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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的心也越来越清明了,通过外力,不可能让我们重获自由,逃出生天。

想要离开,不能寄托于任何人,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到园区的管理漏洞。

我,必须坚定自找出路的想法!

我承认这段时间,对宋义抱有了不该有的幻想。以至于产生了,依靠外力重获自由的想法。

我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宋义就算再厉害,混得再好,手也不能伸到园区内,来解决别人的家务事。

闭上眼睛稳稳心神,我告诫自己,接下来要仔细观察园区的每一处细节。找准并把握每一个机会,只要发现漏洞,就不再多想,以免夜长梦多。

这次不能再给自己留后路,必须全力以赴冲出去!

我暗自做好了未来的规划,却没想到,刘冬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

刘冬本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在诈骗行业里,也算是个人才。时不时弄出一个大单子,深受赵河山器重。

但这一次,刘冬却于心不忍,做出了一个骗子最不应该做的事。受到了,他进入园区以来最屈辱的惩罚。

虽然没让他身上缺少零部件,但却让罗景山和那几个有变态倾向的打手,心满意足。

原本刘冬轮不到罗景山来处罚,但我们的主管赵河山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假酒,竟然把刘冬交给了罗景山处罚。

罗景山喜欢什么,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口味重,就喜欢玩男人。

刘冬刚来公司的时候,罗景山就看上刘冬了。

那时候,赵河山和罗景山平起平坐,一山难容二虎,分庭抗礼,不相上下。

而且,刘冬能出大单子,有赵河山的保护。罗景山只能眼馋刘冬的身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这次,因为刘冬的失误,赵河山才一气之下,让罗景山如偿所愿。

这次刘冬犯的事儿虽然不大,但影响恶劣。

归根结底,刘冬犯了忌讳。

刘冬加了一个聊天好友,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性受害者,青岛的,有房、有车、有产业。家里以前搞过养殖业,跟老公离婚后不搞了。

刘冬按照以往的惯例,先和对方聊天拉近距离,养了几天确认这是一条肥鱼。

没过多久,刘冬发现,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他是从事什么行业的,聊起天来,有种门清的感觉。但是,她也不点破。

刘冬以为遇到了同行在耍他,认为这单废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将人拉黑。

对方似乎发现了刘冬的意图,坦白缘由。

原来,这个女人的儿子两年前,被骗到了东南亚至今未归。

他们找了很多关系,花了不少冤枉钱,都联系不上自己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儿子的事儿,夫妻俩互相埋怨,最终离婚。

她清楚刘冬从事的行业,毕竟两年来,她也在不断了解东南亚的电诈产业,她还知道刘冬的所在地。

女人说她的坦白,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请刘冬有机会,帮忙找找自己的儿子。她可以先给刘冬转两万块钱,就算找不到也没有关系。

刘冬直白地问她,要是收了钱不帮忙找儿子,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了吗?

女人告诉刘冬,不怕的,不管刘冬能不能帮忙,找不找得到,她都不怪刘冬。

转完钱后,女人还对刘冬嘘寒问暖,让刘冬多注意身体。把刘冬搞得一愣一愣。

收到钱后,如果你于心不忍,可以找个借口将其拉黑,不让对方陷得更深就完了。

要是你心黑点,可以利用公司教的技巧,找各种理由,将这个女人当成活鱼,细水长流地切钱。

对方是一位绝望的母亲,为了能找到儿子的蛛丝马迹,只要刘冬能编出一些靠谱的理由,她都会不停地给刘冬打钱。

但是我们的刘冬同志,既没有拉黑人家,也没有继续骗人家的钱。他一时心软,真的在园区内,私下打听找人了。

其实,刘冬的这种做法,完全是徒劳无功。

对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被骗到了东南亚,并没有说一定在妙瓦底。

东南亚十一国,一半以上的国家都从事电诈灰色产业,这个范围也太大了。

就算是妙瓦底的KK园区,也有几十家电诈公司。你想在这几十家公司里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大佬们想在园区里打听个人,都是难上加难,更别说刘冬只是一个,连园区都出不去的小虾米。

而且,在园区里打听别人下落的事儿,一向都是所有园区的忌讳。

正是刘冬的心软,让如鱼得水的他犯了忌讳,受到了不堪的惩罚。

有时候真就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刘冬虽然付出了屈辱的代价,但他却从其他公司的猪仔嘴里,间接打听到了另外一件,让我们极其振奋的事情。

邻居公司,三天后要来贵宾医生做“小手术”。

贵宾医生来做的小手术,就是割腰子。

这对我们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把握住这次机会,就可以成功逃出。要是错过了,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按照刘冬打听来的消息,当晚,泰国医生会在凌晨两点左右进入园区。

到了邻居公司,他们会直接进入地下室实施手术。完成后,拿上腰子,立马上车离开。摘除的器官,不能存放太久。

在他们到公司前,我、刘冬、陈冰必须提前赶到邻居公司的地下室,潜伏起来等待时机。

问题是,我要怎么才能甩开成天跟着我的小打手。这个小打手,除了我回宿舍睡觉,几乎寸步不离。

还有就是,我要如何走出这栋大楼。

大楼门口有换班的打手盘查,我要想出去,就必须躲开他们的视线。

这两点,都是摆在我面前的最基本问题。

要是这两个基本问题都解决不了,那逃跑就是嘴炮,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的头都快秃了,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还是等晚上,刘冬和陈冰回来,再好好商量一下吧。

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