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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引虫师 > 第111章 雷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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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蒙古族男孩儿后来怎么样?”

我问多吉。

丹巴翻译道:

“两个男孩痊愈得差不多后,镇长通过镇上的派出所联系到了他俩的家乡,后来镇上的民警开车把兄弟两人送回了老家。”

南宫蒲叹了一口气:“太荒谬了,但愿那两人回去之后不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多吉之后又提到,在那两个男孩离开镇子前,他跟那两个男孩打听了到他们之前采药的路线,在之后的几年里,多吉每逢来到这个镇子,都会走到镇子前方的那条河流岸边,为的就是按着两个男孩的路线逆行河岸而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多吉反复寻找着那条能通往巨碑村的路线,终于在五年前的一个早晨,多吉也坐上了一块儿自动漂流的草甸,来到了那个山脚下的码头,在码头的悬崖峭壁上,多吉确实看到了那条通向山峰顶端的青藤,但恐惧又让他在此时变得胆怯,多吉没有勇气顺着青藤往悬崖上爬,而是一直坐在码头边上,等着河水退却之后沿着干枯的河床走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回了通往镇上的河流,然后又沿着这条河流走了两天一夜才回到镇子上。

多吉的房间里,大伙伴们全都莫名的沉默不语,毕竟这个故事太过荒诞,一时貌美一时丑陋的怪人,长得像宝石一般的神树,还有那发着七色光芒的果实,听着就像翻版的孙悟空偷蟠桃,换做是谁都很难相信,可这偏偏又是关于去往巨碑村唯一的线索,我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全都表露了出对这个诡异故事的质疑。

对于普通人丹巴来说,这个就是一个老人家吸引他人注意力的小故事,在我们一同吃早餐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我们几个是什么志怪小说的作家,专门来这边采风收集灵异资料的,为此他不停地提醒着我们千万不要冒险踏入星宿海。要不是为了解脱,我只想回家睡觉,听了多吉的故事,我是对找到巨碑村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尽管已经熬了一夜,但我们大伙还是不肯睡觉,吃完早餐之后,我们又挤到南宫藜和南宫萍的房间里,继续商量着关于巨碑村的事情。

南宫蒲不停的在手机上查阅着有关巨碑村的资料,结果和之前一样,一无所获,随后他抱怨道:

“我说怎么来的时候在地图上啥也找不到,这么扯淡的村子,能怎么去?”

我转头看向宁子初说:“宁队长,老藏医的故事,你怎么看?”

宁子初看着已经窗外远处壮丽的雪山美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反而南宫藜用充满着质疑的口吻跟大伙儿说道:

“别的不说,一个采药的长辈,单凭着一把砍刀就能阻挡上百个长得跟妖怪似的村民,这不就是瞎扯淡嘛!”

“谁说不是呢!”

南宫蒲附和道。

南宫萍:“可这是我们唯一能了解到的,关于巨碑村的线索,就算不信,咱们还能有别的招儿吗?”

这时候,韩烎却打破了僵局,他在当众接了一个电话后说道:

“是一个润丰医院的行脚打来的,院长刚刚收到的消息,沈放在这边的消息,已经在布衣界传开了,现在有不少布衣正在往咱们这边赶来。”

宁子初转身看向我,他严肃对我说:

“咱们可就剩下这一条路了,走不走,完全取决于你,唐僧肉。”

宁子初这一本正经的笑话彻底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事到如今,还真是跟西天取经没什么两样,既然事已至此,不取到真经对于我来说就只有死路一条,宁子初也好,南宫三人组也好,他们其实根本不需要陪我走到这一步,即使是面若寒霜的南宫藜,虽然嘴上对我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带着锥刺,但如今还不是为了大伙儿冒险至此,罢了,退无可退,那就只好绝处逢生。

“去,我去!”

我大声说道。

宁子初看着我的眼睛说:“真的去?不是在骂人?”

“我去!真的去,去巨碑村!”

我壮着胆子大声向其他人确认道。

当我说完话后,看到众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就像当初老爸等着我自己做出修行的决定一样,也许眼前的这几个家伙早就已经下定了,他们定会决心会护送我去到巨碑村,只不过这段路途必然相当艰险,要是藏医多吉所言真的属实,那巨碑村定也是一个险恶之地,出于对我的尊重,这条路是否继续,宁子初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最终选择的决定权全都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走到房间的窗户边上,双手把着窗沿,远处的雪山之上,一群候鸟掠过山顶。临近中秋,高原上的气温是一天比一天低,冷酷的北风反复拍打在我的脸上,而我偏要逆风而望,窗外的冷冽反倒使我愈发清醒,我看着已经被薄云遮盖起来的太阳,坚定的说道:

“即使老子真是唐僧,那也要当一个取得真经的唐僧!”

