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删完了？”
方国栋在医院走廊收到尾款账单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还以为发视频和做小广告的是个厉害的黑客，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这个更厉害！
现在再去看平台上，那个账户显示已经注销了，之前的弹窗小广告也没有了。
那个黑客告诉他，顾泠然手机备份里的视频也被删干净了。
她爬山又不会带电脑和U盘，肯定一直存在手机里，来不及备份。
方国栋这才觉得一直压在胸口的一团阴郁散开了些。
“小李，之前的那几个人联系得怎么样了？”
“方主任，都已经商量好了，钱给了一部分，也留了证据。”
方国栋满意地点点头：“小李啊，虽然说你是走我的关系才进京大附中的，但是你本身也很不错，等我升到副校长的时候，也肯定会提拔你的。”
小李忙不迭赔着笑脸：“那我就等着方主任的好消息了！”
学校里，大家都郁闷着。
“啊？那个弹窗怎么没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方主任出手了。”
方国栋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大家早就习惯了，感叹着这次又要被关系户打败了。
顾雪薇心情倒是很好，盘算着回家后怎么自然地将这件事透露给顾永森和方圆。
转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学生们正收拾着书包，一转头就看见两个警察站在门口。
“顾泠然在吗？”
顾泠然似乎是早有预料，她拎起书包，起身就准备跟警察往外走。
徐洋着急地拉住她：“然姐！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
警车里，顾泠然无奈地看着徐洋。
她已经说过不会有事了，徐洋还是不放心，坚持要跟过来。
然姐刚转过来没多久，对方国栋还不够熟悉，她也知道一点以前的事，说不定能帮到然姐一点！
两个警察带着她们到了一个调解室，里面坐着方国栋和几个学生，有十班的也有其他班的，都不太敢抬头看顾泠然。
顾泠然和徐洋坐在了长桌的另一边，不一会就过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是这样的，方国栋先生报警，说顾泠然对他的儿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伤害，设计让三个男人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侵犯。”
“顾泠然同学，这件事是真的吗？”
“不是。”
顾泠然否定得很果断，两个警察都楞了一下。
方国栋知道她现在不会承认，只是装作一个慈父的模样，面露悲痛：“不是？我身边的这些都是你和我儿子的同学，你听听她们怎么说？看你还能不能狡辩！”
小李在桌下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那个畏畏缩缩戴眼镜的男生。
男生被他碰到，下意识抖了一下，开始低声说之前安排好的那些话：“顾泠然和方振之间有矛盾，两人在学校里就不对付……”
徐洋坐不住了，腾地拍桌子站起来：“你怎么这么说！明明是方振一直看泠然不顺眼！”
小李装好人，和颜悦色地冲徐洋道：“这位同学，你先坐下，别激动。”
后面几个同学都轮着说了自己在学校的见闻，都是说顾泠然和何颜是好朋友，何颜和方振有矛盾，所以顾泠然总是和方振作对，甚至在和利顿高中比赛的那天给方振下了泻药，让他疯狂拉肚子进了医院。
徐洋恨得咬牙切齿，方振之前的跟班那么说也就算了，怎么剩下几个完全不认识的别的班的还要来掺上一脚！
顾泠然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表情，只是在第一个人发言的时候，扫了他一眼，还把那人吓得够呛，声音都抖了起来。
但是他也没时间再去深究道德问题，家里现在太需要钱了，他要先活下去。
“说完了？”
顾泠然拿起面前的纸杯喝了口水:“还有什么证据吗？”
“这些还不够吗？”
方国栋瞪着她:“你小小年纪心思居然如此歹毒，害了我儿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徐洋气得不行，想说方振的所作所为其他同学都看在眼里，但她也很快想到了，方主任是学校高层，没有几个同学真的敢站出来指认他。
现在唯一能证明泠然清白的，就是那个视频了……
可视频也消失了，他们当时以为那个账号会一直存在，没人保存。
局面突然变得对顾泠然很不利。
顾泠然冷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方国栋，他面色沉痛，半掩在手掌下的嘴角却微微翘起，显露出几分得意。
这人确实思维很缜密，只是太自信了。
“那该我拿证据了。”
顾泠然不再看他，转头看向两位警察。
“我也要报警，请问这里有电脑吗？这是我的证据。”
其中一个老警察有些头疼，本来以为可以结案下班了，没想到又有新的反转，倒是年轻的那个女警有些兴奋，说了句有就去帮她拿了。
顾泠然的手机里有两份文件，都发到了电脑上，女警点开了第一份。
“方少够朋友，这么好的女人还能拿出来和我们分享！”
“每个学校校霸不都这样么……她们要是乖乖听我的，我又不会为难她们……”
“对，我爸给我善后的！行了吗满意了吗？我能走了吗？”
方振的声音清晰地从视频里传来，是他亲口承认校园暴力的那段视频！
方国栋的脸色瞬间僵住！
怎么可能！不是让黑客侵入她电脑，把原件删除了吗？网上的那些也被删了。
她这里怎么还有一份！那个黑客居然敢骗她！
看着视频，两个警察的脸严肃起来。
这段视频他们已经看过了，只是在网络上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上司说先静观其变，看起来像是两股势力的博弈。
“这视频只能说明你们两个有矛盾，其实我儿子没对你产生什么实质性伤害，反而是你重伤了我儿子，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不能走路。”
看着方国栋强词夺理的样子，顾泠然笑笑。
“还有第二份文件呢。”
方国栋的心又悬了起来，难道还有什么视频？
女警点开文件夹，里面不是什么视频，而是一些文件和账单借据。
方国栋看着对面两个警察的神情逐渐严肃，自己心里也没了底。
“文件夹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