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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说:“玱玹,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随即一刀挥出,七彩流光化成一条鞭子,甩飞在场所有的人。

玱玹躺仰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尘,小夭立刻设置一道结界,把灰尘隔绝在外。

回头扫视相柳的衣服,生怕灰尘污染相柳洁白的衣袍。

相柳得意的掩唇轻笑,这一生除了昨晚,没有此刻欢愉。

他欢喜的走上前,摸摸小夭的头顶,嘴巴凑近,眼睛却看向狼狈起身的玱玹,在小夭耳畔低语:“娘子,做得好。”

玱玹气结,紧握双拳,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欲要冲上前,被结界拦住。

禺疆拉住玱玹劝道:“殿下,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潇潇也说:“王姬在气头上,殿下,此时说什么王姬都听不进去。”

潇潇是女人,最为了解女人。

玱玹被禺疆拉着退出山林,一步三回头,步伐不再沉稳,好几次差点摔倒。

相柳揽住小夭的肩膀,歪头靠着小夭,眼里细碎的光流转。

“小夭,谢谢你护着我。”

小夭搂着相柳的腰,推着相柳往前走。

“相公,被人保护的感觉如何?”

相柳挥动衣袖,扫断挡在前面的树枝。

“很好很好。”

二人一边说一边笑着往前走,空气里弥漫着芳草香,就连空气都有点甜甜的。

相柳感叹:“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如此坦然的奔赴战场。”

小夭说:“等你走完这一遭,以后就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了。”

相柳握住小夭的手,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嗯,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小夭。”

相柳回到军营,洪江面容肃穆。

“相柳,进山的通道被封了,消息和物资都送不进来,我们最多还能坚持半个月。”

“义父有何打算?”

洪江叹气,又释怀:“苟延残喘数百年,足够了。是该抛洒最后的热血了。”

“是,义父。”

相柳说的坚定。

与其被围困,饱受内心煎熬,不如一鼓作气。

相柳和洪江决定两日后于夜晚发动攻击。

小夭站在一旁听得清楚,与相柳一样坚定。

洪江抱歉的看着小夭:“对不起,小夭,我带着相柳走向灭亡。”

小夭说:“义父不必如此,我与相柳夫妻一体,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那你还怪我吗?”

洪江想到小夭醉醺醺的控诉,想笑又觉得凄苦。

小夭莞尔一笑:“不怪。我已懂得相柳想要追求的东西。”

洪江看看相柳,又看看小夭,走出大营,集合将士们准备作战。

相柳牵起小夭的手,从怀中掏出舆图放在小夭的手上。

“这是我根据记忆画的大海中各个海岛的舆图,你以后可以选择喜欢的海岛生存。以你目前的修为,完全有能力自保。”

小夭收好舆图,悲喜交加:“原来你半夜挑灯是为了画舆图。我还以为你在写遗书。”

小夭半开玩笑,鼻子却发酸。

相柳拥小夭入怀,下巴抵在小夭的颈窝处,笑着说:“我曾经以为我会孤独赴死,此刻却不同。如今你有能力自保,有处可去,有人相依,我算是放心了。”

相柳伸手抚摸小夭的腹部,那里依旧平平,可相柳就是能感觉到,新的生命已经在萌芽缓慢生长。

“小夭,我原以为让叶十七与你相守,未曾想是我们的孩子与你相伴。小夭,是你的坚持改变了一切。”

小夭尽量压制内心的悲伤,让自己笑的自然些。

“你这块冰终于被我融化了。”

相柳抱住小夭:“是,彻底融化了。遇到你是我之幸。我这一生算是圆满。”

有士兵来请相柳前去议事,相柳离开。

空荡荡的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外面响起将士们急促奔跑的声音。

战争的确要开始了。

小夭应该为相柳收拾行囊,瞥见角落里的两瓶酒,床头的木箱。

“生活还真是简单至极。”

小夭打开木箱,白色的衣服映入眼帘。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相柳穿的衣服,全身白色,外面坚硬的外罩,绣着云纹,衬托得相柳冷峻、不可侵犯。

相柳作为军师就会穿这套。

小夭郑重的把这套衣服拿出来,这也是相柳的战袍。

小心翼翼的抚平这套衣服,洁白得如极北之地的雪。可雪会融化。

下面一套是领兵作战时穿的劲装,白色的外罩绣着云纹,加了灰色线条,内衬和腰封都是深灰色,显得沉稳有力。

曾经相柳与玱玹作战时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小夭细细抚平,摆放在战袍旁边。

忽然想到相柳与她种情蛊时穿的那套,有一条红线和翠绿色的衣服,这套对于相柳来说算是鲜艳的,翻到箱底才找到。

好像自从她说过害怕相柳入梦,相柳就再也没穿过。

她偷偷把这套衣服收起来,留作纪念。

黄昏时分,相柳才回来,手中提着食盒。

饭菜摆放好,相柳拿来仅剩的两瓶酒,一瓶递给小夭,一道灵力飞入小夭的腹部,护住小夭的肚子,如往常般与小夭一起吃饭。

小夭吃着菜,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哽在喉咙口一句说不出,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入口辛辣,却不再难以下咽,甚至觉得烈酒驱走心中的沉闷,心情好像舒畅起来。

不多时小夭脸上泛起酡红,脑袋有点晕乎乎。

相柳一直关注小夭的状态,见她真的醉了,温柔地说:“小夭,以后不要再饮酒,好好睡一觉。”

手拂过小夭的面颊,晕乎乎的小夭陷入沉睡。

“小夭,抱歉,我食言了。”

相柳终究还是不放心情人蛊,抱着小夭赶到玉山,在獙君的守护下,以命诱蛊。

千千万万只流萤从小夭的体内飞出,正如他们圆房时那样。

相柳抓住时机,朝着心口一击,胸口鲜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千万只流萤瞬间消失。

相柳却不觉得疼,微笑着说:“小夭,情人蛊解了,我不用担心你会受我所累。”

说完昏了过去,然后快速醒来。

不断的向胸口输入灵力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