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还有些微亮的凌晨,整个船上静悄悄的。
左钰紧紧挨着无兮,睡在内侧的床上。
而花姑凉小姐则被绑住了手脚,靠在柜子边,竟然还能睡得如此...香甜?
房间里只有一点勉强的光线,显得有点安静。
突然!
无兮睁开了眼睛。
她像小猫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一会儿,她就嘴角上扬,拿出阿弥留的信号弹,毫不犹豫地向外发射了出去。
只见一道刺眼的亮光像火箭一样蹿上天空,紧接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竹声,“砰”的一声!
在寂静的天空中炸开了。
这一声巨响,瞬间让船上的人都躁动起来,大家都被吓得睁开了眼睛。
左钰也被吓了一跳!
还以为小鬼子又开炮了。
他惊慌失措地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看着窗外一个劲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又打起来了吗?”
无兮连忙按住他。
手掌轻轻抚过他的后脖颈,安慰着他。
尽管房间里光线很暗,但无兮那黑亮的眼睛却像星星一样璀璨,直直看着同样被惊醒的花姑凉,轻松地说了一句:“没事!该起床了。”
左钰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傻乎乎地望着窗外,疑惑地问道:“天不是还没亮吗?”
无兮看着他那迷糊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
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她还真不想叫醒他。
“阿弥刚刚发出信号,他们已经把小镇围得密不透风了,就等我们这边。”
左钰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像被点燃了似的,巴巴的望着她:“那咱们……?”
无兮很喜欢看他精神抖擞的样子。
一边将地上的花姑凉小姐拎了起来,一边淡笑着回答他:“刚刚给他们发了个信号弹,这会儿应该动手了。”
果然!
外面小鬼子们的叫嚷声更响了:“好多人!”
“不对!......是好多敌人!”
花姑娘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惊骇地看着两人。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得“砰砰”响,再也没了之前对花姑娘小姐的规矩。
“小姐,有敌袭!”
“咱们现在就开船走吧?”
小鬼子们恨不能拿手上的枪突死他们小姐,都这时候了,还在房间里儿女情长、卿卿我我呢!
“小姐,你还在里面干什么呢?”
“外面的敌人都……!”
小鬼子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当看到他们口中的小姐被人挟持,几个小鬼子只来得及提起枪,无兮就如一阵风般掠过,所过之处,全部都是朝着最脆弱的脖子抹去...
花姑娘:“!!!”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身手,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原本微凸的牙齿感觉都要飙出来了。
看着她那滑稽的模样,左钰恶意地说道:“厉害吧!今天算你走运,让你大饱眼福了!”
“知道小镇的人都是谁救的吗?”
左钰犹如献宝一般指着无兮。
然后得意洋洋地说道:“没错!就是你面前这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女人救的!就连你那亲爱的大堂哥,也是她杀的。”
“还有还有!”
“你们派出去的那四支队伍,就是我们元初国的武林高手围剿的。”
“怎么样?”
“见识到我们元初国的功夫了吧?”
听到左钰一件一件的道明,花姑娘的脑袋里仿佛炸开了锅一般。
只余一阵嗡嗡作响。
他们之前明明调查过这个国家,根本没有像样的厉害武器。
顶多听说有会武功的。
可在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人眼中,那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拳脚功夫,哪里值得他们放在心上,更谈不上畏惧了。
然而,等到他们真正了解到武功的恐怖之处时,却已经悔之晚矣......
没人去管她内心有多么的后悔。
无兮已经将刚刚那几个小鬼子的枪收拾好,全部一股脑儿地挂在左钰身上,给他整的像个小手办似的。
来不及看左钰那一脸惊愕的表情,无兮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刮走。
又是一波小鬼子来袭。
左钰二话不说,迅速端起一把枪,顶在花姑凉的头上,还耀武扬威地喊着“不准动,你们小姐在我手里”!
然而,无兮已经如闪电般出击。
所过之处,小鬼子们接连倒下,只留下一发孱弱的子弹,擦过走廊,深深地嵌入墙壁,仿佛要在这坚实的壁面上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
看到如此恐怖的身手,花姑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走廊。
仿佛能震破耳膜。
其实,受到惊吓的何止花姑凉?
左钰也被那发子弹吓得不轻。
但他向来善于装叉,那副俊美脸庞上,硬生生地被他演绎出了一分不屑、两分淡然和七分傲气。
待无兮解决完这一波敌人回到他身边时,左钰这才皱着一张俊脸,轻声嘟囔:“吓死宝宝了!”
无兮:“...”
花姑凉:“......”
一个一米八多的大汉,竟说出如此卖萌的话?即便无兮对他有所偏爱,也还是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花姑凉更是觉得自己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次出师未捷,对她来说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然而更令她心碎的是——这个她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竟然在一夕之间变心不说,还展现出了如此两面三刀的其中一面?
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总是能以不同的方式伤害她。
一遍又一遍。
只是照样没人管她的悲春伤秋。
无兮二话不说,一把又将她拎进了房间。
毕竟就在刚才,从她眼皮子底下掠过的那发子弹,说不定下次就伤到左钰了!
所以还是觉得房间里更安全些。
若只是她一个人,她早已杀到船外,与小鬼子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而不是这样被动地等待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来袭。
可她心甘情愿的留下,只为保他万无一失。
她已经失去过他三次。
直到这次,她胆小的再不敢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