当天下午,我们给了丹巴一笔酬劳,告诉他之后我们会离开这里继续旅行,但没告诉他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丹巴走后,我们立马去问多吉是否愿意带我们去巨碑村,并对他提出了丰厚的报酬(全由南宫蒲埋单),没想到多吉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直以为没人会相信他那关于巨碑村的故事,而他也没有勇气去证实,如今竟然有人愿意让他带路去往那个神秘的地域,他感激还来不及,顾一直用蹩脚的汉语对我们说:“不要钱,不要钱!”

打铁趁热,第二天一早,我们把房车留在了民宿,又联系的黄义云,麻烦他开车把我们几人带到多吉口中提到多次的那个镇子,托甲镇。

据多吉所说,去往托甲镇的路况极差,我们的房车根本无法通行,于是我们只好求助于民宿老板娘,还好老板娘是个热心肠,她帮我们联系到了一个常年去往托甲镇的货车司机,那司机的大货车恰好能把我们几个塞进车里。去往托甲镇的路况实在恶劣,几乎都是凹凸不平的泥路,秋季的高原,阴晴不定,我数了一下,这一路上天空下了至少五次雨,这使得前方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坐在车尾后边的感觉就像是坐在一条在大海中漂泊的小船里,肚子随着车轮一致的翻滚着一遍又一遍,但就我和南宫蒲,前前后后都不知趴在车尾吐了多少回,就连一向淡定的宁子初也在这颠簸的路途上,面色发青的抱着头,整个一副半昏迷的模样,全程只有多吉一人相安无事,他七十多岁的身板没想到竟然如此硬朗。

在把早餐以及前一天晚上吃东西全部回馈给大地之后,卡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托甲镇。由于我们几人全都重度晕车,多吉只好暂时带我们去到镇上的卫生所短暂休整,而他则趁着自己有空,打算到镇上的病人家里做个回访。晕车最严重的南宫藜,则再一次躺在了病床上,韩烎和南宫萍在陪在她身边,宁子初则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呼呼大睡。

我不喜欢卫生所里的消毒水味儿,于是和南宫蒲一道在镇上的街道里瞎晃悠,这里的人文气息以及新鲜的空气反倒使我更快速的从晕车的后劲儿里挣脱出来。托甲镇和这一带上的其他镇子看着没什么不同,镇上以藏民和回民居多,各民族和谐暂居于此,使得这里的生活文化更加的多元,

镇上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的建筑,虽然说乍看之下好像没什么特别,但若在房前屋后多逗留一会儿就会发现,这里几乎每一栋楼房的窗户都有破损,不只是窗户,还有很多楼房的屋檐和砖墙上都有烧焦的痕迹,屋檐是木质的,所以看得出有些楼房的屋檐不久前经过了翻修,已经看不到烧焦的痕迹,但砖墙上的黑色焦痕却很难消除,这些砖墙上的焦痕很奇怪,它出现了状态并不是一大片,而是一条一条的印在了墙上,看着就像树枝或者藤蔓的影子一般。

有些楼房上的焦痕看着已经很久了,有些则还很新,甚至于连南宫蒲都能闻到焦痕上边的那股微微带着硫磺气息的烧焦味儿。在一处楼房后边的小巷子里,我们两个看到这条巷子里所有的楼房砖墙上都印着这种神秘的焦痕,其中一栋楼房的墙后边,生长着一棵老树,这棵老树已经被一股力量从中间离开,烧焦的伤口两侧此时重新生长出了新的枝丫。

“这里的雷击这么频繁吗?”

我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南宫蒲也是一脸的惊讶,他走到老树跟前,用手轻轻触摸着树干上的黑色裂口,不由得惊叹道:

“好家伙,就是现在我也能想象得到,那次的雷声肯定大的惊人!”

我和南宫蒲在镇上随便买了一些吃的回到卫生所,跟宁子初他们边吃边说着之前我和南宫蒲所看到的情况。韩烎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看着南宫藜病床侧面的一扇窗,说道:

“你们看见没,这扇窗连玻璃都没有,上面是用农业大棚塑料布钉上的。”

南宫蒲:“这镇上有很多窗户都这样,上边的玻璃应该是被雷声震碎,玻璃窗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算是稀罕玩意儿,价格想必也很贵。”

韩烎看着窗外的天空,苍炉刚刚放晴没多久,此时又飘来了层层乌云。

“这地方,也不像是雷区啊……”

韩烎撮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说道。

宁子初走到病房另一处窗边,他看着窗外的环境许久,之后转身对大伙儿说道:

“虽不是雷区,但气场很奇怪,整个镇子里,都漂浮着一股怪异的气。”

我内息触发了一下嗅觉闻了闻病房里的空气,个人感觉和卫生所外边的气味没什么两样。

“我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我说道。

宁子初的眼睛闪过一道黄色的光,他走回到我们跟前,说:

“你闻不到很正常,因为这股气并不是什么异样的东西,看着应该是一颗颗很小的水滴,很像南方森林里常见的瘴气,但这里是西边,高海拔,低气温,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湿瘴之气,而且……”

宁子初从屁股后兜里拿出手机给众人看,我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烁个不停,于是我们也跟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结果每一台手机都出现了同样的故障。

宁子初看着自己手机上一闪一闪的屏幕说道:

“只有磁场被带电粒子干扰才会出现这种电子设备故障,也就是说,漂浮在镇上的那层看不见的气瘴,应该是一种透明的,带着电离子的气云。”

南宫藜已经基本清醒,听到我们的对话,强撑着身子起身说道:

“是……是雷瘴……”

“雷瘴?”

