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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站在院子里,看着对面的山峦慢慢地说,“我叫周钰,在家里行二,我娘姓王,所以你叫我王小二也没毛病。城南的王家铁铺是我娘的陪嫁铺子,铺子里的人都是我娘留给我的人。”

苏青敏感地捕捉到“留给”两个字,难不成这王小二的母亲已经......

周钰说到这里转过身来,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瞧着苏青,苏青瞧着他那象两把刷子一样的睫毛,心里暗想,一个大男人,做什么睫毛那样长那样密,刷来刷去的弄得人心里乱七八糟。

只是还没等苏青研究完那刷子,周钰接着说,“我是慎郡王府的二公子,你们四小姐未来的夫婿,你那天说的那个浪荡子。”

“啊?什么?你,你......”苏青抬头看着两把刷子的主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叫苏青是吧?”

苏青木然地点点头。

“慎郡王府的情况你知道吧?”

苏青先是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倒引得周钰抿嘴一笑。

这家伙,笑起来也这么好看,妥妥的小鲜肉。苏青惊讶于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想到这个。

“我只知道四小姐定的是慎郡王府的二公子,是指腹为婚的,二公子是嫡子,却不是现在的王妃生的。”

“不算指腹为婚,其实我娘与怀南侯府世子夫人为我们定亲时,我已然四岁了,怎么也算不是指腹为婚,只能算是打小就定亲而已。”

周钰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地道,“慎郡王府的情况依着你现在的差事,应该会陪嫁过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转过身看着远处的山峦,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只我希望,你现在知道的一切不要与任何人说。”

苏青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周钰是背对着她的,连忙大声应是。

周钰还想再说什么,屋里传来黑大个的声音,道好了。

苏青一转身进了屋,周钰看着苏青进了屋子后抚额沉思起来。

不得不说,周钰向园静大师求来的药的确不错,现在吴痕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才强多了。

苏青拿着一缕干净的布带轻轻地给他缠着腿上的伤。虽说已经处理过,而且上了草药,却依然是血肉翻飞,苏青甚至看到了骨头。

黑大个又把被子掀开露出吴痕的左臂,吴痕的左臂从肘关节处到手腕上部几乎都是没有肉的,苏青刚刚一直为他处理腿上的伤口,没想到手臂处更厉害,一时没忍住,啊了一声跑了出去。

周钰出来拍着蹲在院子角落里做呕吐状的苏青,“没有办法,中了毒,若不把肉割去,就得把胳膊砍去,吴痕做了一个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你是说,是吴大哥自己削的?”苏青直起身子接过周钰递过来的帕子。

“应该是。”周钰柔声道,“若是这几日天天由你帮着上药侍候,你怕不怕?”

苏青一愣,随即又摇摇头,“不怕,就是觉得疼。”

这得多大的耐力呀,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回来京里来报信。

再回到屋里的苏青抬头去看吴痕,依然紧闭的双眼,没有血色的嘴唇。

苏青绞尽脑汁地想着有没有更好的护理方法,奈何这方面实不是她的强项,也只有细心,手轻这一项比这几个大男人强了。

就这样,苏青开始当起了“护士”,吴痕一直是晕迷的,而且还伴着高烧,苏青知道受这样的伤发烧是最要命的,可古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有限,她除了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再就是物理降温,能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

当天下午周钰就走了,两天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再出现。苏青瞧着吴痕越来越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好在这天,天还没黑透前,周钰带着一个白面书生来了。这人白得吓人,而且连头发都是白的。但苏青却下意识地感觉这人不老,而且非常年轻。

果然人进来后,六子一下子上去抱住他道,“宁三哥,你可回来了,我和我爹都想你呢。”

“起开,你宁三哥哪里扛得了你这样抱的。”周钰一把拉开六子。

“二哥,你总是这样,我又没做什么?”六子不高兴地跑一边蹲着去了。

原来这个人比周钰还小。

“青宁,要不要多点些油灯?”黑大个在后面说。

青宁摇摇头走近一些,掀起吴痕的眼皮看了看道,“没事,虽说是中了毒,但他应该把毒源割去了。”

“青宁的医术无人能及,你只需侍候好这三五日,待到他身边的药童赶来自然就送你回府去。”周钰站在苏青的身后轻声道。

这个叫青宁的年轻人的确有两下子,第二天早上吴痕便醒了。大家都非常高兴。苏青在厨房为吴痕熬了粥,又做了几个人的饭。

吴痕看着端着粥碗进来的苏青着实吃了一惊。周钰拍了拍衣衫道,“事情我都知道了,马上就会安排,你先吃点东西。走,咱们也先去吃饭吧。”

苏青看着几个人走了出去,便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舀了粥递到吴痕的嘴边,吴痕看着她半天没张嘴。

“快吃呀,你失了那么多血,又少了那么多肉,再不吃可不行。里面是加了药材的,都是按青宁说的方子做的。”

苏青端着碗睁着大眼睛看着他道,吴痕被这双大眼睛盯的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忙把眼神转过来,却听话地张了嘴一口气把一碗粥都喝了,这样听话的患者,苏青还是比较喜欢的。

接下来苏青做的一切却让吴痕惊讶了。

只见苏青先是从外面端进一盆黑黑的水,麻利地将他的裤角挽起来为他那只受伤的腿一点一点的用巾帕擦洗着。

等到做完这些上了药再包上后。又换了一个小陶罐进来,放在炕沿上后,便去掀吴痕左边的衣袖。

吴痕一下子拉住她的衣袖道,“姑娘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吗?”

苏青点了点头继续去掀。

吴痕却不松手,“你不怕吗?”

“怕呀,可是不能因为怕就不管你吧,不能因为怕就不给你上药吧,那样的话你当初还不如一剑切下来,何苦受这割肉之痛了。”

吴痕听她这样说便松开了手,看着苏青十分自然地将他的左袖揭开,解开布带。又把那陶罐里的膏状的药一点点抹在伤口上。看着她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动作,吴痕仿佛没感觉到疼一样,只是定定地看着苏青的侧脸发呆。

苏青做完这一切,感觉像打了一仗似的。其实她心里怕的要命,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害怕,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更没勇气去做了。想着上药时吴痕连声都没吭,苏青不由地更加佩服这位轻功大侠了。