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少年,天青叹了口气,但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是讲解起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道。
“那个所谓的明心见往,我知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它的主人也曾威震一方,但现在的话,因为没有合适的主人,所以这个东西大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主子了。”
“使用起来,大概也是有周期的,所以……”
“对于我赋予你的命格而言,你或许会遇到很多曾经进去过里面的人,而这个所谓的明心见往,它的开启时间完全是个未知数。”
无奈的摊了摊手,天青很光杆的承认了问题所在,但不知道为什么,李空风总觉得……
这似乎并非是真正理由,或者说……这不是全部的理由。
看着眼前沉思的少年,天青挥了挥手,那一片熟悉的森林自海面下浮上,重新来到了海平面之上。
它转身准备走入自己的房中,但心中却好像有些许的挣扎。
站在门口思考了片刻,天青最终还是转过了身,放出了豪言壮语。
“……不过当然,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也不会拦你,你可以放心的去。”
“如果真出了事情……一切有我。”
话音落下,天青遥望远方,随后轻笑一声,走进了屋子,并带上了房门。
而李空风,也因此眼前一黑,强行醒了过来。
看着初晨升起的阳光,李空风微微一怔,随后嘴角翘起了一抹微笑,缓缓起身,洗漱,然后穿上了自己最喜爱的那一身白衣,腰间挂上了自己的孤影,挨个儿的把慕容雪回和穆凡雪几人叫醒后,他便先行一步来到了楼下等侯。
看着身着水墨山河的校服的苍梧身姿挺拔,面色肃穆的站在大厅处,李空风不禁微微一怔,旋即轻笑出声。
而苍梧见状自然也是装不下去了,一秒破功,来到了李空风身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今天这个小考试要去哪里考?”
“自然是去我们万象学府准备好的地方,或者说……”
“我们万象学府。”
“?”
看着一脸疑惑的李空风,苍梧一脸不可多言的表情,在这里静静的站着,等待着几人下来。
片刻后,在看到慕容雪回,穆凡雪,关印,阿里巴巴四人下来后,苍梧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在正前方开始带路,向着本次考试的场地进发。
带着几人朝着龙城的正中心走去,几人现在其实非常的好奇,那传说中的万象学府到底在什么地方?
龙城不小,但也没有大的非常离谱,至少他们这些天其实就已经逛了不少地方了,但是几人却并没有见到过类似于学府的地方。
普通人上的学校倒是有,但是……万象学府怎么想也不应该在那种地方吧?
怀着这样的疑问,众人跟着苍梧来到了龙城中心。
不同于以前他们来到这里时的情况,这一次,龙城的中心,此时的,他们的脚下,多了一个雕刻精致,看起来栩栩如生的盘绕在云中的龙纹……
“第一次可能会有点晕,做好待会儿会摔一跤的准备。”
莫名其妙的跟几人交代了一句,苍梧走到了龙纹的眼睛位置,亮蓝色的双眸与之对视了两秒。
下一刻,一种莫名的失重感突然袭来,龙城的景象开始变得破碎,模糊了起来,另一座城市……不,学府的样貌开始浮现在眼前。
看着眼前鳞次栉比的古楼,来来往往的人群,几人的眼中满是震惊,眼前的景象,无疑是给了他们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
轻轻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从一道路过的行人的身体穿过,苍梧嘴角带着张扬的笑,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看着这几个未来的学弟学妹,他说出了那一句历代迎新学长都会说出的话。
“欢迎大家来到……”
“‘万象学府’!”
……
带着呆滞的几人走进了一处没有人,并且什么设施都没有的空旷房屋,苍梧收起了刚刚张扬的神色,反倒是相当恭敬的抱拳出声道。
“苍梧携本次参与试炼的学员来此报到,还请前辈予以我们‘明心见往’的资格。”
“……”
“许。”
并未见到人影,虚空中,一道苍老,沉闷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于几人的眉间刻下了一道繁杂的白色印记后。几人的身形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待得几人全部消失,一道双眼紧闭,佝偻着腰的苍老光头身影静静的自阴影中走出。
而另一边的阴影里,身穿白底,带有蓝色莲花纹样的沈苍生正眉眼含笑的看着老人。
“……是几个不错的小子,尤其是你那个徒弟,还有那个蓝头发的少年。”
“虽然能感受到那小子体内传来的炽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但是可以放心,那孩子的体内有着一股旺盛到几乎恒古不息的生命力在供给着燃烧。”
“虽然生命力的来历无从判断,不过……那小子体内的那团火,应该极有可能是父辈留给他的无妄之灾。”
“这样吗……”
听着老人的阐述,沈苍生皱紧了眉头,然后便准备转身离去,但却突然被老人叫住。
“等等……”
看着满脸无奈地回头的后辈,老人紧闭的双眸似乎微微睁开了些许,露出了其中的一缕漆黑。
老人的声音非常沉闷,看起来也岁数不小了,但此时的老人,他似乎知道眼前的后辈不会实话实说,但还是沉声发出了提问。
“那件事,又快到了,对吗?”
“……”
“您为什么和血门那位老管家一样执着于这个问题呢?”
幽幽一叹,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沈苍生的心却还是不由得一痛,眸光悲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回答眼前的后辈,老人似乎从他的回答里得到了答案,于是微微睁开的双眸再次闭了上去,然后转身回到了阴影中。
空旷的场地里,唯有老人的回答,悠然回荡。
“我们本该死在那件事里,是我们同期的那些老家伙让我们得到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现在意义已经消失,我们……自然也不愿苟活于世。”
“这份意义,于那里被交托于我们身上,自然也该自那里,结束。”
“就像是那‘明心见往’一样,想要留给后世的东西已经留下了,最后一份存在的意义,自然,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