除了宁子初和南宫萍,卧们其余的三人全都异口同声的对南宫藜发出了疑问。

南宫藜接过韩烎递来的热水喝了几口,她刚想跟我们解释,却又因为心急而被水呛到了喉咙,坐在病床上咳个不停。南宫萍抚摸着南宫藜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还是让我来说吧。”

于是,南宫萍向我们做出了关于雷瘴的解释:

“就像刚刚宁队长所说的,雷瘴是一种气云,一般会出现在磁场异常的区域,具体成因不明,但据院里的研究人员对雷瘴的长期研究发现,雷瘴的形成往往和一个地方的风水气运有关,其常常浅浮于地表,无色无味,据目前所知,应该对人体本身没什么危害,但在阴雨天里,雷瘴覆盖区域内的雷击现象所出现的几率会比普通地区高得多,但雷瘴也不是一年四季都会出现,这还要看其所覆盖区域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变化而定。”

南宫藜拨开韩烎捋顺她后背的手臂,争着补充道:

“我父亲分管的西部分院附近也时常会出现雷瘴,为此他还派过分院里的工作人员就近去调查和研究雷瘴的具体情况,刚刚果儿姐所说的雷瘴资料就是出自西部分院的调查报告所得,其实,雷瘴在各地都有出现过,但唯独西北高原地区的雷瘴最与众不同,这片地区的哪个地方一旦出现了雷瘴缩,那这雷瘴笼盖这片地区的时间要比其他被雷瘴笼盖的时间久得多,而且这里的雷瘴浓度也要比其他地区高,若是人吸入了过量浓度的雷瘴,虽说不会因此被毒死,但却会加大其在雨天里被天雷击中的危险几率。”

听了南宫藜的话,我和南宫蒲已经韩烎连忙咳嗽,想着能不能把之前吸入肺里的雷瘴尽可能的吐出来。看着我们滑稽的反应,宁子初带着嘲笑的语气对我们说道:

“没用的,这里到处都飘浮着雷瘴,除非你们打算不呼吸,不然怎样都会把雷瘴吸进身体里。”

这时,多吉回到了病房,他满脸悲伤的对我们说就在前两天夜里,一个病人家里的儿子从县城刚回到镇上,结果刚打开家门就被雷击中,在家人的眼中瞬间烧成了碳,多吉还说,最近这一两年里,雷夜已不局限于春季,几乎每个月总有几天的雷夜,雨天也比之前频繁得多,镇上有不少人在夜里被雷劈死,如今一到夜里,镇上就没人敢出门。多吉还说道,托甲镇的名称来自于藏语,意思是来自天空中铁,意指天雷的力量。

为了调整好状态去面对接下来的旅程,我们决定暂定留在托甲镇上的卫生所休息整顿一晚,时间刚入傍晚,雨就开始下个不停,而且随着夜色渐深,雨势更是只大不小,到了子时,磅礴的大雨还频繁的夹带着电闪雷鸣,银白色的电光照亮了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多吉,我们几人基本上都没法入眠,不过,大伙儿也没打算再聊啥,因为谁说了什么,都会被那震耳欲聋的雷声给彻底遮盖,我只好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一道道闪电把天花板照得暗昧不定。

也许是雷声太大的原因,靖仔也在此时醒来,在打了几个哈欠之后,他从我手臂冒出,然后坐在我的胸口上看着被电光照的透亮的病房说道:

“道家有一咒术,谓得雷公墨箓,依法行之,可致雷雨,祛疾苦,立功救人,是为五雷天心正法。”

“靖仔,你在说个啥?”

我问道。

靖仔躺在我身上,他学我看着天花板,继续说:

“我刚刚说的,是道家的五雷正法,乃是雷法之一,修道之人,若是能修成此法,便可引雷救世。”

我:“大晚上的,你说这个又是干啥?”

靖仔:“沈放,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这夜里的电闪雷鸣,更像是有某个人或者某种力量刻意而为所致吗?”

还没等我理解清楚靖仔所说的话,一道耀眼的电光照进病房,随后,一声巨雷之响滚滚而来,病房里的窗户玻璃几乎都被这声剧烈的雷鸣给震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