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返回人类的领地？”
尤利塞斯跟着百希整整五天，才堪堪摸清她准备做什么，但在得知她想干什么以后，还是感觉有些惊讶。
如果百希是打算回去扩张亡灵势力，倒也情有可原。
毕竟亡灵们都有类似的渴望。
如果他心情好的话，甚至可以出手帮帮忙，亲手培养另一个能和康格里夫相衬的，第二个亡灵天灾制造者，也是个很有趣的事情。
起码对没什么善恶观，还喜欢见血的尤利塞斯来说，是非常有趣的。
但百希的目的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她居然是想要回去伪装成人类，也不想制造杀戮，只是单纯的想回去，想做一些事情。
也许是完成之前活着的时候没完成的事情，也或许是什么别的。
但不管从哪方面想，都让他很意外。
“没错。”
百希点点头。
她也没有隐瞒过，反正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你还真是个很神奇.....”
尤利塞斯见过很多变成亡灵以后的人族，但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会愿意克制本能的亡灵太少太少，几乎没见过。
“我只是还残留着人性。”
百希语调淡淡的，没有过的情绪。
她经常觉得自己情绪正在慢慢消失，从很早很早以前，但真正遇到她能做到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做出被定为‘正义’，‘善良’的举动。
“是吗....”
尤利塞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摩挲着指尖，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
“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吸血鬼，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百希一直都记得自己在那场幻境里看到的画面，尤利塞斯就像一个异类，像生化危机里的行尸走肉，但偏偏他存有意识。
可意识本应该和灵魂绑定，没有灵魂也就没有意识可言，只能是一个没有反应的空壳，就算是有生命也一样。
所以百希一直都觉得吸血鬼这种生物很神奇。
尤利塞斯甚至没办法杀死，还能感染其他生物，让其他生物和他变成一样的存在。
怎么不算是个病原体呢？
“你想研究我？”
尤利塞斯很轻松就接受到了百希奇异的目光，他清清楚楚的能看清百希眼底的探究。
“暂时不能。”
百希这样回答。
潜在意思就是，如果她有能力，一定会尝试一下，只可惜现在还不行。
“？”
尤利塞斯虽然早见识过百希的胆子，但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她一个。
哪怕是顶着他强大的威压，也从来没怂过。
就算打不过，也要嘴上占占便宜。
“总之，如果始祖大人很闲的话，也可以帮我点小忙。”
忽地，百希露出发现什么了似的表情，转头对尤利塞斯一脸认真地说道。
“嗯？什么？”
尤利塞斯这几天一直被百希当做空气，冷不丁听见她这样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有乌鸦，实力还很强大，刚好可以做我的陪练。”
紧接着，百希还一一列举了她说的这个方案有多不错，其中的优点和实行难度。
“你.....还真是....”
从来没被当成过工具人的尤利塞斯，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情绪。
“所以可以吗？”
百希淡定道。
她会这样说也是因为这几天尤利塞斯不仅没有要求她什么，还没有展现出一点攻击性，看着闲的不行，干脆给他找点事做。
虽然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被拒绝。
或者说百希也没指望他能答应。
令她没想到的是，吸血鬼只是挑了挑眉，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可以。”
话音落下，百希眼中闪过诧异。
不过有这种好事，她肯定不会拒绝。
现在萨法不在，没人能压制住失控的她，总不能指望瑞莉莎，自己把瑞莉莎一起撕碎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不过现在有了尤利塞斯，完全可以积极利用一下。
“不过你确定要我帮忙吗？”
尤利塞斯饶有兴致的问。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也可能是想到了好玩的事，不过百希猜，这家伙大概率是想到戏弄她的画面。
“确定。”
百希也是完全不在乎，反正只要死不了，都不算大事。
瑞莉莎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表情古怪的难以形容。
她这几天一直在猜测百希和尤利塞斯的关系，但不知为何，在她的视角里，越听越暧昧。
结合百希之前和萨法的亲密程度。
瑞莉莎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
虽然计划是百希提出来的，但实际操作，尤利塞斯表现得比她要有经验的多。
甚至还给百希安排了特训计划。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百希木着脸问。
“可以。”
尤利塞斯却是一点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要拿着乌鸦......”
百希总感觉很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来。
“你把我当成目标，不是很好的选择吗？”
尤利塞斯这样说道。
“...”
的确，和生灵绑定的尤利塞斯等于一个很大的目标，如果她攻击尤利塞斯，也不会出现杀生的情况。
只是这样比起放飞乌鸦，尤利塞斯出手阻止她，情况差了相当多。
“既然是求你帮忙，那就听你的。”
百希放下心中的怪异，决定相信尤里塞斯一把。
然后.....尤利塞斯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下一秒，百希就仿佛闻到了生灵的味道，她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直直的奔向尤利塞斯所在的方向。
渴望杀戮的欲望在灵魂中沸腾。
尤利塞斯并没有远去，他只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等待被本能支配的少女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事实也的确和他想象的一样。
百希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秒，她没有任何犹豫，直直的奔向他，眼中都是病态的兴奋，失去高光，只有杀欲。
“真是.....漂亮。”
尤利塞斯低低的笑了，发出源自内心的夸奖。
他喜欢百希的这副表情，被欲望支配的神情，让他.....有些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