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也能做酱?”小二说。
“爹爹寄回信来了?”平儿说。
“您说,有银子了?”福生说!
三个人表情各异,近乎是同时蹦出了这么一句。
宝珠显摆的直接将黎戎的信件从怀里拿了出来,乐滋滋的道:“爹爹的信,嘿嘿嘿,娘亲第一个给我看的哦!”
“爹爹的信!”小二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顿时跳起来,直接一股脑巴望着去看。
平儿却是直接在他之前拿了过来:“认识几个字你,看的明白吗?”
而后,转身笑眯眯看着姜暖之:“娘亲,我能不能瞧瞧?”
姜暖之神色怪异的点头。
紧接着就看着几个孩子兴奋的将那封信读了又读。
小老头和辛伯两个却是埋头吃饭,似乎知道现在没人和他们两个抢了,动筷子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姜暖之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几个孩子身上。
“这里还有两封你们爹爹的信。”
这信姜暖之做饭前,将另外的信件都看完了。说来,她这心情着实有些复杂。实在想不通,他已经寄回来了八百多两,怎么又给她寄回来二十文?
她将所有的信件放在一起瞧过。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这信说不定是这几个小鬼在搞鬼。可反复比对之下,字迹没问题,绝对是他写的。
那么,就只能是姜暖之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再瞧几个孩子开心的样子,她当下忍不住忧心了起来。
她不是不相信黎戎的实力,她是不相信黎戎的病啊。如今看这人写的信就知道,他脑子怕是出了些问题,暗自皱眉,回头该是想法子送封信件给沈军师,她托付黎戎给沈军师送东西,但愿他还记得吧。让沈医师瞧见的时候,多多观察他一下。也该给他寄些药去。
只是,几个孩子似乎对另外的信件没什么兴趣,瞧了一眼就丢在一旁了。只拿着其中一张盯着瞧。
“还有小玄庭的,他给你们每个人都写了信件...快先吃饭,吃完了饭好好坐火炕上头看。”
玉米吃完了,姜暖之又去灶台瞧。螃蟹也出了锅,全捡出来,给岳院长留几只,剩下的都端上去。玉米浆烙,烤玉米还有煮的,各给岳院长留了些,剩下的一并都端上桌子。
九月蟹黄丰满,筷子一戳,近乎要流油一般。吃上一口,满嘴鲜香。众人坐在一块儿啃螃蟹,没一会儿就吃了半盆。
可惜,这样的螃蟹,小老头不能吃,当下只一脸幽怨的看着众人,玉米都被他给咬断了。
姜暖之哭笑不得:“您过敏,这东西少碰,明儿个给你做鱼吃?”
小老头继续幽怨:“我都没吃,你咋知道我过敏?”
姜暖之看着他已经肿了的嘴巴:“要不您照照镜子呢?”
小老头磨牙,再次恶狠狠的对着已经断了的玉米又来了一口。
姜暖之:“......”
“真的不能再吃了,这般年岁了,该注意一下身子的。”
小老头狰狞着又猛的对着玉米来了两口,咬的玉米芯四分五裂。
姜暖之:“............”
螃蟹寒凉,姜暖之到底还是煮了一壶黄酒,怕孩子们不喜苦涩的味道,加了些蜜饯一并闷热。拿回来给大家都倒了些。这个大人孩子都能少喝些。
就连宝珠都跟着喝了口。第一口小丫头还龇牙咧嘴的,到后面眼睛是一亮再一亮,直抱着姜暖之的胳膊撒娇还要一杯。姜暖之又小小的给她倒了些,由着小馋猫一点一点的舔着喝。
一顿饭除了小老头,其他人吃的都很是舒心。
福满餐后一瘸一拐的端上煮好的米茶来。
姜暖之接过来:“你这丫头,腿伤了就去歇着。”
福满盯着姜暖之眼睛直冒星星:“暖姨,我想要跟你一起洗果子行吗?”
她后面实在太担心,去看了一眼,暖姨将那些个混蛋打的落花流水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呢,暖姨真的好厉害啊,她觉得暖姨比村子里头的最大的村长还厉害呢。即便是一瘸一拐的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她
姜暖之直笑:“有什么不行?小心些腿脚,虽然只是崴到了,但是也至少要歇息两小时的。”
“只不过,暖姨得出门一趟,你们几个在家里先弄吧。”
“您要去哪儿?外头天凉,暖姨,您有什么事儿,让我去吧。”福生刷好了碗,即刻洗了手道。
姜暖之披上外衫,提了她装好了的餐盒:“不用了,我去给岳院长送些吃的,正好也瞧瞧新房去。再去地里头看一眼。你们收拾好了就专心读书,不必等我。”
小老头听了,便也披上了衣裳。
“您这又要去那儿啊?”
“不行,我也不放心那田地。还得抓紧瞧上一眼去。免得有些王八羔子再去挥霍。”
姜暖之笑道:“经过今日一番震慑,想来他们会安生几日的,我就是顺路瞧瞧。天冷,您不必非要跑这一遭的。”
“就你话多,要我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待在家里。我去瞧上一眼就是。你放心,即便是有小贼,我也保证不弄死。”
姜暖之哭笑不得,这小老头却是直接向着夜色中走了。
她当下便是跟了上去。
“你还出来干什么?回去老实呆着去。”
姜暖之瞧了眼小老头甚是不爽的脸,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胳膊:“我知道,您这是惦记我,特意出来陪我的。”
“屁。老爷子我是闲的没事出来通风!”
“是是是,通风,通风!”
“臭丫头,你笑什么笑你!”
“干什么?还不让人笑了啊?”
“那你别抓着我。”
“我就抓。景伯,我给你那个美白膏你怎么不擦啊?你最近都黑了。”
“嘿!我生气了啊!”
“气吧气吧。”
“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
“嘿嘿,不信,景伯对我最好了。”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一会儿就到了新房那边儿。
只是,瞧见新房院子里头的场景,顿时,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小老头挑眉,饶有趣味的道:“杀人?姓岳的,没想到你这么疯?比老子都疯。”
姜暖之也艰难咽了口口水:“不是我说,岳院长,我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把我的新房变成凶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