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回到梅林，李七夜已经在等候。
“这两人你感觉如何？”
“表面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但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方雨淡淡说道。
他张开张开手掌，手上有一枚灰白色的雾气。
李七夜笑道：“这就对了，这就是他们麒麟府赖以生存的东西，名为麒麟祥瑞之气，其实更接近于宗教信仰，整日就想着奴役他人，已经走进邪门歪道行列。”
“虽然邪门歪道，却也直指人心，配合上望气术，他的感应能力非常强，有近似于趋吉避凶的能力，想要杀这种人太难了。”方雨皱眉道。
“没你想的那么邪乎，那只不过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应，修仙之人谁没有这种感应，只不过强弱而已。他要是敢用这种这种东西行走世间，活不到现在。”
“但是被这种人盯上，也会很麻烦。”方雨还是很不喜欢这种人。
“只要你实力够强，他的种种布置都成为你前进的资源，我能有今天，他功劳不小。”李七夜笑道。
方雨点点头，又聊起了过两天迎接天骄战场天才的事。
两人分开。
……
聂空出了门之后，和侍女上了一辆马车。
车夫不用吩咐，自然就赶马往麒麟府据点走。
马车里，侍女已经在床榻上睡过去。
床前的茶几两边，聂空占了一侧，他刚刚泡好茶，对面就突然出现一个黑衣女子。
聂空毫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此女一直就在此处一样。
聂空道：“柳如眉，如今就要进入末法时代，那些圣境也已然绝迹，接下来就是我们这些阴阳境了。没有大宗门闭关地，谁都有可能老死。”
眼前相貌平平无奇的黑衣女子，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柳如眉，这说出去谁相信。
柳如眉举起茶，轻轻抿了一口，淡淡说道：“我们这些拥有大道都人，应该还不至于老死。”
“短时间内确实不会，可谁知道这次的末法时代要持续多久？三五年大家承受得住，要是三五十年，三五百年，谁能活下去？”
“那也是三五年之后的事了，我现在不急。”
“那时候封印的代价比现在要大很多，你最好能随着大伙封印的好。”
“我考虑考虑！到时候再说。”
聂空没有再劝。
以前此女还听他的话，可是自从突破之后，又有了大道和异象，那就开始放飞自我。
本以为只是释放一下本性，欢腾过后就要加入麒麟府，结果现在依旧吊着，没有说不加入，也没有说加入。
柳如眉岔开话题，问道：“那人是方淼还是方雨？”
“你刚才不也使用附身术进去了吗？这还要问我。”聂空淡淡道。
“我是进去了，可总归隔着一层，看不真切。”
“我可以断定，那个人就是方淼，方雨已经死了。”
“那太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看看那个屡次坏我大事的方雨有何本事。”
“一个小小张家而已，你没有必要如此在意。你真要想铲除，我吩咐一句，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连根拔起，鸡犬不留。”
“没有必要如此，如果用外力干扰，那我这些年的布置就白费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此压迫有何意义。张剑辰若真活着早就出现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柳如眉摇摇头，没有说出原因。
她的计划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些，还有红澜峡谷的那边的柳家……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叫方雨的破坏了。
难道，真的不能尽善尽美吗？
方钰，方雨，方淼，都是姓方，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的道路，可谓成也姓方，败也姓方。
如果能拿下方淼，一切都还能布局，挖出秘密。
……
方雨回到房间，张开手掌，那颗灰色的珠子隐隐传来各种各样的祈祷的意念。
没有真正声音，却有表达的意思，有的人求取功名，有的人求健康，有点求富贵……
修仙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杂念丛生，一旦有影响自己道心的东西就要清除，更有人为了断情绝性，杀光了所有亲人朋友。
所以，红尘气是修仙之人最不喜欢，也是机会，那东西能侵蚀道心。
现在方雨手中的信仰珠，如果没有清除杂念，那就叫意念珠，悄无声息乱人道心。
聂空也真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周身释放出这种东西，让刚刚新生的方雨中招，蒙蔽道心。
可你又不能说他故意的，他身上就自带这些东西，你与他接触久了就难免沾染。
方雨与其待了两天，自然也会沾染。
“器灵老兄，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器灵说道：“修行者的道路，一般分为血气体修和丹田气修。可你也知道，生命分为精气神，那肯定有第三条路，那就是识海的精神力，有人称之为修神。”
“那和这种念珠有何关系？”
“血肉之躯的体修可以靠吃食物成长，修炼丹田也可以靠吸收灵气进阶，这两种都是有实物可以找到，并且不少，所以这两条道路的人很多，势力也很庞大。”
“难道，修炼精神就没有其它来源吗？一定要用这种灵魂毒药的东西？”
“有是有，不过很少，集合天下之力满足个别人没有问题，想要建立其一条道路那是不可能。”
“器灵老兄，天地规则最基本的法则就是避免近亲繁殖吧？如此人吃人的现象，走这条路的人不怕天罚吗？”
念珠就是人都精神力释放的东西，普通人没有开识海，根本不能锁定自己的精神力，无时无刻都散发着，念珠就是这样收集凝聚而成。
可同样的，精神力和意念混合一起……几乎都可以看成意念就是精神力的载体。
想要吃掉精神力，那就要吃掉这些意念，这对于修神者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更与修行者“清心”背道而驰。
想精神力壮大，提高修为就吃念珠，吃念珠就会影响提高修为，这简直就是一个悖论。
这和那些动不动就想着给人搜魂的家伙一样，最后把自己弄的精神分裂，原本的记忆都弄丢。
器灵说道：“既然麒麟府能建立起修神道路，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把意念隔开，只吸收到纯净的精神力。”
“未必就完全隔开吧？他身上就围绕着这些凡人的意念，他要是受伤了，这些东西能将他淹没。”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能做到如此已经很好了。相比起那些只为练出杀伐大道，对着天下屠戮的家伙，那已经非常好了。”
方雨对此也表示认同。
有些人杀戮太多，身上煞气环绕，最后通过心灵考验，成就杀戮大道，这其中的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
麒麟府的修神道路，那是实实在在的灵魂境界成长，反过来精妙控制丹田境界前进，在通过丹田境界释放出的灵气，激活防御意念入侵的“法器”，确保自己安全，可以说已经是完美的闭环。
可要说厉害，还是至尊骨这种体质，天生就有镇世杀戮大道，死后的敌人都能直接成为大道都养料，根本不需要经历什么“心灵叩问”之类的诘难。
方雨相信，修神应该也有类似顶级的特殊体质，可想要成就一条道路，让普通修仙者也可以走，那就非常厉害了。
“器灵老兄，既然这条道路有破绽，我觉得咱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你想怎么利用？”器灵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