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终于肯说了句好听的话,泱肆便揪着不放,继续追问:“有多开心?”

江衎辞与她对视了半晌,见她一副非等他回答不可的模样,许久才俯下身去,缩短距离,与她面对面,微凉的手掌握着她没有伤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了自己左边的胸口。

泱肆下意识缩了一下手,而后摊开手心,就着他的力道,将手掌贴在了那一块的衣襟上。

然后瞪大了双眼。

掌心下,他的心跳强劲有力,如擂鼓一般,一下一下,快速且鲜活,仿佛随时都可以从胸膛里跳跃而出。

他观着她的神情,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语气不似心跳那般剧烈,仍是平静如湖水,“殿下可感知到了?”

泱肆仍然感受着他的心跳,闻言呆呆地点点头,嘴里是不肯放过的:“你这算不算是,见到我,小鹿乱撞?”

她就是撩惯了,已经开始说话不过脑子,什么都能没羞没躁的往下接。

没想到,江衎辞却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承认道:“是。”

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执起玉筷继续进食。

一整个若无其事、面不改色的样子,就好像心跳如雷之人并不是他。

甚至还淡声问她:“殿下不饿?”

泱肆回过神来,也拿起筷子,只是手心里好似一直残留着他心跳的幅度。

她尝了一下自己做的菜。

“……”

为自己刚才的一通无理取闹感到羞愧难当。

然后又将气怪在了不在场的慕诺身上。

都怪他提的那些鬼意见!

盏蒸鹅调料放少了,基本上没什么味道,可是梅花酥糖又放多了,甜得齁人。

只有荷包里脊相比而言稍微好一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就是,与美味沾不上边就是了。

她再去吃其他菜,果然会做菜的就是不一样,每一道菜都做的比她的有滋有味。

泱肆一下子沮丧起来,撅着嘴看向江衎辞,却发现他一直在吃自己做的菜,其他的一样都没有动过。

她又突然一下子觉得心里热热的。

这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好像只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

吃完饭,泱肆在院里荡秋千,江衎辞坐在石凳子上。

凛寒在院里点上了灯,向她禀报这一个月的南疆之行。

“殿下的侍卫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不过有几个点让属下觉得好奇。一是在我们去往药王谷的路上,他发现我跟踪时,曾多次想取我性命,但是药王谷回来之后,他就默认了我的跟踪。二是当时在药王谷,有个女药童和他说了些奇怪的话,并给了他一样东西,但是当时他们有意避开我,所以我并没有看清究竟是什么。”

泱肆打断他:“他们当时说了什么?”

凛寒:“距离太远,听得不是很清,只断断续续听到一些,那女药童说什么他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还有说他是一个一心向死之人……”

他大概把自己当时趴在围墙上见到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泱肆思索了片刻,问道:“还有吗?”

“还有最后一点,不知是不是我多疑。快要抵达京上的前几日,他突然身体不适,客栈里的一位老妇给他送药,我后来去问那老妇,对方告诉我,他是胃疾犯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是我一路跟着他,并未见他何时受过伤。”

听完他的话,泱肆双脚蹬着地面,借力荡起秋千。

“他没有胃疾。”

凛寒不解:“那是?”

“这一点你不用管。”

泱肆道:“你们回来时,他不再想要杀你,是因为他知道你是本宫派去跟踪他的。”

凛寒听完,却是更加困惑了。

这主仆俩怎么如此奇怪?

凛寒退下后,泱肆才向江衎辞解说这一切。

“莫辞,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阿烈背叛了我,我已经不再信任他?”

江衎辞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除掉他?为什么要留一个隐患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阿烈杀了她,重生后那么久,她却仍然如往常一般,赐血参,赐宝剑,继续留着这个人,而不是趁早杀了为自己复仇?

“因为,比起杀了他,我更想知道原因,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他安插在我的身边,我对这些一无所知,如果杀了他,而令背后之人起疑心,从而更加小心谨慎,那么我就更不知道日后何时何地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对我不利……”

所以她必须留着阿烈,这样她至少可以确定,这个人是危险的,她还可以有所防范。

阿烈要杀她不重要,反正在前世是十年之后,所以她暂时是安全的,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因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布了这样一个局,就为了在十年后将她置于死地。

所以她一直在逼迫阿烈露出破绽,可是这个人好像真的从未背叛过她一样,一点马脚都不肯露出来。

泱肆凝了凝神,药王谷的药童究竟给了阿烈什么东西?

江衎辞见她说着说着就开始了深思,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

“你何时对他起疑心的?”

泱肆望向他,“啊?”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有人都知道靖安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从小跟着她,对她忠心耿耿,说一不二,要说背叛,一定不会有人相信。

她从未对阿烈起过疑心,如果不是这个人亲手杀死了自己,她永远都会对其保持坚定的信任。

“这些我以后再跟你说好不好?”

泱肆不想骗他,但又不可能现在将自己重活一世的事告诉他,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她岔开话题,同他分享自己这两日忙碌之事:“欸你知道我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吗?我去了趟鬼市,在那里经历了一番奇特之事,我获得了一株雪灵芝和一把宝剑,雪灵芝我交给了连清,让他为皇兄制药,宝剑……”

停顿了一下,泱肆还是没有往下,“然后我今日又去了公子府,但我真的不是为了要见慕蔺,我就是要去学做菜的!”

她起誓一般说完,又道:“还有还有,你猜我在宫里找到了什么?是母后的画像!你不知道,母后离开我时,我才不过七岁,如今将近十年过去,我都快要忘记她的样子了……”

江衎辞站在她旁边,看她一面荡着秋千一面事无巨细的什么都愿意同他讲。

这个平日里板板正正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时,才回归到一个小姑娘该有的的纯真。

小姑娘扭头看他,“莫辞呢?你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因着这些时日并不冷,院里的雪化去,流入砖缝下的泥土,但石砖还是被浸得湿润润的,踩在上面,能感受到它传递来的湿意。

江衎辞每次回答她的问题,好像都要过上好一会儿,不知是在思索着如何回答,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性子缓慢的人。

他说:“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都在等你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