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居暂时关门了,长沙盘口的管理者暂时换人了,贰京最近总是在忙,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这些信息交杂在一起,就是一个十分让人感到危险的事件。
此时的黑花二人组已经在西藏落地,他们带了许多伙计,大摇大摆的走着秀秀曾经走过的路,这么做似乎别有目的。
而吴穷的路线,除了终点和霍秀秀有关之外,剩下一概没有任何关联,这是小花安排的。
去往西藏的飞机上,吴穷想明白了一件事。
小花这一队是诱饵,吸引人注意用的。
打了一个厉害的人物后来了另一个更厉害的,这是十分正常的桥段,他们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秀秀是一伙的,想让盯梢秀秀的人也盯梢他们,然后吴穷就没有人在意了。
这个主意是小花想得出来的。
吴穷侧过脑袋跟旁边的阿宁说道:“阿宁,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而不是胖子吗?”
“为什么?”阿宁看了眼他,很希望他能给一个非她不可的理由。
吴穷神秘的一笑,“因为那些幕后主使恐怕已经知道了秀秀的大概目的,他们既然能知道我妈的事情,就说明他们也知道她有个儿子,但她是没女儿的,我想带你来的话,他们一定可以相对的放松警惕,当初这个任务交给秀秀,也是这个原因。”
“哦。”阿宁听后没有半点高兴神色,反倒有些失望。
原来就只是纯利用而已啊。
这么久的时间下来,阿宁对某些事物产生了一些怀疑,她怀疑是不是有人撒了谎,或者是自己感受错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心中埋怨着自己:你什么时候上是会为了这点破事而难受而忧愁的人了?打起精神来,他不喜欢你,你还不活了怎么着?
吴穷并没有发现阿宁晦涩的情绪,他心里也有很大的波澜。
本来计划都快要定好了,结果居然搞出来了这么一码事,究竟是继续往后拖延,还是趁机会直接……
吴穷手揣进兜里,兜里是他这些日子一直随身携带的盒子,从他奶奶那里拿来的盒子。
西藏很多地方风景优美,能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在这里办一些人生大事的话,的确是绝佳场所。
可问题就是这次去西藏的目的实在是太紧张了,做这种事太不和事件的基调。
正因为如此,吴穷始终不敢有什么行动。
当然,他要是知道了阿宁内心已经对他们的感情产生怀疑了的话,他绝对就啥也不顾了。
另一边戴着耳机听歌的王盟内心:他俩咋了?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难不成我们是奔丧去!算了,跟我没关系,我是次要人物,他们要干嘛我就跟他们干嘛就得了。
他们的路线是要多次转乘的,一定要尽量撇开和秀秀失踪之地的关联,让人认为他们就是普通的旅游团队。
下了飞机之后天还早,他们故作无事的在城里停留了几天,才坐上车往野外行去。
这片常年不在汉人手中实控的苍茫大地之上,似乎每一寸土壤都有着数不尽的传说,细细打听之下,无不令人回味。
这些传说也许来自于真实的历史,历代以来口口相传得会,也有可能是有一些智者大病一场痊愈之后所获得的启示。
总而言之,这是片神奇的大地。
他们三人组都裹上了厚厚的冬装在高原上飙车,吴穷问他们俩道:“喂,你们两个以前来过这里吗?反正我没有。以前计划着要来来着,但结果总是耽搁。”
二人也表示没有过。
他们接下来的路程,是在这里到处转一遍,掩盖他们的真实目的,然后前往下一片区域。
在路上,他们见到了两位极其苍老的老者,一个是牧羊人,一个是苦行僧,他们对坐在一个湖边闲聊,用的是西藏口音。
吴穷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侧耳倾听之后,意识到是苦行僧在给牧羊人讲述一个传说。
传说他听了就一小半,没头没尾的,便让阿宁停下车,他过去仔细听听。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与其干废汽油,不如听听故事。
吴穷的突然加入没有让他们产生疑惑,这里每一天都会来许多像吴穷这样充满好奇心的人。
苦行僧向吴穷展示了他的背囊,里面全都是垃圾袋。
“这是他们所留下的。我想,让这片大地一直保持干净,就是我苦修的功课之一吧。”
苦行僧一脸祥和平静的说道。
吴穷听后,心情略有复杂,顿了顿道:“您刚刚讲的故事,是和这片湖有关吗?”
苦行僧看着平静的湖水,淡淡的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的师父告诉我的,我师父又是听他师父说的。”
“这叫伽蓝错,传说这里,本没有这潭水,是后来的某一天,人们在这底下,挖出来了许多具胡乱埋葬的人骨。”
“每每到了夜晚,人们总能听到这里的哭声,无人可以分辨出他们在哭什么。”
“我师父的师父苦修来到这里,在这里打坐多年,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来历,这是被枉杀的一家,共计七十九口人。”
苦行僧说至此处,又环指了方圆一圈,道:“或许这片青草地之下,还有很多这样的骨坑,无人在意,无人知晓。”
“而他决定超度这些人,为此一坐,就又是二十年。”
“我年轻的时候,就常常见到我师父在伽蓝错旁无目的的踱步,当时的我十分不解,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因为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有他师父的痕迹。”
“至于最后,这些水是如何而来的,我师父讲,是他师父讲经超度二十年所洒下的口水,聚沙成塔,成就了它。”
西藏的故事,多出自苦行僧吟游诗人与牧羊人的口中。
这算是吴穷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故事,是关于感化的。
“吴穷,咱们该走了。”阿宁把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向他招了下手。
“哦,我来了。”
吴穷跟他们讲了句告辞之后,便上车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