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乱糟糟的,无兮已经返回刚才四人把守的房子外。
四周一片黑暗,好在她自小习武,视力比旁人都要好些,五感更是超脱常人的敏锐,一下锁定了那个因为停电闹出动静,终于舍得从房间里出来的人。
......
矿场最上边。
停电的那一瞬间,上边这些巡防走动的人也被唬了一跳,望着一下变得黑黝黝的巨大矿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怎么突然没电了?是不是天气太冷了,冻到罢工了?”
“我看就是!这么冷的天,还要我们在这上面吹风挨冻,下面那些人就好吃好喝好睡。他奶奶的,我还真想罢工了。”
“也不能这么说,大家好歹都是轮流的。”
“那还有好几天才轮到我们下去呢......,不过这好不容易停一次电,我们去找个避风的地方躲着睡觉得了。你们觉得呢?”
“这......不太好吧?说不定马上又有电了。”
“瞧你怂的!怕来电,等等不就好了。”
“那我们就等等?”
“等等就等等吧!这风吹的实在太难受了。”
“我们这才哪到哪呀?下面那群人才是真的难受。”
“笑话!我们能跟那一群下等人比吗?谁让他们靠山倒了,又没人管呢?只能是他们活该了。”
“哈哈哈!确实、呃......!”
“嗯!有......”
“敌袭”两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这人已被捂住口鼻,一把利刃从后面刺穿心脏,最后不甘倒地。
血腥味弥漫,昭示着大祸来临。
等剩下的人发现变故突生时,也已经让另一方人捂住嘴巴,或是按住身上枪支武器。被包围到密不透风,成为待宰羔羊。
如果停电是讯号,厮杀成了必然。
那么接下来,必须成为那个主宰!
两方差不多人数的队伍。
一方是拿着厉害热武器,却只会装腔作势的酒囊饭袋。另一方是拿着冷兵器,但有武功基础的小门派人士。
差不多的人数,结果却天差地别。
事情的转折,往往都是由一瞬间的先机而决定。
既然摸到身边来都没有人察觉,那就怪不得谁了。
单方面的杀戮在上演。
冷冽的寒风加入了铁锈味。
这带着铁锈味的风呼呼吹着,却始终吹不到矿底最下面,自然也就没人发现:上面那一百多人的队伍,已经长眠在这个冬夜。
暗夜里,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
“第一队已经下去,我们这队立刻跟上。”脚步声响起,很快又远离,只在原地留下一堆尸体。
地上液体纷纷开始凝固。
今夜的这个温度,似乎更低了......
上面发生巨变时,同一时间,矿底下陆续亮起了点点灯光。
无兮看房间那人舍得出来,没做任何铺垫,用石子打掉对方手里的小电灯,直接飞扑过去!在自身武力高强,而对方又黑瞎子似的加持下,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很快又拿下五人。
她在那人身上搜了一下,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转身冲进房间。
一进到房间,无兮身体一顿,很快点着火折子,对包裹在被子下的女子低声警告:“如果想活命就安静点。”
被子下的女子尽管浑身发抖,但她还是全力鼓起勇气,结巴开口:“我、我不是自愿的,你别杀我。我......我知道你找什么,那东西在、在床底下。”
无兮找东西的动作停下。
她站直身体,就着昏黄的火光认真看了女子一眼。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女子脸上有伤。
压下脑中所想,她当即单膝跪下,整个人贴在地上扭头往床下看。
果然在床底看到一个小盒子。
伸手将小盒子拿出来,轻轻摇了一下,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声。
无兮一笑,当即想打开盒子,却发现被锁了,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时,那女子声音再次响起,里面透着笃定,而且也不结巴了:“盒子的钥匙在他脖子上挂着。”
女子的两次提醒,给无兮节省了不少时间。
她卸下一身冰寒,对女子说:“穿好衣服,准备随时离开。”说完也没等人回应,吹掉火折子,拿着盒子就出去了。
房间重新回归黑暗,像陷在梦的旋涡里。
那女子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被冻了个冷颤,才如梦初醒,胡乱抹掉不知何时掉下的眼泪,摸黑起来找衣服穿。
房间外。
无兮拿到打开盒子的钥匙,在盒子里用手指抓了两下,里面也是钥匙。
而且是两串。
她细细摩挲两下,摸出两串钥匙的不同,一串放进衣兜里,另一串握在手上,往大棚方向奔去。
这里停电后乱归乱,也有那四个怀孕女子配合弄出的动静做掩护,但还是有人分别去电箱与房子那边,想看看何故断电,以及跟房子那人请示一下接下来该做什么。
无兮过来大棚的路上,已经解决了一批要过去请示的人。
可他们早晚会发现那十多具尸体。
不过无兮倒没有任何急躁,在离大棚五米处停下,静等。
矿底下到处都是障碍物,在她看来,到处都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尽管对方手拿小电灯,也还是有很多照不到的地方。
她就隐在一堆木材旁,盯着大棚这边看。
大棚前,有一堆被那四个孕妇叫喊过来的人,此时正在各个隔间外,大声恐吓锁在木栏杆隔间里的百姓们。
她没有贸然上前。
一个人上去的话,不是不能行,但未免有些分身乏术。
而且很容易殃及百姓。
所以她在等帮手。
平常这个时候,级上这些人早就找地方偷懒睡觉去了。
哪里像今晚这样?停电了还要忍受这几个孕妇的大吵大闹,实在是恼火的很!
其中一人用力踹了脚栏杆,恶狠狠的警告:“就你们这几条贱命,还肖想着让我们救?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肚子痛就熬着!熬不住等死得了。我们最多只能发发善心,明天一早给你们找个地方埋了。”
另一人接着附和,言语更加恶寒。
“就是!你们被那么多人上了,这肚子里的野种,还不知道是我们兄弟几个谁的。那野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指不定已经长成合胞怪了!现在就是到这野种该死的时候了。”
“兄弟这话我爱听,可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啊。”
“留面子干什么?你怕人家没面子,要不她们肚子的孩子你一个人全认了?”
“我才不要呢!那么脏!”
“那你说个屁啊,哈哈哈哈!”
“嘿嘿,他可能就是一时没忍住,有些怜香惜玉了。”
“我怎么可能对她们怜香惜玉?别恶心人了。”
这些肆意调笑、侮辱,字字句句都钉在四个女子心头,痛到她们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牙齿咬的吱嘎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