肤痒进青年的心尖
一方靠近,一方迎合,直到一丝不落的卷走伤口中渗出的猩红鲜血,香甜的气息淡到再也榨不出丝毫美味,乐悦月才从迷醉中依依不舍的移开。
幽紫纯澈的眼眸转变成失去理智的恶鬼竖瞳,趴伏在身上的少女像是一只馋食的小兽,一下又一下眷恋的轻轻啄着不再渗出食物的出口。
被后起的酒劲和诱人的气息混乱了大脑,才尝到一丝好处的胃部在不停的叫嚣着不够。
乐悦月忍不住想要将身下的人类从皮肤、肌肉、血液、骨骼,一层层的剥落吞噬,一寸寸的强制占有。
但她却仍旧顽强的克制着本能,不让自己尖利的齿牙去咬伤对方柔软脆弱的唇舌。
可那双泛着水雾的朦胧紫眸溢出宛如实质的渴望,不免让中原中也觉得可爱至极。
他安抚般的亲了亲少女的红唇,抬手覆上她的后脑,将她脑袋按进自己的颈窝。
缱绻沙哑的磁性低喃声像是砂纸上磨过的碎片,一点点割断少女坚守的最后防线
“我说过的,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
他知道她从来都不会伤害他,即便是从前,也是在付出多余的代价后,才会像完成交易般找他索要那微不足道的报酬。
凑到眼下的白皙皮肤表层上是微微鼓起的脉络,青蓝色的经络里是汩汩流动的猩红血液。
脆弱的、透明的、裹挟着沐浴后的香气让乐悦月不经诱惑的缓缓探出舌尖,柔软的微凉在那层表皮上留下了片片湿濡。
环抱着她腰身的青年反射出了明显的紧绷,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少女温软的身躯,在沉重的呼吸声中yqyf(字母能猜对吗?)。
熟悉的幽兰香气逸散开来,可比起曾经只会让人恍神的香味此时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本就沾染着情欲的深蓝之海被周遭游动的幽紫雾蛇盘绕纠缠。
一朵朵幽魂之花在海面悄然盛放,氤氲出浓重的,旖旎的,潮湿幻梦...
中原中也运转的思维不由停滞,混沌的意识被悬浮在海面上的巨型蛇口一张一弛的缓缓吞咽。
像是在情欲漩涡处抓住救命浮木的幸存者,一次次的冲破桎梏,又被一次次拖拽纠缠。
抚在少女背脊处的手掌爆出根根分明的青筋,却克制小心的不去勒紧伤害怀中柔软的身躯。
直到眼前炸开数抹青光,直到耳畔的呼吸渐渐平缓,直到他大汗淋漓的从幻梦中脱离。
中原中也双眼失神的盯着晃晃晕晕的天花板,急促的喘息缓和着他飞快加速的心跳。
昏沉的大脑似是还在海浪余波中沉浮,怀中的少女却如从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吃饱了就睡。
缓过劲的中原中也侧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枕在他臂弯中的女孩,良久后,才长长的叹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忧郁。
虽然他很想就这样搂着她一同沉睡,但是不行!
(这里也删掉)
他需要回到自己房间,再进一次浴室。
重新给熟睡的少女盖好被褥,中原中也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留恋的转身离去。
门外过厅处亮着一盏微弱的灯,靠在墙面的男人在暖色调的光源下,给地面投射出了一片阴影。
中原中也停下迈出的脚步,按在门把的手微微一顿,又才向前移动了一步后,再将身后的房门缓缓合上。
他熟练的从衣兜处掏出一个小型的窃听器,指尖不需要多用力,就轻易的将其碾得粉碎。
刺耳的滋啦声响从攥在掌心中的耳机里传来,太宰治才好似回神般的抬起垂落许久的眼帘。
中原中也先行开口:“听够了吗?”
太宰治嗤笑一声,破碎的金属碎片随着他张开的手心掉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不好意思,我对男人的声音可不感兴趣。”
阴郁的视线扫过对方坦然敞开的衣领处,在落到脖颈处的那抹红艳时微微停顿了一秒。
太宰治放松的站直身体,微笑的讽刺道:“真是作弊啊,没想到中也也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勾引阿悦吗?”
中原中也迈出步伐,走到太宰治跟前对立道:“真正作弊抢跑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可中也不是早早的就决定放弃了吗?现在怎么又不甘心后来者居上?”
太宰治脸上一如既往的欠扁表情仿佛在昭示着他更胜一筹。
可就像之前所说的,宿敌往往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不仅是太宰治知道他不会趁机做出出格事情,他自然也能看出太宰治伪装的完美笑容下那丝微不可察的牵强。
即使内心被挑起了妒怒的火焰,中原中也还是将其压抑了下来,脸色深沉的挑衅回道
“那又如何,你比我更早清楚悦月需要的是什么,否则你怎么会提前防备,现在又为什么会甘愿的等在这里?”
两人的目光在迸发着火星的空气中交锋,弥漫着对抗的张力就像即将爆发的战场,沉默而又充满了无声的硝烟。
针锋相对的冲突在达到一定顶点后暂缓停歇,中原中也暂退一步的昂首道:“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太宰治挑眉一笑:“是吗?那可不一定~”
赶着回房清洗的中原中也利落的转身离去,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警惕的防备着身后的人。
他了解,至少太宰治不会在今晚毫无芥蒂的走进去了。
太宰治目色沉沉的看着中原中也离去的身影,回身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扉,又将眼底的落寞敛去。
他放下窃听器,确实有做过随时闯进去打断的准备。
可他并不能确认如果事情真的发生,自己又是否有足够的勇气看她在别人的怀中意乱情迷。
毕竟他连窃听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像从前在擂钵街时那样毫无顾虑的闯进去再出言讽刺两句。
沉重的脚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抬手轻轻搭在门把上,却迟迟没能按下。
良久后,暖黄灯下再无阴影,杏灰色的衣摆在走廊的拐角处消失。
而作为纷争中心的渣女乐悦月在温暖的被窝里没心没肺的睡得格外香甜。
暖暖的,饱饱的,一夜无梦~超级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